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敘述,彭萬青陷入沉思,看來張永順的魂魄應該是被裹腳神婆收走了,但為何隻收他一魂一魄,這讓他一時想不通。要想搞明白,隻有去永順的祖宅一探究竟。
再次感謝之後,彭萬青按照村主任畫的地圖,悄悄摸摸的溜進了張家的祖宅。這個宅子自從張永順回校後就一直空著,因為裡麵發生過命案,村民們都很忌諱,兩邊的鄰居也都陸續搬走,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宅子裡的家具都很陳舊,上麵落滿了灰塵,牆上掛著一個女人的畫像,應該是張永順的母親劉曉琴。彭萬青默念感靈心決,仔細感知周邊的一切,但宅子裡都是尋常器物,沒有感受到靈的氣息。
逐一打開櫃子,基本上都是空蕩蕩的,但在張永順房間的床頭邊,有一件被疊的平平整整的深藍色衣服,衣服的上麵還放著幾朵乾枯的野花。據村主任所說,劉曉琴死後是她幫忙張羅的後事,心想著要讓自己的好姐妹體麵的走,就親手縫製了一件新衣服給她換上,這才下的葬。張永順回來後,她把劉曉琴上吊所穿的衣服交到了張永順的手上,就當是給孩子留作念想。彭萬青把手放在衣服上,讓光團化為絲線將其覆蓋,一股濃厚的念力從衣服上傳來“護我兒周全,護我兒周全……”
“原來如此。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母愛。永順,若不是你母親以念力相護,恐怕你的三魂七魄早已被全部收走。”念至此,彭萬青的眼眶也變得濕潤起來。是的,念力人人都有,但想讓念力聚而不散,甚至抵擋災厄,非至親至愛不可。劉曉琴生前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甚至把對全村人的恨都轉化為對兒子的愛,這種念力自然強的可怕,幾乎能像靈一樣附著於普通衣物之上。張永順出事那晚,漫天蝙蝠就是為取他的三魂七魄,正因為劉曉琴強大的念力,硬生生拉住了他的二魂六魄,守的他性命無憂。若無此,張永順必將瞬間斃命。
“裹腳神婆,我不管你因為什麼強取永順的魂魄,但你這般無視人間律法,漠視世間親情,我彭萬青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與你鬥上一鬥。”此時,一隻黑色的蝙蝠從房梁上飛了出來,發出呼哧呼哧的叫聲,在彭萬青頭頂盤旋幾圈後飛了出去。“我知道你用秘法關注著這裡,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給永順討個說法。”望著遠去的蝙蝠,彭萬青堅定的說到。
將那件衣服收入懷中,彭萬青回到昨夜入定的地方,氣守丹田,把意識沉入識海,告訴光團,他會有一場大戰,若是害怕,可藏匿於鬆果體,也可自行離去。接著,他對膻中穴說到:“感謝前輩之前多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若此戰過後他彭萬青能僥幸苟活,自然會報之前的救命之恩。若命喪於此,也請前輩自行離去,以免受到牽連。”等待片刻,膻中穴仍無反映,似乎對他的言語不屑一顧,反而是光團親昵的蹭了蹭他,表示會對他不離不棄,共生共死。睜開雙眼,彭萬青對著北方拜了三拜,口中說到:“萬青愧對師傅,本應遵師命潛心修煉,在未達喚靈卷前不用秘法,但如今好友遭人陷害,形勢所迫不得不與其爭鬥一番,還請師傅原諒則個。”
“迂腐,像你這般瞻前顧後,去了也是白送人頭。怎麼靈學一脈收了你這個無能的傳人。”膻中穴再次發出了神秘的聲音,這次彭萬青可是聽的真真切切。雖然是在罵他,但他仍抑製不住內心的竊喜,他知道,這位藏匿於膻中穴神秘的意識,肯定跟他靈學一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彆急著高興,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你先考慮怎麼能活下去再說吧。你要是死了,我也會跟著煙消雲散。”膻中穴再次說道。
“還請前輩出手相助,萬青感激不儘。”彭萬青道。
“屁,我要是能出手,還有必要藏匿於你的膻中穴嗎?你小子也是運氣好,被鬼穀數學傳人以震穴指打通了膻中穴的通道,我方能寄居於此,避免了魂消魄散。小子,老夫隻是一縷殘念,本應消散於天地之間,隻因你的傀靈與眾不同,機緣巧合之下才能與其彼此相映,要不然靠你平日裡吸收的那點靈氣,沒個幾十載,哪能喚醒我。”
“什麼是傀靈,您指的是光團?”彭萬青一臉懵的問到。
“光團個屁,那叫傀靈,是修煉靈學秘法的核心。你師傅怎麼這麼蠢,連這都沒教你。不對,你的傀靈此刻應該已經算不上傀靈了,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準。好了,總之你記著,善待你的光團,保持你的本心。這次你要麵對的人不好對付,她的降頭術也屬於靈的範疇,隻要你用對法子,自然有對付她的辦法。”說罷,那神秘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
降頭術也屬於靈的範疇?這句話似乎給彭萬青打開了一道新的思路。“對啊,我記得神秘人第一次發出聲音的時候就說過,要搞清楚對方是什麼靈,才能去控靈。既然降頭術也屬於靈的範疇,那靈學秘法就有辦法去對付它。”彭萬青越想越興奮,心中頓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