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這才想起來,這首詩詞是宋時釋道川的大作。
“是你新作的詩嗎?”魏紅棉問道。
“算是吧!”蘇澈笑了笑,隨即將前兩句詩補全,後麵那一段‘子不孝,父不慈’他沒有加上去。
魏紅棉念道:“將杖探其水,方知水淺深。路遙知馬力,歲久辨人心。這首詩寫的真好,將人心寫儘!
蘇郎,這詩可有名?”
蘇澈笑著道:“就叫《贈紅棉》吧!”
魏紅棉突然激動了起來,隨即俏臉滾燙,一顆芳心,隻覺得火熱,“這樣的佳作,紅棉何德何能?”
“你喜歡它才有價值,你不喜歡,它就是一堆文字!”蘇澈吃著菜,淡淡的道。
魏紅棉看著蘇澈張口便是佳作,那信手拈來的樣子,實在是令她崇拜。
她不由的想,這或許就是蘇澈送她的定情詩!
一想到這裡,她不由憨笑起來。
手摸著臉頰,根本不敢看蘇澈的眼睛。
可她又怎麼知道,這隻是蘇澈隨口之言,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吃飽了,感謝招待!”蘇澈雙手合十感謝道。
魏紅棉收拾碗筷,一邊低頭道:“今夜,紅棉去跟姐姐睡,蘇郎若是寂寞,可讓我的貼身丫鬟伺候!”
蘇澈一愣,心說這就開始試婚了?
不過,在古代,這種丫鬟先替主子‘試睡’還是很常見的。
蘇澈急忙擺手,“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咳嗽的聲音,緊跟著就聽裴氏聲音傳來,“紅棉,你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蘇郎,我娘叫我!”
蘇澈轉念一想,自己還沒拜見過丈母娘,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他推開門,看著一身貴氣又帶著審視目光的裴氏拱手道:“小婿見過嶽母大人!”
裴氏看著蘇澈,又看了看魏紅棉,見二人衣衫整齊,也不由鬆了口氣,淡淡的應了一聲,都沒拿正眼看蘇澈,然後衝著魏紅棉斥道:“這還沒成婚呢,就共處一室,傳出去讓彆人怎麼想?
你這死丫頭,存心讓我難堪是嗎?”
魏紅棉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發火,“娘,蘇郎喝醉了,我則呢麼能不管他?”
“叫的倒挺好,這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等嫁出去了,我怕是死在家裡,你都不會來看我一眼!”裴氏戳了戳魏紅棉的腦袋,“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魏紅棉聽到這話,又氣又急,看向蘇澈,也是氣的跺腳,“我跟蘇郎婚事已定,半月後成婚,半個月後,我就是蘇家的人,照顧他也是天經地義。
怎麼到了娘嘴裡,就變得不知羞恥的事情了?”
“還敢頂嘴?”裴氏氣的不行,拉著魏紅棉的胳膊就往外走,然後自顧自的說道:“一個太子侍讀而已,我們裴家宰相都出過好些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娘,你怎麼”
“死丫頭,閉嘴!”裴氏罵了一句,隨即拉著魏紅棉離開。
“恭送嶽母大人!”蘇澈道。
等裴氏離開,蘇澈搖搖頭,河東裴氏,好大的家族啊。
不知道再過些年,還能橫的起來嗎?
當然,裴氏是裴氏,魏家是魏家,蘇澈還是分得清好壞,並不會因為裴氏的惡言相向,而厭惡魏征和魏紅棉。
日後過日子,還是他跟魏紅棉。
“到底是蘇家太弱了,在這個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弱就是原罪!”蘇澈躺在魏紅棉的閨房,嗅著少女殘留的香味,腦海裡想的卻是珝兒。
而此時,魏紅棉掙開了母親的手,紅著眼睛道:“娘,您到底想做什麼?
在你眼裡,蘇郎就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還是說,您教養出來的女兒,是哪等不知廉恥的人?
你今日說這種話,日後讓我如何跟蘇郎相處?
您真的是為我好嗎?”
裴氏哼了一聲,“你懂什麼,我這是給他一個下馬威,你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都不知道自己信什麼了。
今日要是壓不住他,以後你還不被他吃的死死的?”
裴氏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魏紅棉的額頭,“你還胳膊肘往外拐,跟著外人一起對付老娘,真是白疼你了!”
魏紅棉咬牙道:“您彆以為我不知道,這是誰給您出的主意,我現在已經是蘇家人了,死了也是蘇家的鬼,就算我不嫁給蘇郎,也絕對不會嫁給他薛仁偉!”
見魏紅棉戳破,裴氏也是有些虧心,眼神也開始躲閃,“這跟仁偉沒關係!”
“哼,有沒有關係,您心裡清楚,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卻故意破壞我和蘇郎的關係。
若是蘇郎生氣,倒黴的是誰?
還不是我?”
“他敢,小兔崽子,還翻天了!”裴氏一聽也有些急了,“他敢對你不好,我必不讓他好過!”
魏紅棉一擦眼淚,“破境能重圓嗎?”
說完,便哭著離開了。
而此時,太極宮中,李二放下了手中的書,“王德,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戌時末了,您該就寢了!”王德提醒道。
李二長歎一聲,隨即問道:“驗身婆怎麼說?”
“是完璧,可見外人是以訛傳訛。”王德道:“不過陛下,那武氏今夜怕是不方便侍寢!”
“哦?”李二皺起眉頭。
“武氏恰好來了天葵!”王德苦笑道。
李二心中有些不爽,那武珝實在是媚,讓他有些心癢癢,可一聽不方便,隻覺得晦氣,“算了,就不去她那裡了!”
王德聽出了李二不滿,心說,這位新入宮的武貴人,日後在宮裡怕是不會太順暢。
而李二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珝兒的計劃。
她已經將自己的身心完全交給了蘇澈,是必然躲不過驗身婆那一關的。
所以服用了一種特製的秘藥,可以讓天葵提前,那驗身婆也不會染的自己一手血。
退一萬步說,就算驗身婆真的看出來了,也不敢說。
因為說了就要死!
這種醜聞,皇帝會讓其他人知道嗎?
所以珝兒有七成把握自己能度過這一關,又能夠避免皇帝臨幸。
可這種辦法,隻能避免一時,不能避免一世,她還得另想辦法才是!
躺在床上,珝兒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蘇澈白天跟魏紅棉牽手的畫麵,白天被壓抑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洶洶而出,“蘇澈哥哥,你可知道,珝兒有多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