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銅鏡露出了一道奇異的紋路,幾道閃光之後,鏡麵忽然浮現了一行文字。
“速回速見!”
陳驚羽心頭一震,急忙細看那鏡中文字,閃了幾下之後,鏡麵又恢複如初,再無半點異樣。
這鏡子平日裡除了能照照麵容,並無什麼奇特之處,怎麼今日突然顯現出這樣的文字?
“速回速見!”這莫非是有什麼緊急之事?這銅鏡是從佟虎那淘來的,人已死,這銅鏡突然顯現文字,莫非與佟虎有關?
這銅鏡應是把他認錯了做主人?可佟虎已死多時,這銅鏡又怎會突然認自己為主?
陳驚羽拿起銅鏡搗鼓,無論是如何敲擊還是搖晃,銅鏡都再無半點反應,仿佛剛才那一切隻是幻覺。
“奇怪我上哪去速見呢?這銅鏡究竟是何來曆?”
既然銅鏡指示“速回速見”,那自己何不回去佟虎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線索。
打定主意,猛然銅鏡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將陳驚羽整個包裹其中,屋內瞬間如白晝,銅鏡緩緩升起,倒映出陳驚羽。
以及他身後的一個黑影。
陳驚羽瞳孔猛然一縮,隻見那黑影竟與自己一般無二,隻是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黑氣,麵容猙獰可怖。
銅鏡中的景象讓陳驚羽心頭一震,他連忙看向身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莫非是我眼花了?”
陳驚羽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銅鏡,隻見鏡中倒映出的仍是自己的身影,剛才那詭異的黑影已消失不見。
下一秒,一股殺意猛然從身後襲來,陳驚羽身形一閃,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他心中大驚,剛才那殺意分明是從自己身後傳來,可自己身後空無一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未來得及多想,又是一道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陳驚羽連忙運起摘星之術,身形一閃躲開了。
他四處搜尋著那隱藏的敵人,卻隻見屋內一片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
這絕非錯覺,那殺意、那掌風,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心中暗自戒備,將摘星之術運轉到極致,太陽穴微微鼓起。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暗,陳驚羽隻覺一股寒氣逼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寒氣與之前在望春樓感受到的婉兒身上的寒氣如出一轍。
莫非,那隱藏的敵人,與婉兒姑娘有關?
一陣陰冷的笑聲在屋內響起,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陳驚羽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正是之前在望春樓三樓見過的那人。
“你果然有些手段,竟能躲過我的一擊。”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對我下手?”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你無需知道我是誰,隻需知道,你得死!”
話音未落,黑袍人身形一閃,朝著陳驚羽撲了過來,掌風淩厲,帶著一股股寒氣。
陳驚羽心中大驚,連忙運起摘星之術,身形一閃,躲開了黑袍人的攻擊。
自己絕非這黑袍人的對手,必須想辦法儘快脫身。
於是,他邊打邊退,試圖將黑袍人引到屋外,好利用輕功逃離此處。
黑袍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攻勢愈發凶猛,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們的動靜不小,照理說應該會將隔壁屋內的馬六和騰五驚醒,但奇怪的是,直到陳驚羽與黑袍人在屋內打得難解難分,那兩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一掌又呼來,陳驚羽這才發現簾子竟無半點動靜,原來這屋內竟被黑袍人設下了結界,將聲音和動靜都隔絕在了屋內。
陳驚羽心中暗叫不好,這下可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黑袍人又是一掌拍來,陳驚羽躲閃不及,被掌風掃中,隻覺得一股寒氣順著經脈侵入體內,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必須想辦法破開這結界,逃出去搬救兵。
他強忍著體內的寒氣,運起摘星之術,朝著結界猛攻而去。
然而,這結界似乎異常堅固,陳驚羽的攻擊如同泥牛入海,沒有絲毫作用。
黑袍人見狀,哈哈大笑道:“彆白費力氣了,這結界是我用獨門秘法設下的,就憑你,也想破開?”
“有話好好說,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呢?”陳驚羽邊退邊說道,試圖與黑袍人周旋。
“你聽到了不該聽的!看到了不該看的!今日,你必須死!”黑袍人語氣冰冷,絲毫不給陳驚羽商量的餘地。
“我一個逍遙的小客,能知道什麼秘密?閣下是不是誤會了?”陳驚羽繼續周旋道。
“嗬,你能殺得了玄真,自然也有些手段,但我可不會像你對付玄真那樣大意。”
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形再次一閃,朝著陳驚羽攻來,這次不是用手,而是用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劍尖閃著幽幽藍光,直指陳驚羽的心口。
不好!
陳驚羽不怕赤手空拳對敵,就怕對方有兵器在手,這寒氣逼人的長劍,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的借法中還沒有能克製兵器的法術,這下可真是棘手了。
他身形急退,試圖避開黑袍人的長劍,但黑袍人的劍法極為淩厲,劍劍直指要害,讓陳驚羽險象環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驚羽忽然想起了自己懷中的銅鏡,這銅鏡既然能顯現出“速回速見”的文字,說不定還有什麼其他神奇之處。
他心念一動,將銅鏡從懷中掏出,對著黑袍人猛地一照。
隻見銅鏡中忽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射向黑袍人。
黑袍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道光芒照中,身形一頓,攻勢也隨之減緩。
陳驚羽抓住這個機會,運起輕功,身形一閃,朝著屋外逃去。
黑袍人反應極快,瞬間便恢複了正常,長劍一揮,朝著陳驚羽的背影追去。
但陳驚羽效法同時把銅鏡對準後方,銅鏡再次射出一道光芒,將黑袍人暫時定住,結界也無力支撐。
趁著這個空檔,陳驚羽破了已經衝出了屋子,躍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