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
“青哥！”
“你沒事兒吧青哥？！”
城寨南區，一條條四通八達的巷子裡，擠滿了洪興的人，個個手持武器，殺氣騰騰，驚得周圍的居民家家關門閉戶，都不敢出門看熱鬨。
馮六華的閣樓小院裡，洪興十六個話事人齊聚，帶人將院子裡剩下的上百個城寨馬仔包圍住。
一眾話事人則紛紛來到二樓。
如今洪興每況愈上，昌盛繁榮，短短數月，勢力比肩港島三大社團，各種生意也搞得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可眾人十分清楚，這一切都是來源於狄青。
要是狄青出了事，換個其他坐館上位，也不一定能搞得這麼好。
所以當聽聞狄青出事以後，各區話事人沒有絲毫猶豫，紛紛搬馬前來九龍城寨，根本沒有考慮過其他後果。
此時看到狄青無事以後，所有人這才紛紛鬆了口氣。
“辛苦各位了。”
狄青掛斷電話上前，目光掃了一圈，見沒有話事人缺席，不由微微頷首，心中略感欣慰。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營努力並未白費，一聽說自己出事，所有話事人全都趕來營救。
如此聲望，恐怕就是之前的蔣震、蔣天生，還有坤哥都未曾抵達過的吧？
不愧是我……
心思轉動間，又想到剛才同陸啟昌的的談話，他也沒有過多客套，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也不能讓兄弟們白跑一趟，就趁今天晚上，讓這九龍城寨，也換做我們洪興來話事吧！”
眾人走到門口，當看到閣樓裡堆積的幾十具屍體，都不由嚇了一跳，心中無比震驚。
就算沒有親身經曆，可僅是看這慘烈的現場，就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凶險，看樣子他們還是來晚了，就算今晚沒有他們，狄青也不會出事。
念至此，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細眼、基哥等人，徹底壓下了那些不該有的想法，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紛紛應聲點頭：
“青哥說的不錯，九龍城寨這幫撲街竟敢綁架青哥，是該讓他們付出代價！”
“今晚就滅掉這群冚家鏟，讓這九龍城寨換個主人！”
“怎麼打青哥你說……”
眾人紛紛殺氣騰騰地開口。
對大堂裡這些死人也不太在意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手裡還沒有幾條人命？
死的這些人，如果在外麵可能還會有些麻煩，但在城寨裡，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反正港島警隊在城寨沒有執法權。
換句話說，在這裡殺人都是無罪的，就算有罪也輪不到港英政府來管。
這也是城寨被稱為三不管地帶的主要原因。
狄青也未多言，看向眾人，直接吩咐：“細眼、韓賓、基哥、生番，你們四個帶人去東區，掃掉東區的場子，那些犯了事的，直接打斷腿扔到城寨外麵，交給差佬處理。”
“太子、阿信、傻強、阿泰，你們四個去北區。”
“飛龍、阿豹、阿超、大飛，你們四個就在南區。”
“十二、浩南、可樂、阿龍，跟我去西區。”
“搞定以後打電話，去城寨中間集合！”
“是，青哥！”
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行動起來。
負責南區的飛龍、阿豹幾人更是立即就開始對院子裡這些城寨馬仔動手，衝上去就開始拳打腳踢。
其中一些犯了事躲進來的，就按照狄青的吩咐，打斷腿扔到城寨外麵，交給外麵的警察處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各自的底細都很清楚，就算是遇到不認識的，也能通過其他人了解。
可以說，在找人、查事這方麵，這年頭道上混的真不比警察差到哪兒去。
一時間，整個城寨雞飛狗跳，徹底亂了起來！
而狄青也帶著唐十二幾人，前往了西區。
城寨東南西北四個區，東區人稱‘追龍’，字麵意思，就是主營走粉業務，利用毒品斂錢，控製著東區大部分坨地人口。
南區名為‘金玉’，主營賭館生意，號稱九龍拉斯維加斯，已經撲街的‘六臂聖手’馮六華就是一個賭術高手，一手骰子搖的出神入化。
西區又叫‘流鶯’，以黃色事業為主，九龍城寨的各種馬欄雞竇幾乎都集中在西區。
坐館的人稱‘紅姐’，聽說是早年從內地偷渡來的，憑著一股狠勁打出了名號，手底下控製著許多小姐，專營皮肉生意。
北區被稱‘鬼檔’，之前是最神秘的，隻知道坐館叫做‘白鬼’，其他一概不知，而且還禁止其他三個區的人口進入。
但現在，神秘被打破，也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狄青反而對這個西區的紅姐比較感興趣。
一個女人，混到一區坐館的位置，而且其隻做皮肉生意，不碰毒品和賭博，也禁止手底下的小姐們碰，與其他三區來往也不多。
這種情況之下，還能護住西區不受其他三區騷擾，可見其能力不弱。
所以狄青打算親自去會一會這位紅姐。
……
眾人走在陰暗、潮濕的巷子裡，四個堂口近千名小弟跟隨，聲勢無比駭人。
此時本是城寨夜生活最熱鬨的時候，但卻家家關門閉戶，巷子裡靜得可怕。
狄青、龍五、唐十二幾人走在最前麵，皮鞋踩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響。
龍五手裡依舊抱著那支ak47，不時看向手裡的槍械，然後又看向狄青，有些欲言又止。
狄青注意到他的異常，淡淡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聞言，龍五也不再猶豫，低聲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槍應該是上次我們在深水埗工廠，從那幫恐怖分子手裡繳獲的吧？”
“對。”狄青並未否認。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龍五緊緊盯著狄青，百思不得其解。
這麼大的兩把槍，而且進門時馮六華的小弟還搜過身，狄青是怎麼帶進去的？
“我說是魔術你信不信？”狄青笑了笑。
龍五嘴角一抽：“你說伱是神仙我都信。”
“那不就得了？”
狄青不置可否：“要知道這麼多做什麼？徒增煩惱。”
“……也是。”龍五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好奇。
狄青轉頭看向一旁的高欣，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怎麼樣？今晚嚇到了吧？”
“……青哥，我沒事兒，還好。”高欣輕輕搖了搖頭，但臉色直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白。
今晚的經曆，當真是比她之前所有的經曆加起來還要精彩。
雖然一開始卻是覺得很害怕，尤其是那些血腥刺激的場麵，讓她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但有狄青一直擋在她麵前，漸漸地她就平靜了下來。
青哥真的說到做到了。
如同她哥哥一般，一直保護著她。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朝狄青靠近了幾分，輕輕拉著狄青的衣服，似乎這樣才有安全感一般。
但狄青還是注意到她的呼吸有些不太對勁，想到她有心臟病，自己還帶她經曆如此血腥刺激的場景，不由有些愧疚與擔憂。
腳步一頓，狄青轉頭看向她，道：“我讓人先送你出去，你先回家等我好不好？”
“不！我跟著你……”高欣立即搖頭。
見狀，狄青歎了口氣，也不好再勸，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但心中已經決定，接下來的行動，就儘量不要再插手了，免得真的引起她的心臟病發作。
……
與此同時。
南區的變故，同樣引起了其他的注意。
畢竟都是城寨裡混的，稍有什麼風吹草動，不消半個小時，整個城寨都能收到消息。
當得知洪興數千打仔進攻城寨以後，各區都開始慌了。
西區主街，流鶯街。
霓虹閃爍的鳳樓裡，一群穿著大膽暴露的女人找上坐館紅姐，個個臉上都帶著驚慌之色。
“紅姐，剛剛南區那邊傳來消息，說海爺和六爺都出事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是啊紅姐，聽說洪興幾千個打仔闖進城寨，現在洪興的龍頭狄青正帶著幾百個人過來我們西區這邊，我們該怎麼辦啊？”
“都說洪興出打仔，連海爺和六爺都栽了，我們絕不可能是洪興的對手，要不還是先跑吧？”
“跑？現在整個城寨到處都有洪興的人，能跑到哪兒去？”
“是啊，而且我們幾乎都是偷渡來的，現在外麵各個入口都被警察封了，我們出去就得被警察抓！”
“怎麼辦？我不想被抓，不想被遣送回去……”
一群女人鶯鶯燕燕，七嘴八舌地說著，恐慌不已。
“好了！”
紅姐大聲嗬斥，壓下眾人，喝道：“有我在，你們慌什麼？”
“馮老六和海爺他們是自己找死，去綁架洪興的龍頭，這件事我們又沒有參與，你們怕什麼？”
已經上了年紀，負責打掃衛生、洗頭的福嬸說道：“可是紅姐，我聽說洪興這個龍頭很凶的，才出來混了一年的時間，就掃掉好幾個社團了。”
“福嬸說的對，我也聽說過這個狄青，聽說在外麵他的名號很響的，前段時間東星就是他帶人滅掉的。”
“是啊紅姐，萬一他想進來城寨插旗怎麼辦……”
聞言，紅姐心中也是一沉。
雖然這次是馮老六和海爺惹出來的事，但她心中也沒底。
出來混的就沒有不貪的，誰不想多掌控幾個坨地，多搵點錢。
就是之前海爺和馮老六不也覬覦她的流鶯街，一直都想進來插旗，販毒搞賭。
萬一這個狄青真的貪心不足，也想進來城寨插旗，統一城寨的話，她又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將地盤場子拱手相讓？
可到時候她手底下這些姑娘又該怎麼辦？
雖然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給誰做都是做，可之前有她護著，倒也不至於被人欺負，但要是換了個老板，可就不一定了。
外麵那些做坤檔馬欄生意的小姐有多慘，她也有所耳聞。
聽說有些來了月事都得被逼著接客，要是敢反抗或者接不夠客人的，輕則被毒打剝削，嚴重些的直接就被打死，一張破席子就扔到荒山野嶺或者大海裡去了。
要是以後她手底下這些姑娘，甚至是她自己，也淪落到這種地步的話，那活著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裡，紅姐咬了咬牙，道：“總之我們沒有招惹過洪興，這次的事也同我們無關，要是洪興真的不給我們姐妹活路的話，大不了就和他們拚了！”
聞言，眾女互相看了看，也咬了咬牙，紛紛開口：
“紅姐說的對，我們雖然是女人，可也不怕他們！”
“對！大不了就和他們拚了！”
“踏踏踏……”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一個小姐一臉焦急地跑進來彙報：“紅姐，不好了，洪興的人來了！”
氣氛頓時一靜。
紅姐深吸口氣，揮手道：“姐妹們，跟我出去看看！”
眾女紛紛出門，來到門外樓道往下麵看去，頓時就嚇得呆住了。
隻見樓道下麵，整個流鶯街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手持刀片、棍棒等武器，在月光反射下閃爍著煜煜寒光。
這恐怖的陣勢，讓得一群原本決心寧死不屈、鬥誌昂揚的女人瞬間臉色發白，一些膽小的，更是連身軀都在微微發抖。
眼前的場景，與她們印象中所熟知的h社會根本不一樣。
在她們印象中，古惑仔不都是個個吊兒郎當，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穿的一個比一個前衛，同流氓混混一樣嗎？
但眼前這些人，不僅著裝統一，而且看上去十分有秩序，近千人站在樓下，卻個個神情冷峻，沒有任何一人發出多餘的聲音，宛如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隊一般，光憑氣勢就十分駭人。
“紅……紅姐，怎麼辦？！”
一群女人臉色慘白，顫顫巍巍地看向紅姐，眼裡止不住的恐懼。
紅姐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臉色有些發白，心中視死如歸的決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手底下這些姑娘，雖然也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可戰力也十分有限。
平時提起刀嚇嚇城寨裡這幫爛仔還行，但同底下這群洪興的打仔火拚，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踏踏……”
就在這時，樓道裡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眾女回頭望去，就見樓梯口方向，一群人緩緩從樓道走來。
一共十來個人，同樣個個西裝革履，氣勢不俗，但奇怪的是，其中竟然還跟著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緊緊貼在領頭那個相貌俊朗，氣質儒雅宛如豪門貴公子一般的青年身邊。
流鶯街的兩百多個姑娘在紅姐的召集下，此刻全都聚集在樓道裡，個個手裡都拎著菜刀、酒瓶、花瓶、凳子等工具當做武器，準備與洪興的火拚，守護流鶯街。
但現在看到樓下這恐怖的陣容，也是個個嚇得臉色發白腿發抖，早已沒有了打架火拚的決心。
看到這群人走上樓來，也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反而個個下意識地退往兩邊，讓開了一條路。
狄青摟著高欣一路走來，如入無人之境，望著周圍這些明明很慌卻又強裝鎮定的姑娘，忍不住失笑。
看了眼旁邊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頗有姿色，但卻臉色發白，明明渾身都在發顫，手中卻緊緊握著一把菜刀的女孩子，他腳步一頓。
從女孩手裡拿過菜刀，把玩了一下，隨後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道：“菜刀是用來切菜的，不是用來斬人的，而且斬人這種事，也不是女孩子該做的。”
說罷，狄青把菜刀還給了她。
“哇……”這姑娘聞言，再也忍不住，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狄青也沒有理她，繼續走向前去，望著走廊儘頭那個穿著紅色旗袍，腿上套著黑絲，身段妖嬈的火辣女人，眼底不禁閃過一抹驚豔。
城寨裡還有這樣的極品？
單論長相，這女人算不上絕美，但也很是耐看，最主要的是身材和氣質，絕對是萬裡挑一類型的，是能讓人一看就會產生衝動的那種。
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正是熟透的年紀。
狄青緩緩走到她麵前，微微一笑，道：“你就是流鶯街的坐館，紅姐？”
沉寂的氣氛被打破，但紅姐心中卻更加緊張了。
可當想到如果流鶯街失守，自己和手底下這幫姑娘的淒慘下場，她還是鼓起勇氣，勉強地笑了笑，道：“是，您就是洪興的坐館青哥吧？我叫李紅娟，青哥您喊我阿紅就好了。”
還挺好說話……
狄青笑了笑，道：“用不著那麼客氣，你應該比我大幾歲，我叫你聲紅姐也是應該的。”
“紅姐，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吧？”
“知道。”紅姐深吸口氣，點頭道：“南區的馮六爺和東區的海爺綁架您，您今晚帶人來城寨找回場子，按照江湖規矩，也無人會說什麼，畢竟是海爺和馮老六不對在先。”
“不過這件事與我們流鶯街無關，我們西區之前同他們的往來也不多，還望青哥您能高抬貴手，給我和我手底下這些姐妹一條活路。”
狄青點頭：“正是因為這件事與你們西區無關，所以我才沒有直接吩咐底下的兄弟對西區動手，而是親自過來找你談談。”
聞言，周圍眾女頓時心中一鬆。
紅姐也鬆了口氣，點頭道：“那不知道青哥您想怎麼談？”
狄青淡淡道：“其實不僅是海爺和馮老六，還有北區的白鬼，也已經被我擺平了，以後整個九龍城寨，將由我們洪興來話事，所以，你們西區也不例外。”
聞言，紅姐臉色一變，緊盯著狄青：“青哥，我這幫姐妹都是苦命人，在城寨好不容易有條活路，賺的也都是苦命錢，我們無意插手道上的各種紛爭，您連這條活路都不給我們嗎？”
狄青擺了擺手：“你先彆著急，聽我講完。”
說著，狄青頓了頓，看了眼周圍的女人，道：“城寨要拆除的事情，想必你們都應該聽說過吧？”
“九龍城寨的治安問題，一直都是港島警隊的心腹大患，之前是因為這裡是屬於內地管轄，港島警隊沒有執法權，所以才會一直放任不管。”
“但現在內地已經與港英政府簽訂了拆除改建協議，城寨拆遷一事已成必然，不管早晚都是要拆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等城寨拆除以後，你們又該怎麼辦？”
聞言，眾女皆是臉色一變，臉上露出迷茫、憂慮種種神色。
顯然，九龍城寨要拆遷一事，她們也是知道的。
紅姐皺了皺眉，道：“青哥，中英兩國政府，八九年就簽訂了拆遷協議，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動工，那也不一定會拆吧？”
狄青搖頭：“你太小瞧國家的力量了。”
“之所以拖了這麼久都沒開始動工，主要是在搞定拆遷前的住房補助和人口安置問題。”
“如果政府真的決心拆除的話，你覺得就城寨裡這幫居民和你們這四個區的人，能擋得住港島警隊兩萬多警察嗎？”
紅姐臉色微變。
狄青走到過道邊，雙手扶在欄杆上，望著遠處臟亂的樓層、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電線、管道，淡淡道：“在政府的拆遷補助計劃裡，隻有城寨裡擁有房產的居民，才能拿到拆遷補助費用。”
“剩下的人，應該包括你們大部分人在內，幾乎都是從外地偷渡來的，沒有港島的身份證，到時候等待你們的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遣送回國。”
此言一出，周圍不少姑娘都低下頭去，小聲啜泣起來。
“嗚嗚……我不想被遣送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我是偷渡過來的，回去一定會被內地的公安抓起來的！”
“我也是，我爸媽都死了，我才會偷渡來這裡，我不想回去，嗚嗚……”
紅姐情緒也十分低落。
她們這些偷渡過來的，要麼是聽說這邊能賺更多錢才過來，要麼是在家鄉混不下了才會想辦法偷渡來這邊，還有些則是被騙過來的。
但好不容易在這裡有了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們自然不想被遣送回去坐牢。
龍五等人望著這群可憐的女人，心中也很是感慨。
尤其是龍五和高欣，他們倆嚴格來說也屬於偷渡的。
要是沒有遇到狄青的話，他們的下場，比這些姑娘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狄青轉過身來，擺了擺手，道：“好了，都彆哭了。”
眾女茫然地抬頭看向他。
狄青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偷渡過來，也隻是想賺更多錢，有的則是隻想在港島生存下去。”
“我也不想趕儘殺絕，現在我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紅姐眼中生出一絲希望。
狄青道：“總之城寨拆遷是必然的，你們也不用想著與政府對抗，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等城寨拆遷以後，你們如果有想回家的，我可以同政府談，把你們統一遣返回去。”
“這些年偷渡的不在少數，常言道法不責眾，隻要你們在這邊沒犯過什麼大案，沒有被通緝，就算被遣返回去，多半也不會受到太嚴重的處罰，大不了就是罰點款之類的。”
“第二個選擇，如果不想回去的，以後可以跟著我混，至於你們的身份問題，我會想辦法幫你們解決。”
“以後你們還想從事這一行的話，我們洪興也有不少馬欄夜總會，待遇方麵也不會比你們現在差，這一點你們可以去外麵打聽一下，在我們洪興的場子裡，絕不會存在剝削、欺負女人這回事。”
“如果想改行做其他的，我也可以幫你們安排工作。”
“我除了是洪興的龍頭之外，自己也開了一個青龍集團，你們有些人應該也聽說過。”
“等過段時間我還會在新界那邊開辦工廠，到時候會招聘大量的工人，待遇方麵也會同其他工廠一樣，甚至會比其他工廠更好，你們可以選擇去我的公司和工廠裡上班。”
“具體怎麼選，你們就自己決定吧。”
聞言，所有姑娘心中都升起了希望，眼裡也浮現出了一絲光彩。
一雙雙眼睛，激動地望向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