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壓迫感。
紀塵一心想著昨晚的事,根本沒注意季宴禮也在現場。
一群人捂著嘴笑紀塵,搞的他耳根發紅。
“季總,這是智創公司項目經理紀塵,和溫言是夫妻關係,應該是找她有事。”汪墨趕緊上去解釋,替溫言解圍。
一群人交頭接耳,嘲笑紀塵鬨出的烏龍事件。
紀塵一臉懊悔,不想轉身麵對。
“季總,是我個人原因造成紀經理的誤會,我向你道歉,也抱歉耽誤大家時間。”溫言主動替紀塵解圍,對著季宴禮鞠躬道歉。
昨晚的事,她一夜複盤。本想學孫太太的手法趕走柳飄飄,卻不知道是哪裡沒學好,反而把紀塵氣走。
她覺得若是自己昨天沒發脾氣,而是感謝柳飄飄辛苦照顧紀言言,那麼紀塵就不會離開家,都是她做的不夠好,現在替紀塵說話,也是在贖罪。
紀塵心底暗爽,認定溫言已經反思昨天的爭吵是她的錯,現在替他解圍,是在贖罪。
“抱歉季總,溫秘書做事欠妥讓我產生誤會,我不是有意打擾您。”紀塵順坡下驢,把責任推到溫言身上。
“季總,是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想溫秘書也不是有意的,我們智創的人願意給溫秘書一次機會。”柳飄飄笑臉盈盈走出來做和事佬。
“我的人不需要彆人給機會。”季宴禮突然臉色陰沉,配上生人勿近的氣質,讓在場人不由得想後退。
上一秒還是風度翩翩,下一秒就冷酷無情,柳飄飄傻眼,一時接不上話。
“繼續工作。”季宴禮一聲令下,在場人迅速歸位。
“柳小姐,辛苦了。”季宴禮看到柳飄飄依舊愣在原地,又一轉神情,對著她和顏悅色。
柳飄飄這才反應過來,正要說話,季宴禮轉身離開。
路上,溫言坐在副駕駛思考剛才紀塵的反應,明顯還在生氣,她準備下班接上紀言言一起來等紀塵下班。
“這就是你要處理的家事。”後座突然傳來季宴禮詢問的聲音。
溫言看眼眼眼鏡子,季宴禮正盯著她。
“是。”溫言不明白,怎麼全世界人都能看出柳飄飄和紀塵的關係,反倒是自己被蒙在鼓裡。
季宴禮沉默片刻。
“通知宣傳部,撤掉紀塵在新星大廈廣告裡安插的一切內容,立即生效。”季宴禮聲音裡沒有情緒,讓人猜不出這麼做的原因。
溫言猛地回頭看向季宴禮,突然撤掉安插的廣告,對紀塵肯定會有影響。
“季總,突然撤掉會影響與智創的合作,您還是……”
溫言話說一半,季宴禮把頭轉向窗外。
車廂內沉默。
溫言心裡糾結著要如何與紀塵說這件事。
晚上收工,溫言去接紀言言。
“言言。”紀言言背著書包從學校裡出來,溫言笑著迎上去。
“媽媽。”紀言言嚇一跳,停下腳步不敢往前。
昨天晚上,三人住的酒店,柳飄飄說今天會來接紀言言放學。
溫言走過去蹲下,摸摸紀言言軟乎乎的小臉。
“言言有沒有想媽媽,媽媽好想言言。”話說到此,溫言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紀言言從未見過溫言哭,但是她知道人難過的時候會哭。
“媽媽不哭,言言給你擦擦。”紀言言雖然還有點害怕溫言,但是畢竟是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母女連心。
“謝謝言言寶貝,媽媽不難過了。”溫言忍住眼淚,起身牽住紀言言的手一起去找紀塵。
得知新星那邊收工,溫言在智創也沒找到紀塵,電話不接,她隻能先回家。
“老公。”溫言回到家,發現紀塵坐在沙發上,燈也沒開。心裡又驚又喜。
紀言言原本想問紀塵為什麼柳飄飄沒來接她,她還盼著和柳飄飄一起去看比賽,因為溫言隻準雙休日的時候才會讓她去看比賽。
“言言進屋寫作業,媽媽給你做飯吃。”溫言讓紀言言進屋,好和紀塵說話,紀言言嘟著小嘴開門進屋。
“我媽明天回國,你準備準備。”紀塵冷臉向溫言解釋他回來的目的。
紀塵下班回到酒店,屁股還沒捂熱,紀母就來電話。
紀媽媽雖然不喜歡溫言,但是她更不喜歡看見兒子家庭不和諧。
因為紀爸爸經常語重心長教導紀媽媽,要多留點心照看家裡,一家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紀塵也不想聽紀媽媽嘮叨,所以才選擇回來。
“媽明天回國。”溫言趕緊掏出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和沒看到的短信,結果一個都沒有。
“老公,明天是你去接還是我去接。”
“怎麼,我媽回來你不高興是嗎?還讓我去接機,明天我還要去廣告部,哪裡來的時間。”紀塵一聽這話就來氣,婆媳不和最受罪的就是他,溫言一點也不為他著想。
“老公,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有事就和你商量著來,你媽就是我媽,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
“彆說了,給我準備明天的衣服。”紀塵不耐煩,打斷囉嗦不斷的溫言。
溫言停頓數秒,咬咬下唇。
“老公,今天季總已經通知廣告部撤掉你安插的廣告,估計明天早上,廣告部會打電話和你說。”溫言聲音越說越越小,她本不想說,怕惹紀塵生氣,但是不說,又覺得不妥,這麼大的事,還是提前說一聲的好。
“溫言,你好狠毒的心,為了報複我,你竟然讓季宴禮撤掉我的廣告!”紀塵猛地站起身,衝著溫言大聲指責。
“我沒有。”溫言慌忙搖頭否認,眼神驚恐。“老公,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再說毀合約是要賠錢的,季總怎麼會因為我而毀合約,他可是商人。”
溫言的話有理有據,紀塵也無可否認,但是他搞不明白,明明之前好好的,怎麼最後一天,反而要撤掉廣告。他身為項目經理,要是廣告被撤,不說柳誌勝會找他,就是他手底下的人都會議論不停,這讓他在智創還怎麼抬頭。
“溫言,你老實說,你跟季宴禮是怎麼回事?你倆若沒關係,你怎麼會一直跟在他邊五年。”紀塵轉換思考角度,開始為他的失敗找理由,明明他的項目這麼完美,若不是特殊的原因,絕不可能被拒絕。
因為在溫言之前,季宴禮每年都要換幾十個秘書,也成了季宴禮的一個標簽。
溫言身形搖晃,瞳孔顫抖,紀塵的話就像是無形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紀塵,你怎麼可以……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可是你老婆,你怎麼能說我跟彆的男人有……”最後兩個字溫言實在說不出口,眼淚代替她說了出來。
“隻準你懷疑我,我就不能懷疑你嗎?要不是有問題,他怎麼會處處維護你,項鏈明明是你摔壞的,他不但沒有怪你,反而為了維護你和柳飄飄翻臉。廣告原本進行的順利,怎麼你們倆一來就被終止,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不懷疑你倆。”紀塵的思路越說越清晰,他也斷定這兩個人絕對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