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下,
整個比鬥場周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回應聲,新兵們一個接一個大聲呼喊……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
“……”
“……”
“……”
此刻站在主看台上,家族世代從軍的蕭家人瞳孔瞪大,嘴巴大張著……
他們從軍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
現場所有的新兵,都不過剛入軍營不久,有的甚至才剛參軍一個多月。
可蕭定山在新兵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股勁勁!!
蕭定山腦海裡突然閃過,梁承澤剛才提出的什麼軍製改革?
他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東西?
可是他心裡有一種預感……
北燕軍營在不久的將來,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軍事變革。
……
半個時辰後,
比鬥場上的新兵都被散去,重新回到自己所屬的校場訓練去了。
梁承澤也重新回到主看台上,走到蕭家人和蕭定山的跟前。
梁承澤看著眼前的蕭家其他男丁,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和蕭家的其他男丁在一起,也是他第一次認真觀察蕭家的其他人。
“本王先前隻知道……”梁承澤突然指著…站在蕭定山左邊的三個年輕男子:“這三位是蕭都尉的兒子,卻不知道他們哪個是長子、二子和三子?”
蕭定山一聽,立馬走前半步躬著腰點頭:“請容卑職給王爺介紹。”
“嗯,好。”梁承澤輕輕點頭。
說完,蕭定山一個接一個,指著兒子們給梁承澤介紹起來:
“這是卑職的嫡長子…蕭卓遠,目前二十六歲。”
“卑職蕭卓遠,參見王爺。”
“這是卑職的嫡二子…蕭卓峰,目前二十四歲。”
“卑職蕭卓峰,參見王爺。”
“這是卑職的嫡三子…蕭卓逸,目前二十二歲。”
“卑職蕭卓逸,參見王爺。”
梁承澤一邊聽著蕭定山的介紹,一邊仔細觀察著蕭家的三個嫡子。
等到蕭定山把三個嫡子都介紹完後,梁承澤輕輕“嗯”了一聲,手一擺喊道:“都起來吧。”
蕭定山的三個嫡子,齊聲喊道:
“謝王爺。”
“謝王爺。”
“謝王爺。”
梁承澤坐回到主看台上的主位上,對著蕭家嫡長子開口:“蕭卓遠…二十六歲,從軍多少年了?”
“回稟王爺……”嫡長子蕭卓遠站了出來:“卑職十八歲從軍,在軍營裡已有八年了。”
“噢…?”梁承澤眼珠一轉,略帶驚訝道:“想不到蕭都尉的嫡長子年紀輕輕,從軍竟已有八年之久了?”
“那不知……”梁承澤轉口一問:“蕭家遭難前,你在軍中是何職級?”
“……呃,”蕭卓遠微頓片刻:“屬下慚愧!…並無職級。”
“什麼?”梁承澤眉頭一皺:“八年的參軍經驗…竟沒有職級?!”
梁承澤心裡感到很震驚!
憑著蕭家百年的將門世家傳承,既是不能位居高位,也不至於讓蕭卓遠這個從軍八年的嫡長子,在軍營裡一直做個大頭兵吧?
梁承澤這邊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頭的蕭定山立刻站出來說話了。
“王爺,此事還請容卑職…為我兒辯說幾句。”
“可,你且實話實說。”
“這一切,都得從我蕭家被抄家流放的一個月前說起。”
“我兒卓遠原本是皇城城郊,軍營裡的一名校尉。”
“那時正被他的上峰任命,負責押運軍糧送往大梁南邊的軍營。”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出了意外。”
“噢?…出了什麼意外?”梁承澤突然問了一句。
蕭定山接著解釋:“回王爺的話……”
“那批軍糧出發前還是好好的,結果運送到南邊的軍營後……”
“那邊軍營負責接收的糧官,在檢查軍糧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軍糧都壞掉了!!”
“糧官當即就把這件事情……上報給南邊軍營的主帥。”
“那主帥親自到現場查看軍糧後,竟不仔細查明真相,反倒是不容我兒辯解,直接就綁了我兒說要發落。”
“那一批所有負責押運軍糧的將士們,除了我兒和幾個同為世家門閥子弟的小將領,其他士兵都被當眾絞殺了。”
“後來還是卑職我在皇城,走了很多的世家交情的關係,這才把我兒從南邊軍營裡要了回來。”
“隻不過再次回來,皇城軍營裡的主帥,堅持要把我兒撤職查辦。”
“原本卑職我還想著,隻要查清楚真相,遲早能還我兒一個清白,官複原職的。”
“可誰知道,等來的竟是我蕭家滿門,被抄家流放充軍的噩耗。”
“再之後的事情,王爺也都知道了。”
回憶起了往事,蕭定山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片愁容。
梁承澤聽完蕭定山的解釋,這才知道蕭家人還出了這一茬子事情。
隻不過越是深入想,梁承澤就越是覺得……這裡頭的疑點挺多的。
“蕭卓遠——”梁承澤突然開口。
“卑職在。”蕭卓遠立馬答複。
“本王問你,你在押運官糧的途中……可都有在半路上再次檢查?”
“回稟王爺,卑職以往也曾經押運過軍糧,知道這裡麵應該注意的事情。”
“在出發前,卑職就已經親自派心腹檢查過,一切都沒有問題。”
“而且當時,還是當著皇城軍糧官,以及軍中的幾位四品中將一起檢查的。”
“然後在路途中,卑職也派心腹檢查過四次。”
“每一次,檢查的結果都是沒有問題的。”
“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批軍糧一到南邊軍營後,就直接壞掉了。”
蕭卓遠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一臉憤懣的表情。
“竟這麼奇怪?”梁承澤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大概沉思了片刻後,梁承澤突然抬頭盯著蕭卓遠,眼裡很是慎重:“你最後一次,檢查完軍糧之後……多少天到達了南邊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