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卻是上前道:“荒謬,你今日既然能當上代縣令,那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又豈能讓給彆人?”
蘇富強苦笑一聲,“魏公,我管得好衙門,能為災民儘力,卻不能管好我的小家。
今日他們敲擊聞登鼓,我又有何顏麵繼續坐在那長安縣衙之中?
與其受人譏諷,倒不如不做這個官。
免得他人說我嫌貧愛富,欺壓自己的弟兄,不給他們活路!”
說到傷心之處,蘇富強卻是傷心的哭了起來。
太極宮中回蕩著蘇富強傷心欲絕的聲音。
蘇澈也是暗暗咂舌,“我嘞個豆,我老爹也忒能演戲了,這演技要擱前世,不知道碾壓多少小鮮肉啊。”
他暗暗掃量其他人,最終目光落在了李二的臉上,隨即也跪在了地上,“陛下,這件事微臣自也是有錯的,隻是想著儘快籌集一些錢,沒有跟他們溝通好。
請陛下責罰!”
李二則道:“將武家兄弟叫來!”
王德匆匆離開。
李承乾見狀,急忙道:“父親,蘇家父子一片赤誠之心,為百姓散儘萬貫家財,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再說了,這產業,是蘇富強為官之前祖輩積攢下來的,並不是蘇富強當官後,利用職權,中飽私囊來的。
都說為商者,偷奸耍滑,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但兒在京中,可從來沒聽過有誰說過蘇家為富不仁的。
可見蘇家從前至今,都是極為仁義的。
也可見蘇富強治家有方。
今日,這蘇富榮和蘇富發來此告狀,在兒眼中,卻更像是訛詐蘇富強,想要借父親的威勢,壓迫蘇富強。
再怎麼說,蘇富強也是長安代縣令。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小民,可又有誰見過,如此欺壓老父母的小民?”
聽到李承乾的話,蘇富榮一行人臉色也是大變。
李泰卻上前道:“就算這些都是蘇家以前的產業,可誰有能保證,這些年蘇富強沒有利用手中的職權,為自己謀利?”
李行廉也道:“陛下,蘇縣令賑濟災民的行為可以肯定,但這件事的確有問題,不妨先停蘇縣令的職,等調查清楚後,再還他一個清白?”
說白了,他們就是想拖延時間,調查期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李二卻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魏征為了避嫌,也沒有說話。
反倒是一旁的房玄齡開口道:“積善之家必有餘慶,蘇縣令散儘家財,賑濟災民,微臣佩服。
試問,這樣的人,怎麼會濫用職權,中飽私囊?
微臣是第一個不信的。
今日若聽風就是雨,停了蘇縣令的職,來日還有誰敢站出來為百姓說話?
蘇家的財產,都有據可查,現在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此乃正道也。
臣以為,蘇縣令不僅無過,還應肯定。
若人人都像蘇縣令,還有什麼天災人禍,是我大唐度不過去的?”
蘇富強哽咽道:“謝房公。”
房玄齡笑著搖搖頭,“你不用謝我,謝你的憂國憂民的赤誠之心吧,我不如你也!”
房玄齡何許人也?
他這句憂國憂民,就是對蘇富強最大的認可。
不單單是房玄齡,在場的人大多都是認可蘇富強的。
仇富心誰都有,可現在人家掏空家底,還默不作聲,這精神,誰不敬佩?
反正他們做不到!
李泰跟李行廉臉色沉了下去,這局麵是越來越利好蘇家了。
就在這時,武家兄弟一臉忐忑的入宮了。
看到武家兄弟,李泰也是臉色一沉。
而武元慶和武元爽在心裡都將蘇澈給罵死了。
“小臣參見陛下!”二人見蘇澈二人跪在地上,也是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李二道:“朕有一些問題要問你,你們二人必須如實回答,若有隱瞞,朕必不饒你們。”
兄弟二人都嚇壞了,以為蘇澈犯了什麼事情,身都抖篩,“小,小臣一定如實回答!”
“蘇澈可是通過你出手了他家的祖產?”李二道。
“是,是的陛下,是蘇澈找到小臣,說成婚急用錢,所以小臣就幫了個小忙,除此之外,小臣什麼也沒做,請陛下明察!”武元慶顫聲道。
見武家兄弟這害怕的樣子,在場的人都是一陣皺眉,武士彠雖是商人出身,但也是頗為勇武豪氣的,怎麼兒子這般懦怯?
“好,今日蘇澈可有找你,讓你出手他家的那些生意?”李二再問。
“陛下,都是蘇澈求我的我們還沒來記得及出手”
李二看著滿臉害怕的武元慶也是無語了,他又不吃人,至於這麼害怕嗎?
“這麼看,蘇澈並沒有撒謊,籌錢的事情也是真的。”李二看著蘇富榮一行人,“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陛下,不要被蘇富強父子二人給欺騙了,這二人背地裡極為的囂張跋扈。”
“陛下,蘇富強沒少收好處啊!”
李二猛地一拍桌子,“夠了,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讓朕停下了手中的公務,來看你們鬨的這場笑話。
沒有證據,你們也敢來敲聞登鼓,你們這是在藐視國法,藐視朕。
不僅如此,你還讓朕對忠臣猜忌,險些讓忠良蒙受屈辱。
若不是蘇富強提前將錢送進宮來,今日還不知道怎麼被你們給詆毀!
來人呐,將這些人統統下大獄。”
聽到這話,蘇富榮一行人都嚇哭了,一個個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陛下,冤枉呐!”
三叔公更是老淚縱橫,“都是他們逼老叟的,陛下,老叟年紀大了,經不起牢獄之苦啊!”
三叔公這一句話,無疑徹底拆穿了他們的醜陋行徑。
李二聽了無疑更怒,“將這些告假狀的惡人給朕斬了,以正國法,朕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胡亂敲聞登鼓,陷害忠良!”
蘇富強跟蘇澈交流了一下眼神,頓時心領神會,跪走上前,哀求道:“陛下,請陛下饒他們一命呐,千錯萬錯,皆因為微臣治家無方,才鬨出著笑話。
微臣,願意一力擔之,請陛下放過他們。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微臣的同胞兄弟,都是微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