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暗影手指指向的地方,梁承澤將目光挪到了那邊,眼神裡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暗影見狀,隨即問了一句:“王爺,可要去看看那袁東?”
梁承澤沉思了一會,後開口說:“一會吧,等審完了那客棧老板和店小二,再次會會那個小軍頭。”
“那屬下先帶王爺,去關押客棧老板和店小二的地方。”暗影說著,領著梁承澤繼續往原先的方向走去。
很快,在暗影的帶路下,梁承澤看到了前方的牢裡,關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年齡稍長的中年男人,另外一個是很年輕的男人。
不用暗影提醒,梁承澤就知道那兩個男人,就是那個客棧的老板和店小二了。
負責守客棧老板和店小二的幾名暗衛,見到梁承澤親自來到這裡,立馬就上前去恭敬行禮。
“卑職參見王爺。”
“卑職參見王爺。”
“……”
“……”
這些暗衛,都是上官玄這個外祖父給梁承澤的那批暗衛。
老皇帝給他的那批暗探,他不能完全信任,並沒有把人安排進王府裡。
被分彆關在兩個牢房了的客棧老板和店小二,一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朝著最前方的那個年輕男子行禮,嘴裡還喊著王爺。
兩人的情緒立馬就開始激動起來了,就像是見到了再生父母一般,忽然就開始朝著梁承澤的方向嚎啕大哭起來了。
“王爺~~~草民是冤枉的啊~~~~”
“是啊是啊~~~請王爺千萬要明察秋毫~~~還草民們一個清白啊~~~~”
“冤枉呐!!!”
“天大的冤屈啊!!!草民們真的沒有和郡尉大人有什麼交易~~~”
“草民也是受害者,真的冤枉呐!!!”
“請王爺做主啊~~~”
“請王爺替草民做主呐!!”
那客棧老板和店小二兩人,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吵得梁承澤心裡煩躁,眉頭都開始皺巴巴的樣子。
“閉嘴!!”梁承澤突然大聲嗬斥:“再吵吵嚷嚷的,就把你們兩個拖出去斬了。”
刹那間,牢房裡變得一片寂靜……
客棧老板和店小二兩人,臉上一副驚恐的樣子,深怕梁承澤突然來句話,就把他們兩個拖出去斬了。
見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梁承澤看了一眼店小二那邊,又給了旁邊的暗衛一個眼神。
暗衛立馬掏出鑰匙,朝著店小二的方向走去,打開了鎖住的大門。
暗影忽然側身,對著自家主子說了一句:“王爺,審訊的地方在那邊。”
梁承澤聽後,轉身跟著暗影朝審訊室走去。
後頭的兩個暗衛,將店小二從牢房裡拖出去,架著店小二往審訊室走去。
店小二不知道他們這是要乾嘛?
然後又想到了方才那位王爺說的話,搞得店小二還以為自己要被拉出去殺了。
嚇得他立馬就嗚哇大喊起來……
那叫聲之淒慘,響徹了整個走廊。
還被關在牢房裡的客棧老板,以及另外一頭被關押著的袁東。
聽到這聲淒厲的喊叫聲,兩人臉色都變得異常蒼白起來。
……
而另一邊,
已經被兩名暗衛押著的店小二,也已經來到了審訊室裡。
一進去,店小二就看到那位王爺,此時正坐在中間的主位上,旁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
店小二認得那黑衣男子,就是那黑衣男子把他抓過來的,昨夜還在這裡審問了他。
因為有了昨天的被審問經驗,店小二總算知道這群人把自己帶來這裡是乾嘛的了。
隻要不是把他拖出去殺了,一切都好說。
店小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還沒等他說話,就被人綁在了十字型的木架子上,兩隻手都被吊起來綁在左右兩邊。
店小二雖然昨夜已經有被審訊的經驗了,可此刻他的心中依舊很害怕。
哪怕是被綁著,渾身上下也顫抖得厲害。
“王……王爺……”
“草……小人真的沒有犯事……也不知道那客人為什麼要迷暈小人。”
“請王爺明察……饒了小的一命……小的給您磕頭了……”
說著說著,店小二便朝著梁承澤做起了磕頭的姿勢,加上被綁著的姿勢,整個人顯得異常的卑微。
梁承澤雖然不是什麼善心之人,可也不是什麼濫殺之人。
哪怕是在上一世的時候,他的殘忍都是麵對敵人而言的,而不是把刀麵向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
再說了,在二十二世紀裡,
每個人的人權都是得到一定的保障的,哪怕是他們特工殺人,也是確定了那人做了危害國的事情,否則必不會隨意殺人。
看著眼前如此卑微求饒的店小二,梁承澤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他始終深知,每個時代有著它自己獨特的文化背景。
在這古代,人權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隻有權力和實力,才能讓人活得有尊嚴。
哪怕他身為大梁王朝的皇嫡孫,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權力。
不也落得個被送入和親送死的下場。
換句話說,他這個皇嫡孫,和眼前這個底層的百姓,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呢?
老皇帝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把他這個嫡孫子扔出去給敵國。
而他為了保障自己在北燕府的安危,把本是無辜的老百姓隨意關押進牢裡。
他和這店小二又有什麼區彆呢?
不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已麼……
隻不過,這個古代的世界就是這般殘酷。
他若是心軟,隨意就放過這店小二和客棧老板,隻怕會給自己帶來後患。
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就直接放過這兩個看似受害者的老百姓。
若他們與那些人,是一路的?
這之間,隻是一場演戲的話?
況且,從時間上的推理來看,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剛巧張關清的府上,就突然要點這個客棧的外送飯菜?
張府的廚房,就做不出一桌宴客的飯菜出來?
而偏偏,這個店小二在準備外送食盒去張府的時候,就被那個用迷藥的客人喊去了客房裡,又那麼恰好地被迷暈了?
怎麼就會有那麼多……恰巧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