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長時間,王乾豐就抱著一個上好的紫檀盒子走了過來。
一臉興奮的說道:“師父,這把寶劍,是你的得意之作,平日裡你都舍不得讓我碰一下,怎麼今天舍得拿來試劍啊?”
李寒淡淡一笑道:“得意之作?若是連一把凡級下品都斷不開,還拿這種東西出來丟人現眼乾什麼?”
實際上,李寒對自己這把靈劍十分有自信。
靈級就是靈級,絕對不是凡級的東西能夠比擬的。
凡級兵器就算是上好的材料,麵對靈級兵器散發的靈力,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就算是廢了自己那麼多心神鑄造出來的東西,相比能夠收下林謫仙這樣的天才徒弟,也並不可惜。
毀了那把荒石劍,大不了自己再給林謫仙鑄造一把靈級寶劍好了。
“李大師,你身體還承受得住嗎?”
林謫仙問道,畢竟鑄造這把荒石劍,李寒差點沒了半天命。
靈劍必須要以靈力催動才能發揮出其威力來,要是讓老爺子直接當場掛了,自己可就太不仁義了。
李寒苦笑一聲:“林大師,你也太看不起老夫了。再怎麼說,老夫也是成丹境的煉器師,沒那麼脆弱。”
說著,李寒直接從檀木盒子之中取出了寶劍,大步走出了內坊之中。
林謫仙則是提著這把還沒有做好劍柄的荒石劍走了出來。
李寒微微眯上眼睛,不愧是成丹境的煉器師,這麼短的時間就恢複了一定的靈力。
磅礴的靈力催動著手中的鳳頭寶劍,發出陣陣鳳鳴聲,散發出陣陣銳利的劍芒。
林謫仙卻沒有過多的動作,隻是擺出了一個橫劍的姿勢。
“李大師,請。”
“林大師,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寒揮動著手裡的鳳頭寶劍,澎湃的靈力彙聚在劍鋒之上,一個進步躍身,對著林謫仙的手中的荒石劍便劈砍下去。
本以為憑借著手上的中品靈劍可以輕易的斷開林謫仙的凡級下品荒石劍。
但碰到了荒石劍的時候,李寒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削鐵如泥,斷金如蠟的靈劍竟然無論如何都在荒石劍上留不下一丁點的缺口。
這,這還是凡級下品嗎?
還不等李寒反應過來,林謫仙的手腕用力,直接回撩了過去。
隻聽砰的一聲,李寒手中鳳頭寶劍寸寸斷裂,潰散的強大靈力也將李寒整個人掀飛出去。
李寒雙腳落地在地麵上劃出了一道亮眼的火光之後才穩住了身形。
看著手中殘缺不全,隻剩下半個劍身的中品靈劍,李寒難以置信。
身體一個失力,竟然單膝跪了下去。
什麼中品,什麼靈級,在林謫仙的麵前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
心中一陣的鬱結,一口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
徒弟王乾豐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壞了,連忙跑上前去,扶起了李寒。
“師父,師父,你怎麼樣?”
隨後王乾豐惡狠狠的瞪著林謫仙。
“林謫仙!我師父好心幫你鑄劍,你毀了我師父的鳳頭寶劍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傷我師父,你真當我們滄浪盟沒人了嗎!”
王乾豐一陣的聲嘶力竭。
他自小就是被師父收養,十幾歲的時候正式入門,一直把師父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待。
見師父傷成這個樣子,怎麼能不氣惱呢。
林謫仙則是一臉的無辜。
自己剛剛還手的時候,隻不過是想要試劍而已,一點靈力都沒有調動。
一來是沒想到荒石打造了寶劍如此堅硬不可摧,二是把李寒已經幾乎靈力耗儘的事情忘了。
“不得放肆!”
穩住了心神之後的李寒訓斥道。
“人家林大師隻是在試劍,是我實力不濟,才會被潰散的劍氣擊傷,怨得了人家什麼!”
隨後李寒慢慢站起了身子,林謫仙也走了過來。
林謫仙雖然沒說什麼,眼眸之中卻有了一絲的歉意。
“林大師,你不必自責,是我學藝不精,還把破銅爛鐵當成了寶貝。我這一生隻在追求兵器中靈力強弱,卻把最本質的東西給忘記了,若不是咱們這一試劍,怕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啊。”
林謫仙淡笑一聲:“絕大部分的煉器師都是這麼想的,這也不怪你。”
林謫仙越是這麼說,李寒越是覺得自己的平庸。
不管是在流雲城,還是在滄浪盟之中,憑借著自己煉器師的職業,他向來都是鮮花錦簇,群星環繞,自然也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以為自己是那萬中無一的天才。
今日見識到了林謫仙的風采,李寒終於知道了。
自己不過是那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罷了。
“乾豐,去把劍鞘和劍柄給林大師裝好。”
李寒拉著林謫仙站在內坊的門口,一臉慚愧的說道。
“林大師,今日見了你,我總算是知道我李寒的渺小了。日後若是你再需要鑄造什麼兵器,請來煉器工坊,我願為林大師打下手。”
林謫仙則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必了,我暫時有這一把劍用著,短時間內不會鑄造新的兵器了。”
李寒則是一臉的遺憾。
看出了李寒的心思,對方不過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學到一些關於器道的東西。
林謫仙指著內坊之中自己剛剛用過的煉器爐說道。
“那個煉器爐上有我刻下的爐文,李大師以後煉器可以使用,雖說寶器很難煉製出來,但是以李大師的修為和能力,幾把極品的靈級兵器應該是可以煉製出來的。”
實際上,林謫仙並沒有把那殺人誅心的話說出來。
若是林謫仙現在是成丹境的修士,寶器也絕不是不可能煉製出來的東西。
聽到這話,李寒感恩戴德,一臉激動的看著林謫仙。
隨後站直了身子,對著林謫仙畢恭畢敬的一拜。
“林大師在上,請收李寒一拜!”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哈哈哈,李大師,我去上位的住處尋他,沒有找到,原來他是在你這裡呢。”
李寒師徒二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何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