【警告:您的隊友已被主神鎖定,當前狀態下無法脫離,無法使用複活幣,無法使用技能】
跟薑律收到的警告類似的提示在同一時間也出現在了鬼麵狐和重炮的眼前。
重炮從未見過或是聽說過這種情況,因此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是以為這是什麼限製類的彩蛋。
再加上警告裡說的是“您的隊友”,火沒有燒到自己身上,他也就自然沒有太過緊迫的感覺。
在確定眼前的鬼麵狐沒有什麼異樣後,他便好奇地道:“薑寶這是乾什麼了,怎麼突然被限製了。”
可誰知鬼麵狐卻是臉色難看地回答道:“不是被限製,是被攻擊了。”
“什麼意思?”重炮不解。
“來不及解釋了,現在必須先去找他。”
說罷,鬼麵狐也顧不上還被三味真火牢牢困住的庫丘林,更顧不上解釋了,轉身便朝樓下走去,打算先找到薑律再說。
看他的模樣,重炮也反應過來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這麼簡單,於是也是跟了上去,獨留下庫丘林在火中淩亂。
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已經滅掉了城內所有的火的莫瑞甘終於來到了這最後一站。
這邊庫丘林還在焦急地喊著鬼麵狐和重炮的化名,希望他們講清楚薑律現在到底在乾什麼,又是什麼時候才能放了他。
那邊莫瑞甘便已經輕佻地打起了招呼。
“喲喲喲,這不是無所不能的,自信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戰勝一切困難險阻的庫丘林麼?怎麼被困在了這裡啊?”
庫丘林聞聲一愣,隨後回頭,看到了站在窗台外的莫瑞甘。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令莫瑞甘感到意外的是,庫丘林這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第一時間反唇相譏,反倒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不等莫瑞甘開口,他便又繼續道:
“算了,隨便什麼原因吧,既然你在這裡,那就快幫我個忙,把我帶出火場。”
顯然,在他看來,薑律製造出的大火一定是某種魔法,雖然身為戰士的他隻靠自己沒有辦法對付魔法,不過這對於神明莫瑞甘來說一定不是什麼難事。
莫瑞甘雖然驚訝,但也並沒有因為庫丘林首次求助自己並服軟而心花怒放,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戀愛腦了。
稍作思忖,她意識到庫丘林恐怕還不知道她現在跟薑律是一夥的,便認真道:
“不瞞你說,實際上我的確救了不少人,儘管這並非出自我的本意。
事實上,我此前就在城外不遠處,看到著火的第一時間我就趕來了,還幫助阿爾斯特的居民們滅了所有的大火。
而你這裡是最後一處,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也被困在火裡了。”
庫丘林現在一心隻想儘快去王宮找到薑律,防止他對康奇厄伯不利,並和他當麵對質,所以也來不及顧及莫瑞甘言語間的嘲諷了,罕見地耐著性子請求道:
“那真是太好了,莫瑞甘,我從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善良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快救我出去吧。”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莫瑞甘對這個過氣crush的稱讚不以為然:
“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伱?換句話說,其他人我都可以無條件去幫,唯獨你,我就算能幫也不是太想幫,這可怎麼辦呢?”
“現在不是糾結於我們之間的恩怨的時候了,現在是關於阿爾斯特未來命運的最重要的時刻,算我欠你個人情!”庫丘林因為過於著急,語氣都是變得急促起來。
不過這當然不夠有說服力。
莫瑞甘歪了歪頭:“阿爾斯特的未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過於急切,庫丘林也顧不上太多了,竟是跟莫瑞甘談起了條件:“聽著,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嗎,你現在幫我這個忙,我就同意和你試試。”
然而,庫丘林並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始終認為莫瑞甘總是給他找不自在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殊不知,這優越感十足,並且帶有爹味趨勢的條件,卻是讓兩人之間本就緊張的關係愈發雪上加霜了。
莫瑞甘震驚地發現,以前的自己真跟瞎了眼沒區彆,隻要用稍微正常些的眼光來重新審視庫丘林,就會發現這人是真特麼下頭。
“哈哈,免了吧。”跟薑律相處了一段時間,莫瑞甘也染上了一些奇怪的說話方式:“你還是和你親爹去試試吧。”
說完,轉身作勢要走。
庫丘林自然是聽不懂此中玄妙的,隻當莫瑞甘這麼說是為了發泄心中不滿,想著隻要能出去,被罵就被罵吧,就也沒太當回事,依舊好言好語希望她能救自己出去。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就連莫瑞甘也沒辦法消除薑律發出的三味真火,必須要等燒滿一整天它才會自動消失。
這就給了莫瑞甘狠狠報複他的機會了。
眼睛一轉,她計上心頭。
救是要救的,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得假裝做儀式拖滿時間,既然如此,不如先陪他耍耍。
想到這裡,莫瑞甘終於再次轉回身子。
“救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些條件。”
不明真相的庫丘林聞言,也隻得咬咬牙:“你說。”
在壞女人玩弄下頭男的時候,重炮和鬼麵狐兩人也正火速趕往薑律所在的王宮。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叫正在被攻擊?”
重炮急得抓耳撓腮,對鬼麵狐突然這麼急的原因十分好奇。
盤算著趕到王宮還需要一段時間,鬼麵狐也就趁著這個時間跟重炮解釋起來:“因為這樣的情況以前出現過。”
“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這都算是公會內部的一些機密文件,遇到這種情況並上報的驅魔人都簽了保密協議的。”
鬼麵狐沉著臉,沒有絲毫隱瞞:
“在這些機密文件中,攻擊驅魔人的存在稱謂有很多種。
主神,尊者,神仙,甚至是外神古神。
而這些驅魔人,不管等級高低,實力如何,無一例外全部死亡。
最開始,高層隻當這些存在是特定靈域種特有的隱藏陷阱,對驅魔人來說絕對致命,因此特意搜集了這些情報來分析,想要找到其中的共同點,防止其他驅魔人再步後塵。
可是這些內容之間完全沒有共通之處,似乎根本不存在所謂的規律,這也讓分析的團隊焦頭爛額,完全沒有頭緒。
考慮到這畢竟是極小概率事件,為了不引起恐慌,這才將這些消息封鎖,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上次我們攻略了【無限監牢】,不是發現了靈域可能是某個時空存在著的真實世界嗎?
直到這個時候,情況才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意識到,或許這種事件不存在規律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存在是完全真實的,而引起他們敵意的可能性千奇百怪,所以才沒有所謂的規律。
如此一來,這種所謂的隱藏陷阱,其危險程度也就上升到了相當於自然災害的程度,無法預估,無法預防,無法預警。
不到真的發生,誰也不知道這種事件什麼時候會出現,更可怕的是,一出現,就意味著有人要死了。”
聽到最後,重炮已經是瞠目結舌了。
在他的認知中,驅魔人麵板和係統就是靈域中最高的權限,他根本就想象不到,還有什麼存在是能淩駕於這種權限之上的,甚至能剝奪驅魔人脫離、使用複活幣這樣最根本的能力。
這樣的危險性已經不是九死一生的自然災害能夠相提並論的了,完全就是十死無生,簡直就像是造物主心血來潮,隨意挑了一個人讓他赴死。
不可抗拒,不可逆轉,不可違背。
除了絕望說不了其他。
“薑寶他怎麼會招惹上這種存在的.”重炮麵如死灰。
他接受不了不久前還在一起說話的好友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而且死得這麼充滿了無力感。
“不知道,所以才要趕過去看啊。”鬼麵狐也是情緒低落。
他知曉的比重炮多得多,所以他甚至連重炮內心深處隱藏著的那一絲僥幸心理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隻要這個提示出現,薑律就已經難逃厄運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當他們以最快地速度趕到王宮下時,沐浴了康奇厄伯鮮血,已經解除了詛咒的人群正一片嘩然,恐懼地盯著上方的薑律,以及他麵前扼住他咽喉的那隻神之手。
光是這一隻手帶給他們的衝擊力,便是千個萬個莫瑞甘比不了的。
這其中當然有著眼下的死亡女神並非是神明本體的原因,但這種神性的天壤之彆,也足以看出,即便是莫瑞甘本體親至,恐怕實力也不及這隻神手的主人。
也正因如此,已經有些愚昧的人將這當作了神跡,是神明用來幫助阿爾斯特指明未來道路的上蒼之手,紛紛跪拜起來。
而重炮一見得薑律已經被掐著脖子死死按得半跪在地上,便是紅了眼睛,打算趕快上去救人。
可鬼麵狐卻第一時間攔住了他。
“等一下。”
“到這時候了還等什麼啊?”重炮決絕地抄起戰斧:“總得試試能不能砍斷吧,說不定以前的驅魔人死掉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沒有隊友幫助他們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鬼麵狐沉著地指向薑律:
“你看他臉上的東西,那個絕對不是這隻手弄出來的!”
重炮看過去,卻因為身處人群外圍,離得太遠,除了薑律此時的體態,什麼也看不清,眯著眼睛才勉強注意到,薑律臉上好像的確是覆蓋了什麼東西。
“這麼遠你都看得見?”重炮問道:“那是什麼?”
“好像是某種麵具。”
鬼麵狐努力地辨認著:
“而且不止如此,那隻大手一直在釋放奇怪的力量,但是薑寶他似乎並沒有太痛苦。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被掐住脖子,任何人都會下意識掙脫,為此會用雙手奮力去掰開扼住喉嚨的東西,同時身體也會最大程度地掙紮。
但薑寶他不止雙手都是空閒的,甚至還在抖腿,倒有點像是在等待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在等我們來救他?”重炮焦急地問。
“我想.”鬼麵狐看了眼重炮,然後搖搖頭:“應該不是。”
重炮深吸一口氣,還是打算先上去再說:“不管怎麼樣,都得近距離看到才能放心。”
鬼麵狐點點頭:“好吧。”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法杖便發起了光,無數藤蔓從地底鑽出,隔開驚恐的人群,並結成一道直達王宮高台的階梯。
“退讓!”
鬼麵狐的聲音回蕩在人群耳邊,讓他們紛紛敬畏地避開了藤蔓。
而後兩人便踏上藤蔓階梯,快步朝薑律趕去。
可他們還未跑到薑律麵前,路程才堪堪過半,還未來得及近距離觀看那隻神之手時,它就突兀的消失了,而後薑律臉上的小醜模樣的麵具也隨之脫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粉末。
這是在【十日地獄】中得到的一次性禁忌道具——
【小醜麵具:能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傷害會轉嫁於路西法】
下一瞬,薑律也睜開了眼,從半跪的姿勢站了起來,嘴裡嘀咕著:“居然用了會被控,腿都麻了,真是晦氣。”
隨後,他抬起頭,正巧對上了鬼麵狐和重炮吃驚的目光。
“誒你們這是”
他看了眼藤蔓階梯:“演雜技呢?”
感受到身邊重炮懷疑的目光,從震驚中緩過來的鬼麵狐皺起了眉頭,問薑律道:“你怎麼活下來的?”
薑律一怔,頓時有些小生氣,有你這麼說話的?
想了想,他認真道:“我有器靈。”
與此同時,時空的另一側,一場超越了地獄最高權限,由九名至高墮天使組成的會議上。
“冥界的戰事已經逐漸明朗起來了,戰場上一出現死去的亡魂,不知為何就會轉入陰間陣營,現在陰間那邊增援不斷,越打越強,哈迪斯已經要頂不住了。”
其中一名墮天使凝重地向其他八名墮天使介紹著自己從前線帶回來的情報。
另一名墮天使表情玩味:“冥界的人死了也歸陰間嗎?瑪伊雅彌,你不會在撒謊吧?”
“雖然我是彌漫天使,但什麼時候該正經這一點我還是有分寸的。”瑪依雅彌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倒是你,番尼,你也該長大了,彆什麼時候都要叛逆找找存在感。”
番尼聳聳肩:“問一問嘛,又不是針對你,至於這麼認真嗎?”
“哎呀哎呀,我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聚在一起,不是為了商討如何應對冥界之戰的嗎?怎麼自己先吵起來了呀?這多不好啊。”
有墮天使連忙打圓場和稀泥。
誰知道兩人根本不領情,反過來聯合起來攻擊她:“帛曳,你就是這樣沒有立場才會變得連身體都沒有的。”
“你們再說一遍?!”
“哈,你看,又急。”
眼看吵鬨愈演愈烈,或是親自下場參戰,或是拱火的墮天使越來越多,一名麵無表情,始終像是冰山似的嬌小少女看向身邊穿著園丁服的男人:“路西法,你不管一管嗎?”
直到這時,男人才如夢初醒:“啊?怎麼了?”
少女蹙了蹙眉:“怎麼回事?你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的。”
路西法尷尬地摸了摸頭,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喉嚨一直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來之前不小心把黑色死神的花粉弄到脖子上了。”
“也有可能是你秋衣穿反了。”少女表情更冷了。
“誒?是嗎?我看看。”
說著,路西法開始低頭檢查,隻是翻了兩下,他就笑著抬頭道:“剛剛才發現我裡麵什麼也沒有穿啦。”
少女搖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除了上帝,隻有你會讓我總是感覺束手無策了。”
“彆這麼說嘛,昔拉。”
路西法笑眯眯地揉揉對方的腦袋:
“再說一遍,不要把我和那個老東西相提並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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