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增地城也與城外的漢軍大營相互照應。
時不時就有城內義兵隨機從四門之一出去突襲,雖然每次傷亡都不大,但卻擾的高句麗大軍不厭其煩。
高男武大怒之下想要先解決增地城,但看了看城頭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畢竟相比於縣城,還是木寨要好打一點。
而且真要是將重心放在攻打增地城上麵,高男武相信魏哲會讓他更頭疼。
於是在幾番攻城無果之後,眼見天色漸黑,高男武隻能無奈收兵。
“明日,先驅漢民蟻附,爾等以此輩為盾,再伺機奪城。”
當晚,高句麗大營,隻見高男武如此聲色俱厲道。
然而次日依舊攻城未果。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隨著死傷的士卒越來越多,高男武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如果不是漢軍大營看起來已經岌岌可危、一擊可下,他估計都放棄了。
而高延優、高發歧則越跑越遠,原先還有些警惕的兩人眼下已經徹底視樂浪諸縣為無物。
……
翌日,列水河畔,
隻見數日前還不可一世的高延優、高發歧兩人此刻卻惶惶如喪家之犬。
話說高延優、高發歧出發時本都誌得意滿的想著再接再厲。
甚至為了避免對方使壞搗亂,兩人還各自選了不同的目標。
高延優掠邯城、高發歧寇駟望縣。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主意想得倒是挺美的。
然而無論是高延優還是高發歧,這回都翻車了。
從諸營軍屯召集來三千騎兵後,公孫昭便立刻北上準備截斷高句麗人糧道。
但未成想糧道未斷就先遇到兩支四下劫掠的賊軍。
待斥候報知之後,公孫昭二話沒說便做出決斷。
沒得說,乾他娘的!
與此同時,戲誌才亦帶著三千帶方屯兵來援。
如果不是軍屯老兵就這麼些了,剩下的都是些純粹的農夫,他帶的人更多。
故此無論是邯城外的高延優,還是駟望縣外的高發歧都完蛋了。
在戲誌才與公孫昭的聯手下,沒有任何意外的就被全殲了。
甚至如果不是戲誌才見高延優、高發歧貌似身份貴重,下令生擒,兩人恐怕都不可能活過第一波攻擊。
然而即便如此,當高延優、高發歧在荒野中相遇時彼此也隻剩下三兩騎兵。
先前他們擄掠漢民的時候有多麼不可一世,此刻就有多驚慌。
當看見對方如此狼狽的模樣,本來互為仇敵的兄弟倆頓時抱頭痛哭。
不過年長的高發歧很快便回過神來,立刻竄上馬去,一溜煙的跑遠了。
高延優見狀頓時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然而還未等兩人跑出幾裡地,便又齊齊都落在公孫昭手中!
……
次日,增地縣外。
當魏哲從醫廬中出來後,臉上自信的笑容頓時不見。
一想到醫廬中滿滿的傷兵,魏哲亦是壓力巨大。
沒辦法,一連數日的交戰,漢軍這邊也是傷亡不斷。
麵對這樣憋屈的情況,營中眾將幾乎日日請戰。
他們寧願在沙場上戰死,也不願意這麼窩囊的憋死。
但是魏哲卻始終不允,問就是一句話:
“戰機未至!”
即便是在種扈和元駿這樣的心腹麵前,他都是如此。
但戰機究竟什麼時候會來,魏哲其實也不知道。
雖然他同樣希望速戰速決,但不代表魏哲能接受兩敗俱傷的代價。
即便退一萬步講,現在出戰魏哲能擊敗高句麗人,但結果也不過是一個慘勝。
現在看似是贏了,但是針對三韓的計劃卻不免要半路夭折。
而這是魏哲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彆看漢軍現在看似被動,但魏哲實際卻掌握了主動權。
他等的,隻是一個出手的機會罷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魏哲幾乎日日在寨牆上與士卒同戰。
一來是為了發泄心中壓抑的情緒,二來也是為了更加清楚的觀察戰場局勢。
這日亦是如此,從醫廬出來之後魏哲便再次上了寨牆之上。
“噗呲~”
隨著魏哲一刀下去,隻見一個髡發索頭的鮮卑人頭骨碌的摔落在地。
此人也算是個勇士,竟然能接的住魏哲三刀。
於是為表敬意,魏哲毫不猶的將他的無頭身軀一腳踹下城頭,讓他屍首兩處,然後再提起他的腦袋掄飛了另一個烏桓士卒。
就這樣,魏哲所到之處漢軍守衛的壓力立刻驟減。
便是有一兩個棘手的家夥,在焦山那廝幾棍子下也都腦漿迸裂。
直殺到晚霞高照,看似岌岌可危的漢軍大營也始終沒有被攻破。
正當高男武黑著臉準備下令收兵時,城頭上的魏哲卻忽然麵露喜色。
“戰機至矣!”魏哲大笑的下令道:“傳令三軍:出營~擊敵!”
本來還感覺有些疲憊魏哲此刻隻感覺渾身是勁,當即便下城聚兵。
片刻之後,在高男武詫異的眼神中,漢軍大營的門竟然緩緩開啟。
隨後隻見魏哲竟然率親騎朝著攻城的高句麗兵反衝起來。
措不及防之下,高句麗人竟然被殺的人仰馬翻,連連後退。
見此情形,遠處大旗下的高男武那是又喜又怒。
但看著忽然傾巢而出的漢軍,高男武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果然,隨即他便收到了斥候探報,有大隊敵軍從東麵來,觀旗幟似有萬人。
與此同時,隻聽得魏哲亦是聲音洪亮的在陣前鼓舞士氣道:
“遼東郡援兵至矣!”
“建功立業,便在今日,諸軍,隨我殺!”
說罷,魏哲便率領著千騎親兵一馬當先,破陣踏敵。
緊隨其後的諸多漢軍步卒,此刻亦是滿臉狂熱之色。
要知道在大營中憋了這麼久,他們的刀劍早就饑渴難耐了。
一時間漢軍士氣如虹,與攻城數日不利的高句麗軍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高句麗帥旗下的高男武聞言卻立刻搖了搖頭。
“不可能,縱有遼東郡援兵,也該自西麵而來才對。”
見他這麼一說,一旁頓時有文臣憂慮道:“王上,或許是海東屬國……”
但他話音未落,高男武便斬釘截鐵的否定道:
“不可能,便是漢人日夜不停的趕路,也需半月時間。”
這倒不是高男武剛愎自用,而是他確實說到了關鍵之處。
從朝鮮城報信,到前莫城的太史慈收到軍令聚兵,再到大軍趕路。
即便太史慈是魏哲的人,最快也需要十五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