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澤聽著梁承佑一句接一句的話,他的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可是那個猜測太過驚人了!
他不敢確定,也不敢開口……
梁承佑說完了上麵的話,便沉默不再開口,而是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梁承澤,等待對方主動開口。
梁承澤被梁承佑一直盯著,他猶豫了短暫的片刻,終於把心中的那個猜測,小心翼翼地講了出來……
“難不成,你要助我坐上……那個位置?!”梁承澤眼神不確定地望著梁承佑。
“不——”梁承佑搖了搖頭,隨即開口:“準確來說,是我們睿親王府和上官家族要一起……助你坐上那個位置。”
話音一落,雅間裡瞬間安靜無比。
梁承澤的胸口不斷起伏著,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來。
梁承佑見狀不說話,一直沉默著給梁承澤反應的時間。
良久過後……
“為什麼?”梁承澤輕聲開口:“為什麼是我……不是你父王,甚至不是你?”
梁承澤說完,目光緊緊鎖住在梁承佑的臉上。
不是他疑心病重!
而是自古以來,帝王之位的爭奪就是很殘酷的。
參考曆史上的皇位之爭,哪怕是同父同母之間的皇子,也得爭個你死我活,家破人亡。
更何況他與睿親王父子,還不是直係的至親血脈?
哪怕僅僅是有著母妃是堂姐妹的關係,有著上官家族同一個外祖家的關係在。
這也不夠!!
遠遠的不夠!!!
若是之前,梁承澤還以為睿親王府,隻是想借他的幫助報祖母那一輩的仇恨。
可是現在,當他聽到睿親王和梁承佑,竟然打算把他推向皇位?
他猶豫了……也懷疑了??
梁承佑見梁承澤不相信,心裡差點一急,把不該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不過好在,梁承佑冷靜下來後,總算回歸了理智。
梁承佑沉吟了片刻,語氣平靜地開口:“堂哥不相信我和我父王,可相信外祖父一家?可相信你的母妃?”
“……”梁承澤瞬間抬頭,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什麼……我母妃?!”
“…唔!”梁承佑頷首道:“我們的計劃,姨母也知曉。”
“我母妃她……同意了?”梁承澤再次向梁承佑確認?
“同意。”梁承佑點頭。
“就隻單單瞞著我!!”梁承澤聽完,心中突然躥出了一股無名怒火:“連我母妃都知道了,為什麼就我不知道?!”
“這麼重大的事情,難道不需要征求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嘛!!”梁承澤越想越氣,非常不滿意所有人都瞞著他這件事。
雖然他穿來後的目標,也是當皇帝。
可是自己主觀意願想當皇帝,和被通知去參與奪位當皇帝,畢竟是不一樣的。
梁承澤質問完後,眼睛死死盯著堂弟梁承佑,非要對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
“額……咳咳……”梁承佑假裝咳嗽了幾聲,隨後解釋了一句:“這不是想著你還小,還沒及冠,免得嚇著你才沒說的。”
“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等你及冠後就告訴你的。”
“誰知道你和以前在宮裡的時候不一樣了,竟然突然變得這麼有本事了?”
“所以我這不……就提前告訴你了麼……”
梁承澤聽完了梁承佑的解釋,想著好像是有那麼一絲道理?
放在現代世界,他這種屬於是未成年,還不具備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
梁承澤的怒火,就這樣被熄滅了。
不過片刻後,梁承澤眉頭突地一皺,扭過頭怪異地看著梁承佑:“話說,你也沒及冠吧?”
“為什麼他們都提前告訴你了,而不是等你及冠後再告訴你?!”梁承澤一邊說著,一邊危險地眯起眼睛。
“……!!”梁承佑突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邁開腳步往門口方向走去:“不是說要去見麗娘麼?時辰可不早了……”
說完,梁承佑的步伐已經來到了雅間門口。
程陽非常有眼力見,在梁承佑的身體即將來到門口前,一把推開了雅間的大門。
梁承佑大步往外跨出去,頭也不回一下。
程陽臉色抽抽地回頭,小心地看了一眼有著危險的梁承澤。
“那個……王爺?”程陽微微躬身麵朝梁承澤:“您要……一起走嗎?”
“!!”刷地一下,梁承澤逼人的眼神瞪向了程陽:“說的什麼廢話!!”
說完,梁承澤從凳子上站起來,大步跨出門口,朝梁承佑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兄弟一前一後,一個猛跑,一個猛追。
獨獨留下程陽一人,被店小二攔下來付賬。
……
黃昏之時,夜幕即將降臨。
北燕府主城的怡紅坊頂層閣樓,正坐著兩個年輕男人。
麗娘身著一襲粉色長裙,在彈奏一首古琴曲子,旁邊還有一個年輕少年郎在吹笛伴奏。
梁承澤則坐在主位上,閉著眼沉浸在曼妙的古風曲子上,好不樂哉悠哉。
一曲過後……
麗娘從古琴前起身,對著梁承澤身旁的年輕少年郎微微一福身:“公子笛音妙絕,麗娘甘拜下風。”
麗娘說完後,眼睛盯著與她合奏的少年公子。
隻可惜對方臉上戴著麵具,她無法看到麵具下少年的麵孔。
隻不過少年方才的一曲絕妙的笛音,已經讓她佩服不已。
“想必在麵具之下,定是一位俊俏的郎君。”麗娘柔聲稱讚,小心地試探一番。
“姑娘謬讚了。”梁承佑雙拳握笛回禮:“隻不過是殘容之殼,實在受不起姑娘這聲稱讚。”
“噢?殘容之殼……”麗娘話落,一臉狐疑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梁承澤:“這是何意?”
梁承澤見麗娘看向自己,便將他與梁承佑早就已經商量好的借口,告訴了麗娘。
“咳咳……是這樣子的……”
“這是本王新結識的朋友,名喚容州。”
“容州在以前一次與人比武中,不小心被刺傷了麵容,這才一直戴著麵具示人。”
麗娘一聽,恍然大悟。
“倒是麗娘唐突了容州公子……”麗娘再次麵朝梁承佑福身:“還望容州公子莫要見怪!”
“無礙,不知者不罪。”梁承佑溫聲回複。
麗娘端著一壺酒,來到梁承佑的麵前,企圖想近距離探查一番:“麗娘給容州公子…親自賠一杯酒,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