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笑而不語。
很快,小兕子醒了過來,隻是精神並不好。
她疲憊的看著李二,“爹爹,我怎麼了,這裡怎麼這麼多人?”
李二是虎目含淚,他拉著小兕子的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有,小兕子現在很舒服,感覺呼吸從來沒有這麼順暢過。”小兕子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那微笑,就算是心腸再硬的漢子都能被融化了。
在場的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蘇澈則道:“陛下,公主方醒過來,不宜說太多話,這幾日,還是以修養為主,也不宜跑動!”
李二點點頭,隨即讓眾人散去。
走出寢宮,李二將蘇澈召到跟前,問道:“手還好?”
“多謝陛下關心,微臣手沒有大礙!”蘇澈道。
李二點點頭,他就喜歡蘇澈這種謙虛的性格,世人都說蘇澈狂,可見那是世人對蘇澈的誹謗和嫉妒。
他不由的想起了袁天罡前些日子說的話,心念一轉,“你今日救了小兕子,有大功,朕封你為忠勇縣男,食邑三百戶!”
蘇澈一愣,這就封縣男了?
雖說隻是爵位最低的縣男,也不是世襲罔替的,可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一旁的李承乾也是替蘇澈高興,在他看來,蘇澈完全有資格!
“微臣謝陛下好意!”蘇澈拱手致謝,“為醫者,救死扶傷,若是貪圖獎賞,那就失了本心。
若是孫師知道了,肯定要訓斥微臣的。”
大殿裡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蘇澈居然拒絕了。
李承乾急了,“阿澈,那可是開國縣男!”
大唐哪有這麼年輕的開國縣男?
那些靠著父輩蒙蔭的不算,也就蘇澈了。
而現在,蘇澈居然輕飄飄的拒絕了。
李泰也沒想到蘇澈會拒絕,在他看來,蘇澈現在受下這縣男的封賞,就完全不同了。
這意味著,蘇澈也正式的邁入了勳貴級彆,就算是世家,想要再動蘇澈,也要再三思考。
李二皺起眉頭,“你可是嫌朕給的太少了?”
蘇澈笑著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隻是覺得陛下給的太多了,而且,方才急救,微臣冒犯了晉陽公主,還請陛下恕罪!”
李二擺擺手,“你那是為了救人,朕豈能怪你。”
此時此刻,蘇澈在李二心裡的份量又重了一點,“孫思邈還真沒看錯人,你們師徒二人的秉性倒是一模一樣。”
李二對孫思邈的評價是很高的,能將蘇澈跟孫思邈相提並論,這也是一種認可。
“微臣要學的還很多。”蘇澈回答的滴水不漏。
“既然不要這縣男,那就記著,等你完成了那件事,朕一起賞!”李二笑了笑。
“不求封賞,隻求為君分憂!”
“好了,朕知道你忠心,除了這件事之外,小兕子的事情你也要多上點心,你若是能夠根治這遺傳的家族病,朕必然重重有賞!”
小兕子讓李二意識到,蘇澈此前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根治不好,那麼他自己,包括他的孩子,都會陸陸續續被病痛折磨。
“什麼家族遺傳病,純粹是胡說八道。”一旁的李泰站出來道:“父親,您千萬不要受這小子蒙蔽!”
蘇澈此前的言論,李泰也打聽到了,在他看來,純粹就是放屁。
眼看父親被蘇澈嚇唬住了,李泰忍不了了。
“青雀,不得無禮!”若是以往,李二肯定不會責怪李泰,而此時此刻,他們一家人的健康都係於蘇澈身上,而且蘇澈手上還握著新改進的造紙技術,這可是削弱世家的關鍵。
無論從那個角度,蘇澈都是要重用的。
這種人才,是必須給與尊重和信任的。
“父親,他”
“朕說了,住口!”李二怒聲嗬斥。
李泰也沒想到,父親會為了蘇澈嗬斥自己,一時間心裡不爽到了極點。
蘇澈卻笑著道:“陛下,魏王殿下不懂,自然不信。”
“蘇澈,你根本就不懂醫術,本王早就把你查了個底朝天,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老道士”
蘇澈笑了笑,他毫不意外,這些人調查他,也是意料之中,“魏王殿下,你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你說什麼?”李泰勃然大怒,“你敢說本王有病?”
李承乾反諷道:“你不是有病,怎麼見人就咬?
阿澈要若是沒醫術,能救活小兕子嗎?
我看你就是睜眼瞎,阿澈說的半點沒錯!”
李二見兩兄弟吵起來,也是頭疼的不行,“行了,都給朕住口,蘇澈,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蘇澈拱手道:“啟稟陛下,微臣說魏王殿下有病,還真不是胡說八道,如果微臣沒猜錯的花,魏王殿下從小就胖,但是胖的不厲害,而現在,魏王殿下幾乎喝水都胖!”
聽到這話,李泰傻眼了,他現在還真是喝水就胖,這肥胖的身軀,給他帶來了很多的痛苦。
可胖也是一種病?
“你少胡說八道了,胖怎麼就是一種病了?”李泰氣的不行。
“微臣還真沒有說謊,胖還真就是一種病。”蘇澈道:“尋常人吃胖,倒是無傷大雅,而魏王殿下,你不是尋常的胖,你這是肥胖症!”
如果說,李承乾是因為腳疾行動不便,那麼李泰就是胖的走不動道。
李二心疼這個兒子,甚至特製了轎子,讓人抬著李泰來上早朝,可見李泰的胖到了多誇張的程度。
而上朝的時候,文官下轎,武將下馬,就連李承乾都要老老實實步行,而李泰卻坐著自己的小轎子,這很難不讓人臆想,皇帝有換儲君的心思。
這些看似是李二對一個兒子的心疼,可引起的連鎖反應卻是巨大的。
“你放屁,本王這是富態,你少在這裡嚇唬本王!”李泰心裡咯噔一下,嘴上卻不信。
蘇澈搖搖頭,“微臣可不敢拿這件事開玩笑,魏王殿下若是再不瘦下來,必然有猝死的風險。
您這樣子,怕是晚上睡覺,都不能平坦睡吧?”
李泰越聽越慌,這小子是怎麼知道自己晚上不能平躺睡的?
難不成有人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