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王家,唯有置身事外,方能保全自身。
且看他,整日沉迷於花草冰塊之中,有沒有治國理政之能。
哼,這等爭鬥,就讓那些文人墨客去操心吧!
咱們得了這製冰之法,回去一試,享受夏日裡的清涼。”
說完,王賁準備帶著麾下將士離去。
結果,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如霜的聲音,宛如寒風中的利刃,直刺人心。
“上將軍,且慢!”
王賁身形一頓,眉頭微皺,轉頭望去。
正是夏央。
兩人雖相隔甚遠,但夏央的聲音,卻如同穿雲裂石,清晰傳入王賁耳中。
顯然,她已聽到王賁剛才的話。
王賁剛準備問什麼事,夏央卻扔來一隻布袋。
王賁反應不及,本能地伸手接住布袋。
布袋重重撞在他的胸口,他喘了口粗氣後才緩過來。
“放肆!”
看到上將軍被偷襲,士兵們極不高興,瞪著夏央。
王賁抬手,示意士兵們彆輕舉妄動,同時皺眉看向手中的布袋。
“你想乾什麼?”
“你們這些人在背後議論公子,真是給你們便宜了。”
夏央語氣冰冷。
“公子的治國才能,你們這些無知之輩自然看不懂,也趕不上。這布袋裡裝的是食鹽,公子說獎給你們。”
王賁一聽,打開布袋。
布袋裡確實是食鹽。
他從沒見過那麼多,蘸了些嘗嘗。
“鹹!”
王賁難以置信,他再次捏起幾粒送入口中。
依然是鹹味,無一絲雜質。
王賁徹底服了,雙眼瞪得溜圓。
精鹽!
他從沒見過如此純淨的鹽粒。
這鹽如此細膩,從何而來?
即便是大秦最精湛的提煉技藝,也難以提煉出如此精細的鹽。”
難道二公子悄無聲息將國庫搬空了?
這可是謀反之舉啊。
罷了,這不是我該插手的,不管它從何而來,既然現在歸我所有,那就是我的。
此行真是收獲頗豐啊!
他心中竊喜,這麼多精鹽,足以供應數十萬大軍一年食用。
隻要士兵們在上陣前半月能每日攝入食鹽,必將所向披靡。
製冰之術、精鹽,真是天賜良機。
這樣的好事,越多越好。
王賁並不打算客氣,既然已經贈送,便沒有退貨的道理。
對這份意外的禮物,他心中沒有半分感激之情。
“嘿,姑娘,鹽的來源本將軍懶得追究,但日後若有任何風波,可彆扯上我這清白人兒!至於二公子的恩情,改日再報,煩請姑娘代為轉達我的謝意。”
夏央強忍怒火,道:“我家公子說了,上將軍既然追求公平正義,公子自然也不會吝嗇。今後但凡有差遣,鹽,便是你的報酬!”
話落,身形一閃,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下一眾大漢瞠目結舌。
這群不知好歹的,對公子如此無禮,公子何以對他們如此寬容。
而王賁,卻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精鹽?你們居然掌握著精鹽的源頭?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與此同時,嚴雲府上。
嚴雲,趙高的女婿。
趙高因罪被捕,按規矩,他的同黨應該被嬴高清除。
眾人上朝時都以為自己會有去無回,但嬴高卻隻字未提他們。
這令他們忐忑不安,不清楚嬴高的真正意圖。
是他根本沒將他們放在心上,還是打算秋後算賬?
“嚴大人,現在中車府令被抓了,我們該怎麼辦?”
嚴雲沉著臉坐在主位上,聽到這話,抬起眼簾看了眾人一眼。
“按兵不動,嬴高找不到我們的弱點,就不敢輕易動手。這段時間,先保持低調。”
“但鹹陽宮被嬴高控製,我們想要有所行動,恐怕是難上加難。”其中一人神情嚴峻道。
他們平日是趙高的鐵杆粉絲團。
但如今趙高失勢,他們想跳槽,那些大佬不會輕易接納。
甚至把他們當成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無奈之下,隻能繼續抱團取暖,商量對策。
嬴高,就像在他們頭頂懸了一把巨大的砍刀,讓他們整天心驚膽戰,生怕哪天就人頭落地。
“怕什麼,你們真以為嬴高那小子有幾把刷子?
他荒淫無度二十多年,突然之間就想洗心革麵?
做夢去吧!
他不過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能掀起什麼風浪?
嶽父大人籌謀多年,豈會輕易認輸,他肯定有後手。”
嚴雲霸氣側漏地一聲冷喝。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
“什麼廢連坐的律令,都已經確定了,明天就張貼皇榜了。難道我們眼睜睜看著對方為所欲為?”
突然,一人大聲道。
眾人一聽這話,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嚴雲。
嚴雲目光中透出一絲凶狠,冷笑。
“張貼皇榜毫無意義,你們彆幻想這能成功。
那些在牢獄中無辜受苦的百姓就算放出來,也不會對嬴高感恩戴德。
嬴高太天真,他們隻會恨他!
接下來,他們會引發大規模的暴亂。
一旦鹹陽城陷入混亂,你們認為李斯等人還會毫無保留地支持嬴高?”
眾人聞言,眼神瞬間熾熱。
作為趙高的女婿,嚴雲確實不凡!
他們仿佛已經預見了嬴高被眾人圍攻的情景,哈哈大笑。
次日清晨。
嬴高緩緩睜開眼睛。
隻見床邊站著夏鴛。
她的眉眼宛如春水般溫柔,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一見嬴高醒來,她就笑,笑容宛若春風拂麵。
“公子,該起身了。”
“鴛兒,你越來越美了。”
嬴高伸了個懶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夏鴛臉紅,給嬴高穿衣洗漱。
隨後一同享用早點。
“公子,今日皇榜張貼,宮門前與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口皆有,公子想去何處一觀?”
她將一碗粥放在嬴高麵前。
嬴高輕啜一口,眼睛微微一眯。
“你怎麼就知道我非去看不可呢?”
“因為公子最愛湊那熱鬨。”
嬴高哭笑不得,“猜猜看,我打算去哪裡看熱鬨?”
“公子發布的兩個命令,肯定會吸引大量百姓圍觀,四門必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而宮門前人少些,因為普通百姓害怕官員。”
夏鴛撐著下巴道。
“聰明,不過,看熱鬨前還有件事情要做,把陸海和馮紹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