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接觸,林逸發現,馬標不僅神態有些木訥,就連說話,似乎都不像普通人那樣有邏輯。
按照林逸的分析,可能是常年獨居導致的結果,好在不影響交流。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過來轉轉。”
林逸笑著說
“這麼多年,你都是一個人在這住嗎?”
“嗯。”
馬標的話不多,隻是點點頭,並沒有給予多餘的回應。
“你們家有地,還養了三頭牛,生活條件應該不錯,怎麼不給自己置辦一身好的行頭。”
林逸沒著急切入主題,準備先和馬標聊聊家常。
“穿什麼都一樣,歲數大了,不講究那麼多了。”
“也是。”林逸笑著點頭說
“怎麼沒想過找個老伴?自己一個人住多孤獨。”
“我原來有一個,但跟彆人跑了。”
“所以你就心灰意冷,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了?”
“嗯。”馬標說道
“你們還有其他的事嗎,我要開始乾活了。”
“沒事,家裡還有什麼活?我們給你幫忙。”
“都是農村的活,你們從城裡來的人乾不了,就在一邊呆著吧。”
馬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鍬,似乎沒有跟林逸再聊下去的想法。
但也沒有表現出送客的意思,自顧自的在一邊乾活,好像把他們三個當成了空氣。
“我總感覺他有點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肖冰說道。
“在裡麵關了十年,對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可能從那個時候起,他的心理就變的不正常了。”林逸說道
“你還查到什麼具體的消息了?他出去之後,直接回到這裡了嗎?”
“好像不是。”肖冰說道
“聽說他在裡麵表現很好,雖然沒減刑,但裡麵的管教,看他老實可憐,怕他出來沒有生活能力,就給他找了一個保安的活,但好像乾了不到三個月,就被開除了。”
“原因是什麼?”
“說是偷東西。”肖冰說道“但具體什麼情況,已經查不清了。”
“如果是放出來三年,忍不住重操舊業,還有可能,但剛剛出來三個月就偷東西,這不太符合常理。”羅琦說道。
“確實。”林逸說道
“在裡麵呆了十年,早就被磨平了棱角,無論走到哪,肯定都會挨欺負,估計是被人算計了也說不定。”
“社會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肖冰攏了一下頭發,唏噓道“像他這樣的人,已經被這個時代淘汰了。”
“哎……”林逸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便岔開了話題
“他離職後,就回到村子裡了嗎?”
“這裡是他的老家,他好像沒人知道他蹲監獄的事,根據資料上顯示,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村子裡生活了。”
“如果不是查過他的資料,真的很難把這樣一個人,和盜墓賊聯係到一塊。”羅琦說道。
“十年的壓抑生活,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羅琦點點頭,認同林逸的說法。
“林哥,咱們現在乾什麼?一直等著他嗎?”
“嗯,這事急不得,慢慢來吧。”
過了一會,林逸看了看表,發現馬標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吩咐肖冰
“你開車去鎮上,買幾個下酒菜,再買點好酒好煙,對了,再買點好茶。”
“知道了。”
接到林逸的任務,肖冰開車離開。
林逸和羅琦留在這裡,看著馬標工作。
試圖在他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些端倪。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馬標清理完了牛棚。
又去小菜園裡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算結束手頭上的工作。
而此時,肖冰已經買完東西回來了。
“馬哥,我買了點下酒菜回來,咱們簡單吃一口。”
“我,我不喝酒。”
馬標有些緊張,好像非常不適應這樣的熱情。
“那就抽根煙。”林逸笑著說
“忙活這麼長時間,你也餓了,怎麼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
“你們太客氣了。”
“不算什麼。”林逸笑著說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就在外麵吃吧。”
“我去搬桌子。”
肖冰和羅琦過去幫忙,拿了一張小方桌和四個椅子出來,隨即將酒菜擺在了上麵。
林逸主動給馬標遞了根煙過去,然後幫他點上,最後自己也點了一根。
“你,你們找我是不是有事啊?”馬標說
“牛還沒長好呢,我現在不能賣。”
“我們不是來買牛的。”林逸笑著說,醞釀了幾秒鐘,開口說
“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毛三友的人。”
馬標的表情瞬間定格,可能在他的潛意識裡,都不曾想過,這輩子還會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你,你們是誰?”
“放心,我們是好人。”
林逸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上麵的徽章,有一種令人信服的魔力,讓馬標卸下了防備。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不要問我了。”
儘管認定林逸不是壞人,但馬標也沒有說出三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希望你不要帶著防備,否則我們也不會從燕京跑到這裡。”
說完,林逸把手機拿了出來。
上麵是神秘雕像的照片。
“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說話的時候,林逸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馬標的臉。
他發現,在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馬標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
這一微小的動作,足以證明,他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那麼剩下的事就很好辦了。
“我,我不知道,你們不要問了。”
林逸的眉頭微微皺起,馬標是一個沒有情緒起伏的人。
這樣的人,內心不會產生太大的波動,以至於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這給林逸造成了不小的困難。
沉默了幾秒鐘,林逸準備再次開口,卻忽然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嘩啦啦——
嘩啦啦——
聲音沒有停止,還在持續,響了好幾聲。
“過去看看。”
幾人起身,朝著屋裡走去,
發現屋裡的玻璃,都被打碎了。
沒有一塊是完整的,留下了一地狼藉。
“肯定是那兩個人做的!”羅琦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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