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北燕府的燕親王府內,暗夜早早就把石鬆雲領到了梁承澤的院子外頭。
因為梁承澤人還沒起床,因此暗夜和石鬆雲一直都站在院子門外等候。
石鬆雲畢竟年齡大了,再加上之前又受了傷,在院子外頭站了半個時辰多時辰後,身體終是有些吃不消了。
石鬆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暗夜,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那個……這位護衛大人……”
“不知王爺召見小人,具體是所為何事呢?”
石鬆雲說完後,抬起眼眸再次小心觀察著暗夜臉上的表情。
令石鬆雲失望的是,暗夜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麵對石鬆雲的詢問,暗夜好像壓根沒聽見似的。
如此高冷的行事作風,還是讓石鬆雲心中生出了許多的擔憂。
他不停地在心中猜測?
燕親王這天才剛亮,就讓護衛把他人帶過來。
這來了麼……
卻又遲遲不肯見他?
莫不是他哪裡得罪了王爺不成?
石鬆雲不知道梁承澤召見他的原因,暗夜又一丁點內幕不肯透露。
石鬆雲隻好在心中默認:他要完蛋了!
石鬆雲腿腳已經很酸軟無力了,可每當他看向暗夜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後,又把心中想要坐一坐的想法壓了回去。
不行!
他得罪了王爺,萬萬不可失了禮節。
否則這護衛到王爺那告他一狀,沒準小命就不保了。
石鬆雲心中思慮再三後,決定再堅持堅持。
……
終於,半個時辰又過去後。
梁承澤總算是起床了。
在梁承澤洗漱完,用著早膳的時候。
戚禾端著一碟點心放在桌子上,而後對著用膳中的梁承澤說:“殿下,暗夜和一位老伯,在院子外頭等了您許久了。”
正夾著一塊點心的梁承澤一頓,抬頭瞄了瞄屋子外頭。
不過因為距離遠,梁承澤看不到等在院子外頭的暗夜和石鬆雲。
“怎麼這麼早?”
“他們等了多久?”
梁承澤問出這句話後,將手中夾著的點心塞進了嘴裡。
“嗯,這早點不錯。”
“禾兒明日可讓廚房,再準備一碟。”
戚禾見梁承澤喜歡,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點心,可是她這些天精心篩選的美食之一。
隨後,戚禾又想起了方才梁承澤的問話,於是在心中回想了一下便開口回複。
“回殿下的話,禾兒猜……”
“暗夜和那老伯,應該在院子外頭站了有一個半時辰左右吧?”
戚禾話一落下,梁承澤拿起的勺子頓在了原地。
什……什麼?
一個半時辰?
那豈不是……等了快三個小時了?
等等,禾兒方才說的“站”。
梁承澤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暗暗歎了口氣。
唉——
這暗夜也真是的。
那石鬆雲畢竟是個老人家,況且身上的傷估計還沒好全。
這乾巴巴讓一個老人家,站在他院子外頭站了三個小時。
梁承澤無奈地搖了搖頭!
暗夜這家夥,還真是絲毫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想到這裡,梁承澤覺得眼前的食物也不怎麼香了。
又想了想,石鬆雲畢竟是他想用的人。
算了,還是不吃了吧。
“禾兒,讓暗夜領著那老伯進來吧。”梁承澤放下勺子和碗後,吩咐著戚禾。
戚禾見梁承澤突然不吃了,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殿下,您這還沒吃多少呢?”
“怎麼突然就不吃了呢?”
“是廚房準備的早膳不好吃嗎?”
“要不禾兒去廚房,命他們再準備點彆的?”
戚禾誤以為是食物不好吃的問題,有些擔心地盯著梁承澤看,然後打算轉身跑去廚房,重新讓人做些梁承澤喜歡吃的東西。
眼見戚禾人就要往門外跑,梁承澤一把拉住了戚禾的手。
“不是食物的問題,禾兒莫去廚房了。”
“可是,殿下……”
“那石鬆雲在外頭等得久了,我想著先見了他再說。”
戚禾聽後,心中開始有些責怪暗夜了。
暗夜也真是個木頭呆子!
哪有人還沒起床,就帶著人在院子外頭等那麼久的。
害得殿下早膳都不能好好吃了。
因為心中對暗夜有些抱怨,所以當戚禾來到院子外頭,傳達梁承澤的召見命令時,態度有些陰陽怪氣的。
暗夜望著戚禾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
這戚禾姑娘,怎麼今日怪怪的?
想不通這裡頭的緣由,暗夜乾脆不想了。
他向來不是內耗之人,直接就麻溜地領著石鬆雲,朝著梁承澤的主屋走去。
石鬆雲跟在暗夜的身後,腳步走得有些顫顫巍巍的,心裡還不停念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暗夜走著走著,見身後的人影越來越遠,皺著眉頭回身看過去。
“乾嘛呐,走快點!”
“彆讓王爺等久了!”
石鬆雲一驚,立馬加快了速度,不過腳步依舊顫抖不已。
……
很快,
暗夜領著石鬆雲,來到了梁承澤的主屋外頭。
小南子先進去通報了一聲,得到允許後,暗夜才領著石鬆雲走進主屋。
一進門,石鬆雲便看到坐在主位上,正喝著茶的梁承澤。
石鬆雲恭恭敬敬走到中央,跪了下來:“小人石鬆雲,叩見王爺——”
梁承澤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虛抬:“起來吧。”
得到允許,石鬆雲這才敢抬頭看了一眼梁承澤,然後顫抖地站起來。
梁承澤見石鬆雲抖得這般厲害,誤以為是老人家站久,腿腳發抖了。
於是他開口,讓石鬆雲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回話。
石鬆雲一聽,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不是……
王爺不是要處罰他的嗎?
怎麼會?
梁承澤見石鬆雲愣在原地,遲遲沒有落座,心中很是疑惑?
“怎麼,不想坐?”梁承澤開口問道。
“不,不,小人這就坐下。”石鬆雲立馬回話,然後挑著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坐在椅子上,石鬆雲才覺得自己再次活了過來。
站了將近兩個時辰的他,腿早就已經快要斷掉了。
就在石鬆雲享受著當下片刻的舒適時,梁承澤的聲音從主位上傳了過來……
“石老伯,以前可曾在北燕府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