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聽到梁承澤的提問，再次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片刻過後，暗夜搖了搖頭：“沒有，屬下當時並沒有感受到賀懷波體內有內力。”
“這樣子麼……”梁承澤聽完暗夜的答複，還是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或許，賀懷波用了什麼手段，把自己體內的內力給遮蓋住了？”
“暗夜，你可曾知道……江湖上有沒有可以掩蓋自己內力的法子？”梁承澤繼續追問。
“……”暗夜想過後點點頭：“確實聽說過有這種法子，不過具體屬下也不知道。”
“果真是有……”梁承澤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書桌。
梁承澤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管這件事情。
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去看看從張府帶回來的那個護衛頭領。
至於賀懷波會不會武功這件事？
梁承澤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臉……
對了……麗娘！！
麗娘是皇祖父埋在北燕府的暗探首領，在北燕府紮根多年。
對於北燕府官場上這些官員，麗娘肯定知道更多的東西。
沒錯！！
他抽個時間，去找麗娘打探打探。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得做兩手的準備，寫封密信回去給外祖父詢問一下意見。
想到了辦法，梁承澤瞬間覺得輕鬆了很多。
他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對麵站著的三人開口：“行了，就問到這裡了。”
“戚禾和小南子，你們去忙自己的事……”
“暗夜，你跟著本王去一趟張府護衛那裡。”
梁承澤吩咐完，就邁著腳步往書房大門走去。
暗夜緊跟在梁承澤的身後。
戚禾和小南子兩人，一人去廚房忙活今晚梁承澤的晚膳，一人去忙活外院的事物。
……
梁承澤和暗夜，來到了王府一處偏僻的彆院。
彆院裡裡外外，都有很多明麵上的王府侍衛，以及暗地裡的暗衛看守著。
見到梁承澤和暗夜兩人過來，侍衛小頭頭立馬走到他們跟前：“卑職參見王爺。”
“那人在哪間屋子？”梁承澤看著侍衛小頭頭開口問。
“回稟王爺，就在最左邊那間屋子。”
“卑職已經把門給鎖了，周圍都有人守著。”
“嗯，很好。”梁承澤輕輕點頭：“開鎖，本王要見他。”
“是，王爺。”侍衛小頭頭立馬掏出鑰匙，就要朝著最左邊的屋子過去，同時還不忘恭敬回頭：“王爺請，暗夜大人請。”
侍衛小頭頭把鎖打開，將屋子的大門往裡一推，屋子裡的一切瞬間映入眼簾。
屋子內的張衝，在見到梁承澤的那一刻，臉上有幾分錯愕！
從他被帶來王府，也將近十天左右的時間了。
在這段時間裡，他的心裡可謂是備受煎熬的。
從一開始的防備，到中途的搖擺，再到這兩日的期待……
張衝的心理曆程可謂是百感交集，他也在這段時間裡，做出了那一個抉擇。
他要與燕親王，做一個交易。
來換取他自己一個自由身，從此與張府沒有任何關係。
因此張衝在見到梁承澤的這一刻，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精彩的。
雖然張衝有意掩飾了一番，可是梁承澤的目光犀利，一眼就看透了眼前男子的偽裝。
梁承澤臉色如此，很平靜的樣子。
梁承澤慢步來到屋子中央，直接往主位上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衝。
張衝見梁承澤坐下後，當即跪在地上：“草民參加王爺，給王爺請安。”
說完後，張衝不再出聲，等待著梁承澤的發聲。
“起來吧。”梁承澤緩緩開口。
“謝王爺。”張衝眼神不經意地瞟了一下，然後迅速站了起來。
梁承澤的視線一直放在張衝的臉上，更是在張衝站起來後，抬眸上下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
“話說，本王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的話，草民叫張衝。”
“張衝……你也姓張麼？”
“那你與你家張大人，是什麼關係？”
“回王爺的話……”
“草民原本不姓張，是被張大人收留後賜的張姓。”
“噢…？你原本不姓張呐？”
“那你說說，你原來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草民原本姓趙，全名叫趙衝。”
“後來草民全家在一場瘟疫裡，全家都死光了。”
“再後來，草民被張大人收留，賜名張衝。”
“想不到，你還有這般悲慘的身世。”
“你是幾歲家人死光，被張關青收留的？”
“回王爺的話，草民家人在草民十四歲的時候死了，草民也是不久後就被張大人收留在張府。”
“十四歲麼……”梁承澤低語重複著張衝的年齡：“那你如今，多少歲了？”
“回稟王爺，草民現下二十四歲。”
“……”梁承澤聽完，放下了手中剛端起的茶杯，目光放在張衝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十年了吖……你在張關青的身邊……”
“……”張衝不知道梁承澤這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隻好簡短回複了幾個字：“嗯…是有十年了。”
“你在張府，可有簽下賣身契？”
“不……不曾。”
“哦？活契也沒有簽？”
“沒有。”
梁承澤嘴角忽然勾了勾，一隻手依舊放在溫熱的杯蓋上，一言不語地摩擦著杯沿……
片刻過後，
“那麼……”梁承澤再次緩緩開口：“張關青死了，你日後有何打算？”
梁承澤這話一出，張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
“草……草民想離開張府，去行走江湖。”張衝最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還望王爺能夠成全！”
“嗬嗬——”梁承澤淡漠一笑，抬眸盯著張衝的臉：“你想要去行走江湖，為何要本王成全？”
“這……”張衝抿著嘴，像似在糾結著什麼。
梁承澤沒有逼張衝，反倒是悠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最後，張衝還是開口了：“王爺……王爺若是答應，護草民一條命……”
“草民願意……願意……”
“……”梁承澤神情冷淡，目光卻緊緊盯著張衝的眼睛：“說說，你願意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