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斌當然也知道，這絕不是巧合。
同一座高架橋，筆直的大路，又不是什麼事故多發地段，地麵也沒有打滑的可能。
最主要的還是，連撞破圍欄的位置都幾乎一樣，相差不超過三米。
時隔幾個月的功夫，連續發生兩起車禍，這概率比挨雷劈還要低。
殯葬車來了，往紙棺裡入殮的時候華斌確認，死者就是剛一起喝過酒的楊鬆和高佳。
車輛很快也吊上來了，竟然和他們今天開的車是同款。
這哥倆說以後和盛宏集團合作了，不能跌份，門麵要先搞起來，所以就買了這兩商務豪車，誰想到，牌照還沒上就發生了這種事兒。
“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這兩人剛要跟我們合作，就這麼死了，而且還跟我爹的事故幾乎一樣。”鬼姐驚恐地問。
華斌看著四周，地上沒有明顯的急刹車的痕跡，也沒有與其他車輛碰撞，高架橋上更不可能有行人。
看起來就是自己開下去的，如果是謀殺，那是怎麼做到的呢？
看鬼姐驚恐的樣子，華斌簡單說了那日在漁港碼頭的情況，以及他對孫超兩口子的懷疑，這兩人可能就是組織的人。
當日楊鬆叫人痛打了孫超一頓，這是來自他的報複嗎？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又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方式呢？”鬼姐不解地問。
“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得看看事發時的錄像。”華斌說：“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方式，我想可能對我的警告吧。
以和梁老大同樣的方式乾掉了冒犯他，且剛與我們合作的人，就是提醒我們要守護好盛宏集團，不能讓彆人參與進來，而我們也要乖乖地為他們賣命。”
華斌大膽的猜測，卻讓鬼姐覺得這就是真相。
“真有這個組織？這太可怕了，我們要是賣掉股份，遠走高飛，他們會不會放過我們？”鬼姐因為害怕徹底有了退意。
她害怕，可華斌卻戰意高昂，鬥誌如火一般燃燒著。
“我先送你回盛宏大廈，呆在穆琳身邊才最安全，也許她真的是在保護你。”華斌說道。
“那你要乾什麼？”鬼姐拉著他說：“你雖然能打，但那個組織可不是江湖上的臭魚爛蝦呀，真會死人的，你可彆亂來呀。”
“哼！”華斌輕笑道：“我的手段多著呢。”
“還不是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下子？”
“那是你不配合好吧，我都說了多解鎖幾個姿勢，比如毒龍探海，靈蛇繞樹，神猿爬山……”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這裡太瘮人了。”鬼姐連忙叫停，這個場合說那種事兒，太違和了。
在去盛宏大廈的路上，鬼姐再次說：“這幾天我們玩得很開心，現在變賣股份也能財富自由，我們去環遊世界，最後找個我們認為最好的地方定居。”
華斌直接道：“好啊，回去你就試試和穆琳說，或者找賣家，我來安排後續事宜。”
鬼姐點點頭，認真思考解套的計劃。
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但華斌不想打擊嚇唬她，她和這些破事兒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有可能，華斌真願意送她離開這個圈子，或者說這個案子。
回到大廈，把車停在副總裁的專屬停車位上，鬼姐輸人不輸陣似的，昂首挺胸，端起副總裁的架子，像是驕傲的白天鵝，目中無人地走了進去。
華斌也換上了自己的保安服，掛上了工牌，去食堂蹭了頓飯之後，來到了之前那間吸煙室。
這次沒再遇到那個男人，樓下的車禍現場也早已恢複如初，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
“若是老子有陰陽眼，也許能看到那陳輝教授的靈魂還在這附近徘徊吧。”華斌笑著說：“陳輝教授是車禍，今天楊鬆和高佳也發生了車禍，是否有關聯了？”
他把幾個椅子拚湊在一起，自己躺在上麵，抽著煙，曬著太陽，很愜意地看著梁婉柔發來的車禍現場視頻。
視頻來自對向車道的行車記錄儀，清晰地拍下了楊鬆他們車禍的瞬間。
更能清楚地看到，兩人在車裡抽著煙，聊著天，單手扶著方向盤，很輕鬆地享受著駕駛的樂趣。
然後不知怎麼，車子毫無征兆地向右側猛然轉向，狠狠地撞開了護欄，跌落下去了。
這情況和樓下陳輝教授撞車的情況很相似，都是突然之間出現意外，好像車輛失控似的。
華斌心裡有了個想法，立刻打開手機，開始詳細地搜索關於陳輝教授的信息。
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專家，關注度不高，學術界的小透明，既不是什麼狀元出身，也不是什麼頂級名校畢業，就在自己的領域裡默默鑽研。
普通的大學教師，轉變發生在兩年前，他發表了一篇幾乎沒什麼瀏覽量的論文，華斌都看不明白。
他直接打電話給陳輝的學生兼助手劉子鈺，可是電話響了很久卻無人接聽。
直接冒充公司客戶，打電話去那個學術會議，請他們找一下劉子鈺，結果對方卻說，劉小姐已經兩天沒來參加會議了，酒店裡也不見人。
“不會是被人綁走了吧？”華斌暗想，這種情況，任何事情都要往壞處想了：“陳輝的學生兼助理，應該是最了解他的研究的，也許也能複刻他的研究成果。”
華斌翻看著陳輝的相關信息，他是在兩年前受到了社會資金的讚助，才有了研究成果，學校也才重視起來，給了教授職稱，並帶研究生。
兩年時間一共隻帶了二十多個人，在他個人公司成立的時候，這二十幾個學生都出席了。
華斌開始查看這些學生的信息，想知道他們是否也和劉子鈺一樣莫名地失蹤了。
這在警察係統中很容易查詢，而且巧的是，第一個查詢的女學生就在本地秦海市，現在是一所初中的物理老師。
華斌電話打過去，對方秒接，並且說：“是李明明爸爸吧，他現在的成績下滑得非常厲害，我想有必要請您來一趟學校，咱們當麵談談。”
“好。”華斌一口答應下來：“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