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嚴肅!
聯邦軍校風紀曆來嚴格,商克在戰車兵學院短訓班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基本課目以外他還要抽出空閒時間來操心其它事。
撰寫裝甲部隊建設思路、雇傭三聯防務研究所的員工、同簡可秋寫信往來……如此種種。
尤其是觀摩和試駕了真正的坦克以後,他的憂慮更重了。
站在穿越者的視角,國防軍現在裝備的坦克實在令人不忍吐槽。
根據步兵支援思路研製的32式戰車,采購價114萬圓,這是陸軍的主要坦克型號,其技戰術指標為:
戰鬥全重——162噸。
車組成員——4人。
動力——210匹馬力v12汽油機。
極速——公路44千米小時,越野20千米小時。
裝甲——表麵硬化裝甲鋼,車體及炮塔正麵20毫米,側麵15毫米。
武器——65毫米短身管炮,3挺736毫米機槍。
懸掛——5對負重輪,獨立彈簧懸掛。
作為一輛戰間期中型坦克,這個16噸級的坦克其實不算差,幾乎相當於iv號坦克早期型了。
由於設計初衷是伴隨步兵作戰,所以它沒有采用歐洲流行的小口徑長身管炮,這門短身管炮發射殺傷榴彈威力較大,很適合打擊土木工事。
這樣的設計相當契合大統製聯邦國防軍的需求,因為假想敵之一就是南亞次大陸費不拉堪的英印軍。
除此之外,陸軍還有兩種現役坦克。
其一是快速騎兵坦克,這個是受到伊凡羅斯軍隊同類坦克的刺激以後的效仿產物,全部裝備北方部隊,儼然是想與伊凡羅斯裝甲部隊在西伯利亞荒原上來一場機械化騎兵對決。
其二是水陸兩棲坦克,由於南方水網密布,而且假想敵是英印軍,海外作戰避免不了登陸作戰的需求,所以便研製了兩棲坦克,主要裝備海軍陸戰隊。
商克認為它們都是同時代一流產物,做工精良。試駕時,離合器掛檔之絲滑讓人難以置信,體驗非常棒。
然而,這些戰間期的產物不可能滿足世界大戰嚴酷的甲彈對抗需求。
商克深知這一點。
他羅列了一些關鍵的技戰術指標,建議開發一種空重二十多噸、裝備中口徑坦克炮、扭杆懸掛、傾斜裝甲、大直徑炮塔座圈的中型坦克。
無論如何,這玩意的升級潛力是足夠的,充當中流砥柱從大戰初期一直打到尾聲是沒問題的。
作為穿越者,發揮先見之明的作用是最基本的了。
誰敢保證大統製聯邦會不會在設計下一代坦克的時候,因為時代局限性而有所疏忽?
經典之作iv號坦克,早期的a型隻有17噸,之後不斷改進,可iv號坦克的底盤即使被壓榨到極限也隻能勉強增重到25噸,留下了臉脆的缺憾——炮塔正麵一直隻有50毫米厚度。
同樣聲名遠揚的t34,由於克裡斯蒂螺旋彈簧懸掛對重量敏感,難以增重,換裝85毫米坦克炮的大炮塔就是極限了,再無多餘重量分給裝甲,隻能沿用後期明顯不足的45毫米正麵裝甲。
與之類似的缺憾應該儘量避免發生在本國。
商某人的心思還是比較細膩的,為了增加專業性,包裝一下自己無疑很有必要。
他特意去買了車輛工程和機械工程相關專業的二手教材,接著又想方設法委托中介販子搞了個齊州工學院的機械工程博士(學士)函授學曆。
從二月到五月,商克簡直像轉個不停的陀螺似的忙於各種事。
可以說自己為宏圖大業操碎了心,這不得表彰個鞠躬儘瘁的勞動模範?
初夏時節,甘丹的氣候依然清涼。
這天深夜,腰酸背疼的商克給鋼筆蓋好筆帽,伸了個懶腰長歎一聲。
“以後大統領不得給我發個一噸重的大勳章?”
“你又整了啥玩意出來?”
許仲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湊過來瞧了一眼,隨即爬梯子去了上鋪。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許仲發現商某人雖然科目成績不算拔尖,但各種創意和靈感卻接連不斷,表現活躍。
這家夥指出了現有兩大流派的弊端,致力於開拓新的流派,也許他真是天才?
許仲側躺著,開口發問:“話說,打算啥時候公開你構想的這一套?”
商克倒了杯水一飲而儘,含糊道:“再過個把月吧,等你幫我潤色呢。”
“還真指望我?”許仲坐了起來。
“不然呢?我又沒係統的學過參謀業務。”商克理所當然地說。
“行吧,就當給兒子賺奶粉錢了。”
“你怎麼確定是兒子?也許是女兒呢?”
“都行,我是無所謂。哎對了,你那未婚妻咋樣了?”
像商某人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青年不多見,許仲的妻子都已經懷胎九月了。
“什麼未婚妻?無中生有!我跟她隻是關係比較好而已。”商克十分甚至九分嘴硬。
閉目平躺著的許仲“嗬”了一聲,悠悠道:“彆枉費人家姑娘的心意。”
“當然不會辜負,她那班車明早到。”商克的語氣格外自信。
“啊?!”許仲又坐了起來,驚訝道:“從西京坐火車過來了?啥時候的事?我咋不知道?這就是你說的關係比較好?”
翌日。
月末休假的幾天彌足珍貴,商克起了個大早,天剛亮就直奔火車站而去。
預定班次的列車遲到一刻鐘進站,在數以百計的人潮之中,他仔細的搜尋著。
終於,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商克下意識的嘴角上揚,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一本正經地敬禮道:“在下陸軍戰車兵學院高級科短訓二班少校學員商克,前來護送簡大學士!”
簡可秋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接著把行李交給了他。
三天前,簡可秋順利拿到了學士學位,在簡單收拾之後便登上了前來甘丹的列車。
二人先到戰車兵學院附近的酒店辦理入住放下行李,接著去了一家飯店。
“你之後去哪工作?”商克側首問道。
“去金陵找個研究所,家裡人不同意我留首都。”簡可秋淡淡道。
“去姑蘇行不?我那個三聯防務要有個人照應。”說著,商克牽起了她的手,故作無奈地說道:“又要麻煩你咯?”
“你已經麻煩過我好多次了。”一抹紅暈顯現在簡可秋的麵龐上,她的聲音輕了幾分,不鹹不淡地說道:“以後少麻煩我,我很忙。”
商克遲疑兩秒,注視著她的眸子幽幽道:“那就隻能把要麻煩你的事均攤的長遠些咯,一百年吧。”
簡可秋同樣用了兩秒來品味這句話,她不避開目光,微微一笑回應道:“用得著那麼久?八十年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