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改進這印刷之術也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比白紙更容易一些。”蘇澈拱手道:“隻不過,這個中的秘密卻是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李二也是連連點頭,“對,不能輕易說出來,這件事還是由太子負責,你來操作,朕會給太子最大的支持。
現在白紙已成,造紙的速度也是大大增加,待到來年,造紙數量還能增加十倍。
所以,白紙這一塊,你可以放一放了,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印刷術上。”
說著,他又看向老蘇,“蘇富強,長安縣有造紙工坊,現在這印刷工坊自然也是要放在你那邊的,你務必要配合幫這個工坊給立起來!”
老蘇又不傻,自己兒子的事業豈能不上心?
而且他聽出來了,皇帝這是給自己送功勞來了。
他急忙道:“微臣定當竭儘全力協助太子殿下!”
“輔機,玄成,你二人來協助太子!”李二道。
長孫無忌和魏征也是急忙出列,“是,微臣遵旨!”
若說心腹,魏征是遠遠算不上李二的心腹的,可長孫無忌卻是妥妥的心腹。
“敬德,你帶兵鎮守這工坊,閒雜人等若乾靠近,就地格殺!”
尉遲恭急忙出列,他也是李二手下第二號心腹,元吉就是他殺的。
而今年,他剛被冊拜宣州刺史,改封為鄂國公。
雖然看似是李承乾為主,可誰都明白,造紙和印刷這兩件大事,皇帝想抓在手上。
若印刷也能成,那便又是一件潑天大功。
尉遲恭看了一眼蘇澈,說實話,他挺喜歡這小子,難怪程咬金那憨貨心心念念想收他當徒弟。
這樣的人才,誰不喜歡?
任命之後,李二又對蘇澈補充了一句,“你需要誰來幫你,擬一個名單上來,以後若有事,可直接來宮內見朕!”
這又是一項特權,但蘇澈可不傻,他豈能越過李承乾去找皇帝?
“是,微臣明白!”
“做好這件事,朕重重有賞!”李二覺得一個公主能換來一個印刷術,實在是太值了。
他都覺得有些太摳搜了。
不行,等蘇澈做好這件事,必須得重賞他才是!
等眾人離開後,李二道:“阿難!”
“奴婢在!”
“蘇澈身邊的人都還在吧?”
“回陛下,一直都在的!”張阿難是李二府上的老人,亦是大唐第一個軍功封侯的宦官。
李二封賞了他府邸,還特地讓張家人過繼了一個子嗣給他延續香火,讓他以正常人的身份參與國事。
但是張阿難還是選擇留在宮內,伺候皇帝。
如果說,宮外李二最器重的是長孫無忌,那麼宮內,他最器重的就是張阿難了。
王德都要往後靠靠。
而此人平日裡也是極少說話的,隻是一門心思的給李二辦事,所以權利極大。
“多派一些人守著他,要十二時辰不停歇,不要讓人有可乘之機,那些人可太恨他了!”李二淡淡道:“朕可不想讓高陽還沒嫁出去就喪夫!”
“奴婢遵命!”張阿難回複之後,便從陰影裡消失。
王德斜睨了一眼,眼中有些羨慕,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有這種地位。
與此同時,出宮的路上,一行人將蘇澈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問著。
魏征則道:“行了,都說了是機密了,你們就彆問印刷術有關的事情了,咱們上下一心,把這件事做好就成了!”
李承乾也笑著道:“阿澈,你看誰你用的順手,隻管說。”
蘇澈急忙道:“微臣聽從太子殿下差遣,太子殿下讓誰來協助微臣都行!”
在場的人都是暗暗點頭,看起來蘇澈還沒飄嘛,皇帝那句話,是榮譽也是陷阱,一個不慎就會掉進坑裡。
現在看,蘇澈很清醒。
李承乾也覺得倍有麵子,有這樣的輔佐之臣,他真是做夢都要笑醒,“杜荷,趙節就挺合適的,你們也合作過,就他們兩人吧!”
還不等蘇澈開口,長孫無忌笑著插話道:“太子殿下,衝兒也可以效勞!”
李承乾微微皺眉,他知道蘇澈跟長孫衝不對付,雖然二人明麵上沒什麼,但是破境豈能重圓?
他就沒看過兩人私底下有什麼交際。
而印刷術太重要了,李承乾也不希望出現什麼紕漏。
所以下意識的就將長孫衝摒棄之外。
可長孫無忌都親自開口了,他總不能拒絕吧?
到底是自己親舅舅。
自己也不能忽視他的支持。
他看了一眼蘇澈,回道:“我正想說讓衝表哥也加入這個項目呢!”
長孫無忌笑容愈發燦爛,“多謝太子殿下,也請龍亭縣伯有什麼事,狠狠的使喚我家那個不成才的東西!”
蘇澈淡淡道:“不敢,都是為陛下和太子殿下效力,沒有誰使喚誰,都是互相協作!”
蘇澈這一番回答滴水不漏,給足了長孫無忌麵子。
長孫無忌笑著對蘇富強道:“蘇縣令,你蘇家的門楣怕是真的要光耀了,日後大唐的門第,你蘇家怕是要名列前茅了!”
這等捧殺之言,蘇富強又豈能聽不出來,“國舅,您捧了,蘇家不求光宗耀祖,隻求人丁興旺!”
長孫無忌也沒多說,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就在蘇澈即將離開皇後的時候,身後一個小太監追了過來,“龍亭縣伯,您等等!”
蘇澈轉身,“可是陛下有吩咐?”
那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不是,是武貴人身體不適,陛下讓您過去給武貴人問診!”
蘇澈乾咳一聲,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隨即他對父親跟丈人道:“爹,嶽父大人,您二位先回吧,我去看看!”
蘇富強一臉擔憂的道:“兒啊,你可要好好看,千萬要好好看!”
老蘇話裡有話,就是告訴他,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做的不要做!
蘇澈乾笑道:“爹,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魏征也沒多想,隻是道:“你現在繼承了孫神醫的衣缽,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勳貴找你看病呢。
不過這樣也好,這天下誰人還能不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