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李二勃然大怒,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所戲耍。
那聞登鼓本是為百姓所設,而現在,武珝這麼做,若是自己輕易放過,天下人怎麼看自己?
還有那蘇澈,著實是該死,彆說三日後問斬,他恨不得現在就下令讓魏征鍘了那狗東西。
還有蘇富強,教子無方,也必須要流放。
李泰得知父親生氣,也是急忙過來,“爹,這件事其實跟武家小姐沒有太多的關係,武家小姐也是受害者。
定是那蘇澈,利用武家小姐的善良之心,所以兒以為,之需要嚴懲凶手一家,還李行詮一個公道即可!”
一旁的李承乾冷哼一聲,“昨日武珝敲擊聞登鼓,京城人儘皆知,父皇為之伸張正義,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若不處置武珝,要是日後人人都覺得敲擊聞登鼓不用承擔後果,那豈不是天天有人來敲著玩?
武珝此舉,看似無辜,實則是斷了其他真正需要聞登鼓人的後路!
必須嚴懲武珝,以正國法!”
李二聽到這話,有些不滿,可李承乾說的倒也是他擔心的。
若是輕飄飄放過武珝,他還真害怕出現這種情況,若人人都不把聞登鼓當回事,那麼帝王威嚴何在?
李泰眯眼道:“那大哥覺得該如何處置武珝呢?”
李承乾冷冷道:“理當與蘇澈同罪!”
李泰聽到這話,心中都笑出了聲,嘴上卻道:“武家小姐也是被利用,若是與蘇澈同罪,日後若有人蒙冤,誰還敢伸張正義?
寬且,武家小姐,馬上就要進宮伺候父親!”
李二臉色更加難看,不說這件事還好,說起這件事,他心中更煩。
王德昨日調查了武珝跟蘇澈的關係,倒是好查,隻知道是蘇澈救了武珝,然後這兩年武珝一直跟在蘇澈的屁股後麵,也沒查出兩人有什麼更深的關係。
倒真的像是武珝說的,他們是義兄義妹的關係。
可是,自己的女人為彆的男人如此買賣,這讓他不是滋味。
“行了,你們彆爭了!”李二擺擺手,“承乾說的話,不無道理,不懲罰也不行,可懲罰太過也不行。
等朕思索一二,在處置武珝。”
李泰挑釁的看了一眼李承乾,隨即拱手道:“是,爹!”
李承乾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可父親都這麼說了,他也隻能住口。
離開太極宮後,李承乾回到東宮,大發雷霆,長孫衝得知後,急忙過來詢問。
長孫衝乃李承乾心腹,李承乾自不會隱瞞,“近來父親越來越寵溺老四,先是不讓他離京,又讓他自行設立文學宮招攬學士,下一步他不是要開始讓老四監國,在下一步,是不是要讓孤讓出這個太子職位了?”
聽著李承乾滿是嘲諷的話,長孫衝皺眉道:“太子殿下,不可氣餒,陛下寵愛魏王,乃父親寵愛兒子,是人之常情也,在陛下心裡,太子點下才是最重要的。”
李承乾不屑一笑,“依孤看,在父親眼裡,老四才是最重要的。”
長孫衝也頗為頭疼,轉念一想,“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責怪陛下厚此薄彼,而是應該想辦法,讓魏王離開京城去封地,如此一來,就算陛下愛屋及烏,魏王也不可能在京城與太子殿下爭鋒!”
李承乾精神一震,“你說的沒錯,隻是現在,孤該怎麼做?”
長孫衝抿著嘴唇,思索一會兒道:“眼下就有一個機會,或許能夠打擊魏王!”
“什麼機會?”
“替蘇澈翻案!”長孫衝笑著道。
李承乾一愣,“可鄭國公已經將案子定了!”
“但是,據微臣所知,那蘇澈麵對如此鐵證,並沒有招供,沒有招供,意味著這案子依舊有懸念。
長安縣令乃李行廉胞弟,魏王想要招攬他們,咱們就把這案子翻過來”長孫衝小聲的在李承乾的耳邊說著。
李承乾聽後,目光閃爍不定,“乾了!”
而與此同時,大理寺天牢之內,蘇富強哭喪著臉道:“兒啊,早之如此,你祖父就不該給爹捐著官呐。
這些人太黑了,屈打成招,沒有靠山真是寸步難行,是爹害了你!”
蘇富強跟蘇澈隻有一牆之隔。
聽到父親的花,蘇澈笑道:“爹,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再說了,還沒有到最後,誰知道結果如何呢?”
蘇富強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是蘇家的罪人,我愧對蘇家列祖列宗呐!”
蘇澈聽著老蘇的哭聲,又是好笑又是緊張。
也不知道魏征查的怎麼樣了,要是三天內查不到,自己就真的要嗝屁了。
他大爺的,自己還沒有在大唐享受歡快人生呢!
蘇澈在煎熬中,熬到了第三天,也就是他腰斬的前一天。
外界的情況,他一概不知。
不知道魏征查的如何,也不知道珝兒怎麼樣了。
此時此刻,那丫頭估計著急壞了。
若是魏征查不出來,自己怕是要拖累她了。
而就在這時,武家後院,武珝翻牆逃了出來,隻不過,翻牆時,不慎摔了腳,此刻右腳腳踝,腫的老大。
她強忍劇痛,一步一步的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自報家門後,時任大理寺卿爾朱杲看著武珝,“你回去吧,這蘇澈,你見不到!”
武珝看著爾朱杲雙膝跪地,“爾朱大理寺卿,武珝沒能救我義兄,心中慚愧,隻求最後見他一麵,絕不多留,讓您難做!”
爾朱杲無奈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人考慮一二,繼續摻和這件事,隻會讓你身陷囹圄!”
武珝道:“若非武珝還有娘親小妹要照顧,便是隨著義兄死又何妨?看著義兄冤屈而死,武珝無能為力,隻求最後見他一麵,望您開恩!武珝一定牢記您的恩情!”
爾朱杲歎了口氣,武珝這一跪,倒是讓他心軟了,這案子的確有諸多問題,可偏偏辦成了鐵案,見武珝看淡生死,這般忠義,內心也不由生出一股欽佩之情,他讓開了身子,“你隻有半柱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