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華斌直接帶著梁婉柔先來到了河邊,隻不過那小紅帽已經不在了。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但那個中介‘胡子李’一定還能找到他,很可能知道得更多。
這類黑市的中介,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最起碼道上的人,不管是買方還是賣方都絕對信任他。
遇到真正重大的問題,和重大嫌疑人,他還可能主動向相關部門告密,所以他才能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這樣的人物很好找,他不需要東躲西藏,坦坦蕩蕩,黑白兩道都給麵子。
華斌隻是問了問場子裡的賴頭龍,就了解了他的大概情況,這家夥還真是瀟灑,也沒有老婆孩子沒有家,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洗浴或者洗腳城住宿,每天都不同重樣。
這些洗浴足療店也在歡樂街上,隻不過在另一麵,想找他,隻要看看他的車停在哪家樓下就好。
一輛新款豪華商務車,車牌號‘5942b’,非常有個性。
華斌笑著說:“看看這車,說明他不少賺錢啊,以後有機會,我也想做這樣一個江湖‘中介’。”
“我看你更適合拉皮條。”梁婉柔沒好氣地說。
她這還真說對了,雷亨那個買賣才是他最羨慕的,每天彆的事兒沒有,就是消耗和進步。
“你彆羨慕了,趕緊想想怎麼把這家夥弄出來吧?”梁婉柔說道。
“這還不簡單嘛。”華斌說:“你就大大方方進去,和前台說,你是胡子李,李哥叫來的,問清楚他在哪個包間。
然後你再變成這店裡的姑娘,急匆匆地跑進去,直接對他說,警察馬上就來檢查,讓他趕緊跑!”
“你……”梁婉柔是真心服氣,這招肯定管用:“你這都怎麼想的?”
“大膽地跳出思維局限,你就會發現,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華斌笑著說。
這一點梁婉柔非常認可,人確實會被自己的思維局限困住,就像剛才這主意,誰也想不到大搖大擺地進去,也不敢說什麼警察查夜,自己還想讓華斌冒充個外賣小哥混進去呢。
有了華斌的主意,她真就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前台小姑娘根本沒懷疑,並主動告知了胡子李所在的包間。
而此時的華斌,則輕鬆地打開了胡子李的那輛豪車,鑽進了後座。
一分多鐘之後,一個留著大胡子的中年胖男人,拎著褲子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火急火燎地上了車。
隻不過他剛在駕駛位坐穩,一條皮帶就勒在了他脖子上,並瞬間勒緊,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傳來:“彆動啊,不然我弄死你。”
胡子李瞬間窒息,本能地把手伸進皮帶縫隙,艱難地說:“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
“好說?我說你媽個頭!就在一個小時前,一個叫華斌的傻叉用槍崩了我大哥,那是我親大哥呀,現在還生死未卜呢,而槍是給你他的!”男人凶狠又悲痛地說。
脖子上的力度極大,胡子李舌頭都吐出來了,這是真要弄死自己啊。
他痛苦萬分,艱難地解釋:“絕對不是我呀,槍是吳老三賣給華斌的,是太乙幫華斌問的我,我幫忙搭的線而已啊,他要乾什麼我全然不知道啊!”
“不可能……我嫂子當時在場,她親耳聽到那華斌說,這家夥真好使,胡子李挺靠譜!”
“不不不,他就是說我牽線搭橋的事兒做得不錯,兄弟,你要是認識我,應該知道,我就是乾這行的,滿江湖絕對沒有一個仇家,反而能給大家幫忙啊!
太乙找我要買槍,我知道太乙的老大最近消失了,江湖傳聞是被華斌乾掉了,他要幫著鬼姐重新整合盛宏集團,太乙投靠了華斌。
現在江湖上華斌風頭正勁,想買槍的一定是他,我當時還想賣個好,結識一下這個華斌呢,就多了一句嘴,然後就幫忙聯係了吳老三,滿江湖隻有他手裡有家夥。”
“真不是你指使的?”男人問,語氣有些鬆了。
“真不是我,不管你大哥是誰,和我絕對沒有仇。”胡子李說道。
“怎麼找到吳老三,我要確認一下,要是真的,我也從他那兒弄個家夥,崩了華斌那傻察!”
“電話,我有他電話,全江湖隻有我有他的電話,他也隻接我的電話。”胡子李強調著自己的重要性,和人畜無害的中介屬性。
他說完話,明顯感覺脖子鬆了一些,他立刻掏出手機,輸入密碼,剛解鎖,就覺得脖頸一疼,眼前一黑,暈了。
華斌拿過他解鎖的手機,下車就走。
梁婉柔還傻愣愣地站在足療店門口發愣呢,看到華斌從車裡鑽出來,被嚇了一跳。
華斌朝她招招手,兩人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怎麼樣?”梁婉柔迫不及待地問。
華斌拿著胡子李的手機,電話簿裡存了數百個號碼,江湖百曉生一般,好在吳老三隻有一個。
“電話不能打,利用你的技術和內網,看看能不能直接定位手機所在的位置。”華斌說道。
“絕對沒問題,之前市局技術偵查部門的領導就曾說過,我一畢業就可以去技偵部門上班。”
梁婉柔信心滿滿地說,但是得先回家,用她的電腦來操作。
回家用了半個小時,定位隻用了三分鐘,難怪是領導都眼饞,要提前約定的技偵人才。
通過警用地圖,梁婉柔將這個手機號的位置精準鎖定,在本市郊外的一個釣魚場裡。
“這家夥還真是個釣魚佬啊。”華斌笑著說。
“現在過去?”梁婉柔問。
看著她焦急的模樣,華斌憐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臉。
梁婉柔嚇了一跳,最近被這個貨是不是的吧唧兩口,她都麻木了。
但此時,華斌隻是摸摸她的小臉,安慰的情緒情真意切。
梁婉柔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還記得當年父親失蹤,哥哥就是這樣撫摸著她的小臉安慰她的。
如今父兄都不在了,終於又有一個男人能撫慰照顧自己了。
“不哭,我們這就過去。”華斌柔聲說道。
梁婉柔的眼淚還是掉落下來,這還是第一次華斌用這種語調和自己說話,她抽泣著說:“你這渾蛋要是正經的說話,聲音還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