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經理憋屈的厲害，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痛苦。
梁婉柔則覺得大受震撼，好像華斌處理任何事情，都是那麼駕輕就熟，輕鬆寫意。
他總是能通過一個人，一件事兒，找到切入點，而輕鬆地解決問題，這是本事。
所以，梁婉柔離開後，立刻回到市區找華斌。
兩人約好了在市中心見麵，即便兩人都變了裝，還是選擇人多的地方見麵為好。
梁婉柔很快就發現了華斌，他就坐在麥當樓門口人偶旁邊的長椅上，她笑嗬嗬地走過去說：“呦嗬，麥當勞前你站崗，撲克牌裡你稱王。”
華斌笑了笑，拉著她坐下，用眼神示意梁婉柔往過街天橋上看。
梁婉柔立刻認真起來，坐在他旁邊，目光犀利的看了過去，天橋周圍人很多，樓梯口有個發傳單的女人，身上還穿著美容院的護士裝，樓梯現階段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天橋上更是人來人往，有一起逛街的小姐妹，有恩愛的一家三口，更多的則是年輕情侶，手挽著手，肩並著肩，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梁婉柔看了一會，說：“之前咱們班上教刑偵的老師就建議過，讓我們有時間多去觀察人，通過他們的行為舉止，肢體動作，來分析他們的內心活動，增加閱曆和經驗，你也是在這裡觀測吧？”
“嗯嗯。”華斌心不在焉地哼哼兩聲。
梁婉柔就更感興趣了，華斌的強大肯定也是來自日常點滴的積累，她也要學學。
很快，她就有很多發現：“你看，你看，那個胖胖的，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定是美容院的托兒，故意來這裡領傳單，假裝詢問實則帶節奏。”
“嗯嗯。”華斌繼續哼哼。
梁婉柔像是受到了讚許一般，宛如黑貓警長一般，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繼續觀察：“你看，這個乞丐的斷腿明顯是假的，應該是彎曲著藏在褲子裡的，證據就是他的雙手沒有老繭和傷疤，絕不是經常靠雙手爬行的人！”
“嗯嗯。”華斌接著哼。
梁婉柔感覺自己進入了狀態，仿佛已經能洞察一切了：“你看天橋上那對情侶，天橋上風大，男生竟然不走在女生前麵，為她擋風，真沒風度。
哎呀呀，隻有一根烤腸，男生竟然先吃了一口，天呐，第一口為什麼不先給女朋友呢，真是直男，太下頭了。
我能感受到那女生此時憤怒值在激增……”
“耶！”就在這時，始終哼哼唧唧的華斌忽然發出一聲興奮的歡呼。
梁婉柔還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合理分析’歡呼，是對自己的稱讚。
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天橋上，一個女孩子的裙擺被風吹蕩起來了，展示著夢露般經典的性感。
隻聽華斌說：“春風知我意，撩動少年心！”
“你……”梁婉柔直接傻眼：“這麼半天，你原來一直在等著風吹裙擺嗎？”
“不然呢，你知道這個位置是我等了許久，熬走了六個老色批才等到的，不然誰願意麥當勞前來站崗啊！”華斌得意地說，完全物有所值的樣子。
“你這流氓！”梁婉柔咬著後槽牙說道，她真以為華斌是在這裡訓練觀察力，增長閱曆呢。
華斌無所謂地笑道：“我這也是一種訓練，在訓練自己在麵對誘惑的時候，能否保持專注。”
“你已經很專注了，就為了‘等風來’堅持這麼半天了，你好像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吧？”梁婉柔沒好氣地說。
華斌收起笑容，無奈地說：“你還自以為是地在這兒練什麼觀察力呢，到現在都沒發現餐廳裡的情況嗎？”
“餐廳裡？”梁婉柔轉頭看去，餐廳裡麵人滿為患，到處都是人，沒看出什麼特彆的。
華斌斜了斜眼睛，梁婉柔跟著調整方向，看到餐廳裡，最邊緣的角落，最簡單的兩人位上，坐著一男一女。
“怎麼，不認識？”華斌問梁婉柔。
梁婉柔仔細看後，還是搖了搖頭。
華斌無奈道：“那女人是盛宏集團總裁穆琳的助理！”
“哦！”梁婉柔恍然大悟：“對對對，我之前在公司內網看過領導介紹，確實有這個助理。”
“那麼問題來了。”華斌問：“總裁助理是領導嗎，要怎麼稱呼呢？”
“總裁助理當然是高層領導了，職場通常稱呼為‘總助’，是協助總裁工作的，相當於……不對呀，你這是什麼問題，不是應該關注她為什麼在這兒嗎？”
華斌笑了起來，確實是沒用的問題，就是閒的逗她玩呢。
梁婉柔沒好氣地剁了他一腳，道：“他們的桌上隻有兩杯可樂，明顯不是來吃飯的，而且神色略顯緊張，對麵的男人在餐廳裡還帶著墨鏡，明顯也是不想被人看到全貌啊。”
“對嘛，這才是鍛煉觀察力。”華斌說道：“我再考考你，剛才被風吹起裙擺的那個姑娘，她穿的胖次是什麼顏色的？”
“我沒……你有病吧！”梁婉柔又剁了他一腳，沒好氣地罵。
“您看看，這就是我剛才在訓練的，一麵等風來，一麵還能觀察總裁助理。”華斌笑著說。
“我信你個鬼！”梁婉柔啐道：“哎哎哎，這位總裁助理偷偷給了墨鏡男一個紙袋子，男人要走了，他們是在進行某種交易，我們要怎麼辦？”
“簡單，你去跟蹤墨鏡男，我去跟蹤女助理。”華斌分配任務。
“搞錯了吧，不是應該你去跟蹤男人嗎？”梁婉柔問。
“你一個女孩子跟蹤男人，絕對不會引起他懷疑，這助理是個美女，路上被男人追著看兩眼，非但不會起疑反而會覺得驕傲，所以這麼安排是最好的。”華斌分析道。
這樣的安排邏輯上是沒毛病，可那男人一出門，立刻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而那美女助理正在朝餐廳另外一邊的大門而去，出了門就是停車場，人家直接上了私家車，也走了。
華斌再次以教學的口吻說：“看到了吧，這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也是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滾滾滾，這還用你說？”梁婉柔氣得咬牙切齒：“現在怎麼辦？”
華斌摸了摸肚子，道：“我也餓了，先吃飯，你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