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民眾來借農具還是種子,他們都以極大的耐心應對。
百姓們第一次覺得官府並非那麼可怕。
朝廷也是可以信賴的。
嬴高下朝後回府,才喝了口茶,大門就被踢開。
田閩隨著一股冷風,走進房中。
夏鴛輕瞥一眼,隨即激動道:“夏央,快看這女人,真漂亮。”
夏央抬頭,目光與田閩對視。
“公子,這女人漂亮的很,您一定會喜歡。”
嬴高感到些許無力,心想:人家拿著刀要殺我,你們卻在討論她的美貌。
儘管如此,嬴高確實也有些好奇。
但即便好奇,嬴高也沒正眼看那女人一眼。
田閩見狀,眉頭緊皺。
這三個人的行為真古怪。
“荒唐無恥,手段狠辣,你就是二公子?罪該致死!”
說完,緊握長劍,直指嬴高。
“哎呦!”
“這女人果然不凡,氣度昂揚,武功卓絕,瞧這真氣修為,也是不錯。”
“公子,您快看哪,我和夏央的眼光不錯吧。”
夏鴛激動道。
“你們……”
田閩怒火中燒。
“我向來殺人不眨眼,你們最好謹言慎行些。”
她從沒受過如此侮辱。
身為農家傳人,一代新銳,更是劍聖的繼承者。
如此高超的境界,前來刺殺,對方竟毫無忌憚麼?
“夏鴛,那姑娘生氣了,彆再鬨了。你應該和她比試一下,她的境界已經達到半步天人,劍法正宗,你和她比試肯定能學到東西。”
嬴高拿起果茶,閉上眼睛,悠然喝著。
田閩聞言,相當驚訝。
他怎麼知道的?
隨後,一道白影騰空而起,長劍直指。
眨眼功夫,劍影重重,兩道身影猶如彩蝶般輕盈起舞。
經過百招激戰,雙方依舊不分勝負。
夏鴛終於遇到了一位武功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正如公子所預料,此人是劍聖的真傳弟子,劍法非凡。
無論是內力、劍招、真氣、還是反應,都是罕見之資。
在對決中,她的精神力量更是勝過夏央一籌。
倘若不是夏鴛劍法超群,恐怕真要敗在田閩劍下。
即便如此,數百招過後,夏鴛始終守多攻少,體力逐漸不濟。
平日沉默寡言的夏央,此刻滿臉驚喜。
“這女俠武功不錯,夏鴛鮮少能遇到如此強敵。”
嬴高點頭。
這樣的劍道風景,實屬罕見。
夏鴛劍術已臻化境,在這世間,難以找到能與之匹敵的對手。
而這不速之客的劍術同樣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修為上甚至更勝夏鴛一籌。
這場交鋒,可謂百年難遇。
夏鴛在接下來的五百招中,明顯處於劣勢。
儘管如此,也是越戰越勇,使用的招數越發簡單粗暴。
她的力量雖然被田閩壓製至極小範圍,卻變得更加集中。
無論是招數,還是精神力,夏鴛都不及田閩,但她並沒受到半分傷害。
田閩試圖近身攻擊,卻無法接近夏鴛。
她很久沒有打得如此暢快了。
夏鴛興奮異常,心情極佳。
原來公子所說的切磋,實際上是要她通過實戰來提升自己。
然而,田閩越打越感到吃力。
她原本認為嬴高隻是個紈絝子弟,不可能有什麼高手。
但剛一進門,就被三人無視。
她忍不住動手。
本不想下殺手,卻沒料到一個普通婢女會突然衝過來。
這樣荒淫無度的人,死了也不足為惜。
田閩已達到半步天人,劍術高超,實力強大,殺掉三個人不難。
可惜,這女人劍術高超,即便儘全力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隻能依靠強大的真氣壓製。
交手過千招後,她的實力顯著提升,劍法雖然不複雜,但蘊含了巨大力量。
田閩額上滲出冷汗,對方的容貌不比她遜色,修煉天賦肯定也不在她之下。
如此出色的人,不可能甘心做一個暖床奴婢。
儘管心中充滿疑問,但田閩並沒有放鬆警惕。
她已經不相信自己能殺死夏鴛了。
有如此強大的對手,算是一種幸運。
不知不覺中,田閩已經不再將夏鴛視為對手,而是當作朋友。
這是高手間的相互尊重。
能遇到一個實力與自己相等的對手,實屬不易,田閩內心充滿激動。
經過數千回合的切磋,田閩明顯感受到自己對劍道的理解愈發透徹。
她內心澎湃激動,希望能與夏鴛一直過招。
田閩始終找著對方劍術中的破綻,同時也清楚夏鴛的力量即將耗儘。
在一招刺出後,夏鴛匆忙躲避,向後退了一步。
時機已至!
田閩捕捉到這一瞬,縱身躍起,手中長劍直指對方咽喉。
劍尖即將觸及夏鴛的皮膚時,田閩陡然收回劍勢。
她並不希望讓這難得的劍友就這樣敗在自己的劍下。
緊接著,一聲響動。
田閩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真氣已穿胸而過。
她捂著胸口,感受到真氣冷冽而強悍。
若非她在最後關頭收劍,那股霸道真氣一定會先一步將她斬於劍下。
田閩驚愕看著房間中的那個人。
這樣的真氣,即便是她的師尊,也沒有。
師尊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踏入半步天人,僅需最後一步便能達到天人。
田閩雖沒有親眼見過天人境界的真氣,但她明白,這一定就是天人境界的力量。
房間內彌漫著濕潤氣息,那男人的身影在濕氣中顯得有些朦朧。
嬴高已到天人境界,此處不宜久留!”
想著,黑影在房內消失。
夏鴛喘息粗重,汗流浹背,儘管力量耗儘,卻異常興奮。
她終於遇到了一位劍術高手。
過去這些年,夏鴛不是在照顧嬴高,就是在練劍。
她對劍術的癡迷,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
夏央喜靜,嬴高的功力又在她之上,她不願落得個欺負人的名聲。
因此,找不到人切磋劍術,讓她非常無聊。
今天遇到田閩,無論是劍術天賦還是武道實力,都讓夏鴛深感敬佩。
到了最後,夏鴛已不再將田閩視為對手。
田閩的最後一劍全力以赴,夏鴛沒有打算防守,因為她相信田閩不會取她性命。
實際上,夏鴛的賭注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