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樂郡是涼州六郡之一,距離幽州最近。
此時,南國新組的二十萬軍陳兵在此,由南靖這位新王親征。
與之對峙的是柔然的二十萬胡騎,可汗木骨侖親至,俟力發吐賀真為帥。
雙方會麵於佳樂郡城下。
南靖首次見到這位柔然可汗,隻見他身材魁梧,麵容粗獷,眼中透著一股狡黠與霸氣。
木骨侖身著華麗的毛皮大衣,腰間佩戴著鋒利的彎刀,儘顯草原霸主的氣質。
“南國的新王,沒想到你如此年輕。”木骨侖上下打量著南靖,用略帶挑釁的口吻說道。
南靖心中雖有不悅,但麵上依然保持著鎮定:“木骨侖可汗,,您怎能言而無信?我們可是達成了協議的啊!”
木骨侖冷笑一聲:“協議?哦,幽州已經拿到了,來人把這南國的君上南牧給放了”。
他言畢,俟力發吐賀真帶人擁著南牧出來,身邊還附帶了幾位胡女。
南牧見到兒子,老臉縱橫,欣喜道:“靖兒,你終於來救孤了!”
柔然可汗木骨侖和俟力發吐賀真等人齊聲嘲笑,還有人道:“南國新王,我們柔然可是對你們的君上南牧照顧有加,捧為座上賓,還特意找柔然的美女相陪。”
南靖深吸一口氣,麵對父親南牧,他心情複雜。
接回父親,那他這個新君上該如何?還退位為太子?
南靖看向木骨侖道:“說好的借兵二十萬,何以可汗非但沒有兌現承諾,反而興兵攻打我梁州?”
木骨侖伸出粗壯的手臂,指向後方的二十萬胡騎:“笑話,誰說我們是來攻打梁州了,我們正是來兌現承諾的。
二十萬胡騎,隻不過是借道梁州,為你去攻打張鄴軍。”
南靖臉色一變,一句借道梁州,竟然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他道:“既如此,何不把軍隊交給我?就不勞可汗親自出征了”
木骨侖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我柔然兒郎,豈會聽命於你。隻有本可汗親自率領,方才能保證咱們間的約定。”
南靖不傻,自然不信道:“可汗之言,空口無憑!”
木骨侖道:“按你們荊人之語,‘君子一言,重若千金’。既然你不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你不願意借道,那我們就來自己過!”
說罷,木骨侖一揮手,身後的柔然鐵騎立刻發出一陣低沉的吼聲,殺氣騰騰。
南靖心中驚恐不已,轉念一想道:“也好!便讓出梁州的佳樂郡,讓你們過去,北麵便是青州。
你們若能助我打敗張鄴,這青州也一並讓給你們。”
木骨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此話當真?”
“自然”
反正讓你們柔然去碰張鄴軍,輸贏都還不一定的。
畢竟,青州基本已經要失守了,與其被張鄴所得,還不如引誘這些胡人過去與之搶奪。
如此,他南國才有夾縫求生的可能。
說不定還能借助胡人的力量,拿下張鄴的地盤。
那可是八州三十二郡,可大的疆域了。
言畢,雙方在此結盟,並歃血為盟,還把南國公主南韶儀的婚事都定下了,和親柔然可汗。
南牧在場,竟然無語凝噎,心中卻直罵兒子畜生。
臨了,南靖離去,卻沒有接走南牧。
當南靖下令讓出梁州佳樂郡時,君臣議論紛紛,尤其禦史大夫崔鈺等人激憤異常。
“君上,萬萬不可啊!”就在這時,禦史大夫崔鈺突然大聲疾呼。
南靖眉頭緊皺,心中怒氣頓生:“崔大人,有何不可?”
崔鈺痛心疾首地凝視著南靖:“君上,您先前已割讓幽州給柔然人,如今他們仍不滿足,得寸進尺。
倘若再縱容其侵略梁州,恐怕我南國將再無半分存活之地了啊!”
南靖沉默,高喝一聲:“崔大人,孤已經說了三遍了,不是侵略,是借兵於我等。
豈不知?如今柔然大軍借道梁州,若不借助他們的力量擊退張鄴軍,我國必將陷入兩麵受敵之絕境啊!”
“君上,柔然人狡詐多變,豈會真心助我?
他們不過是想趁機謀取我南國更多利益罷了。
一旦讓他們得逞,後果將不堪設想啊!”崔鈺苦苦勸諫道。
南靖:“崔大人,孤意已決。若能借助柔然之力擊退張鄴軍,即便付出沉重代價,亦在所不惜。”
“陛下……”崔鈺見無法改變南靖的決定,隻得無奈地搖頭歎息。
隨後,南靖下達了撤出佳樂郡的命令,期待著柔然胡騎過境直奔張鄴。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柔然再次爽約了。
柔然二十萬胡騎又進一步深入梁州其他之郡。
南靖怒罵也無濟於事。
“哼!南國新君,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什麼青州?幫你擊退張鄴,你又該如何報答我們?
再說了,梁州那可是一塊肥沃之地,我們早已垂涎三尺了。”
木骨侖狂妄地笑道。
南靖聽聞此言,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可汗大人,你怎可一二再地言而無信?我們可是達成了協議的啊!”
“協議?哈哈哈!
在我們柔然人眼中,協議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你若識趣,就乖乖將梁州獻出來,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木骨侖得意洋洋地說道。
南靖氣得渾身發抖:“可惡的柔然人!你們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然而,此時的憤怒已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禦史大夫崔鈺等一乾重臣,目睹南國的衰敗,心中滿是憂慮與無奈。
崔鈺看著曾經繁榮的都城如今滿目瘡痍,心中暗暗歎息:“再這樣下去,南國怕是要步荊國後塵了。”
這一日,崔鈺秘密召集了幾位同樣對現狀不滿的大臣,在一處偏僻的府邸中商議對策。
“諸位大人,當今陛下即位以來,決策屢屢失誤,致使國家陷入絕境。
如今柔然大軍壓境,而我們卻內無糧草,外無援兵,這可如何是好?”崔鈺憂心忡忡地問道。
一位大臣附和道:“崔大人所言極是。陛下過於年輕,缺乏治國理政的經驗,且剛愎自用,聽不進忠言。
照這樣下去,南國的滅亡隻是時間問題。”
“那我們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國家走向毀滅嗎?”另一位大臣急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