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曹操於淮河岸邊自刎,垓下再度進入世人的視線。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軍伍中人談垓下色變,將此處列為兵家不祥之地。
相應的,布下了天羅地網之局的魏哲也被不少人比作韓信。
要知道曹操的兵法謀略在當世也算是名列前茅的。
彆的不說,光是憑借三縣之地便能重新打下整個兗州的操作就讓人佩服。
在這種情況下,魏哲此戰的含金量可想而知了。
甚至有好事者認為魏哲兼有“韓霍之才”“蕭良之謀”。
而這樣的觀點在荊州尤為盛行,誰讓劉備這個倒黴鬼正客居此地呢。
在得知垓下之戰的結果後,劉備幾乎立刻成為了襄陽的熱門人物。
凡是對此戰有關注的官吏士族,都忍不住來尋他打聽各種消息。
沒辦法,誰讓劉備和曹操、魏哲兩人都有來往,並且淵源頗深呢。
這也罷了,劉備向來樂意與人來往。
即便來來回回說的都是那些話,但劉備依舊來者不拒。
隻是有一點讓劉備很是無奈,那就是總有人懷疑他故意誇大了曹操之能。
畢竟曹操若是真的像劉備所言那般能打,那麼魏哲未免也太強悍了!
而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曹操越是厲害,劉備的失敗也就更容易被人接受。
可劉備願意以先祖的名義發誓,他對曹操的評價絕對出於客觀。
誰知道魏哲那廝為什麼如此生猛,竟然逼得曹操不得不自刎淮河!
向來自詡忠厚老實的劉備就這樣在襄陽差點崩了人設。
若不是他後來及時收著點誇曹操,恐怕在荊州的風評都要變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場魏曹大戰中被殃及池魚的可不止劉備一個。
相比於劉備而言,一直窩在汝南沉迷酒色的袁術才是最倒黴的。
……
汝南郡,平輿縣。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華麗的正堂之中,此刻已經是一片狼藉。
隻見袁術滿臉暴戾的將麵前的案幾踹翻在地,怒吼的劈開著周遭器具。
而周遭衣著清涼的舞姬、侍女則一臉驚恐的跪伏在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不過袁術此刻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們,而是憤怒的看向一旁的文武道:
“魏賊如此辱我,欺吾刀不利乎?”
也難怪袁術生氣,畢竟這次曹操和魏哲的做法確實有點太過分了。
兩人打就打吧,偏偏還把戰場放在了豫州。
沛國明明是袁術的地盤,但這兩人從頭到尾卻壓根沒有把他放心上。
完全沒有什麼刻意針對,好像順帶著就打發了。
被敵人記恨倒沒什麼,但被敵人如此瞧不起,袁術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殺魏賊,難消我心頭之恨!”
而見袁術這麼一說,主簿閻象心中頓時忍不住暗歎一聲。
沛國之事他何嘗不憤恨,但誰讓他們的確實打不過彆人呢。
要知道若非徐州忽然發生變故,此刻曹操估計都要打下豫州了。
畢竟豫州攏共就五個郡國。
除了占據豫州半壁的汝南郡之外,就隻剩下潁川郡、陳國、梁國、沛國。
先前曹軍就攻占了潁川郡與梁國,如今沛國又被魏軍占領,陳國也反叛不斷。
如此一來,他們說是占有豫州,可實際上能掌控的不過一個汝南郡罷了。
眼下與其考慮要不要攻打魏軍,閻象覺得還不如想想怎麼活下去比較明智。
於是隻見閻象鄭重的拜倒在袁術麵前,無奈道:
“明公,豫州淪陷大半,唯汝南郡幸存,當此之時我等實在不誼再結強敵。”
言及此處,閻象甚至毫不避諱道:
“況魏公威者,兵家不世出之奇才也。”
“若兩軍交戰,明公以為麾下眾將誰人能當重任?誰人可擊敗魏氏?”
此言一出,袁術氣得當場便將手中的寶劍擲了過去。
幸好閻象到底是他早年的心腹老臣,寶劍隻是插入了他身邊的侍女身上。
閻象倒是淡定的很,揮了揮手便讓一旁的奴婢將口鼻冒血的侍女拖了下去。
而袁術在殺人泄憤之後,情緒倒是略微平靜下來,覺得閻象之言也有點道理。
於是他當即轉頭看向右側的紀靈、張勳、橋蕤等人。
可讓他無語的是,這群武將往日一個個鼻口朝天,此刻卻都像鵪鶉一樣蔫了。
袁術的眼神看向誰,那名武將的腦袋便不由埋低了幾分。
畢竟倒不是袁術有多恐怖,而是這個任務太嚇人了。
還打敗魏哲?
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還會在這裡廝混?早就征戰天下去了好吧!
眼下裝慫固然會惹怒袁術,但卻未必會死。
可如果不裝慫,那說不準就會被派去送死了,這誰能受的了?
一圈看下,任袁術如何憤怒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家很菜這個現實。
在喘了一陣粗氣之後,袁術的情緒終於勉強平靜下來。
“既如此,那你什麼說怎麼辦?總不能任由那廝殺上門吧!”
見袁術麵色陰沉的拋出這個問題,一旁沉默良久的長史楊弘這才鬆了口氣。
不等眾人開口,他便率先勸諫道:
“明公何必糾結於此地?”
“《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豫州屢經戰亂,士民外逃,田野荒蕪,早已殘破。與其在此戀棧不去,不如早在另尋他處,或能有意外之喜。”
聞聽此言,袁術還真聽進去了,當即若有所思。
彆管豫州是因為誰殘破的,但現在荒廢了確實是事實。
袁術懶得花心思治理,也沒那個本事治理。
這一樣來,楊弘的勸諫對於袁術來說簡直就是正中下懷。
而見他這個反應,楊弘當即再接再厲道:
“當前揚州無主,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明公何不渡淮,先以九江為基經營四方?以明公之能,假以時日揚州必然成明公的囊中之物。屆時明公居揚州而謀天下,不亦可乎?”
此言一出,袁術終於轉怒為喜,當即撫掌大笑。
“善!”
於是乎,袁術所部的下一步戰略目標就這樣定下來了。
而當魏軍這邊準備應對豫州袁軍的反擊時,便愕然發現好像是自作多情了。
袁軍不僅沒有嘗試奪回沛國,而且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即便在趙儼的謀劃下,不久之後陳國也叛袁歸魏,汝南幕府依舊沒有反應。
對此魏哲倒不是很意外。
彆看往日袁術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但實際上就是外強中乾。
四處挑釁的是他,打不過認慫的也是他,主打的就是一個抽象。
若非如此,袁術也不會孔融評價為“塚中枯骨”了。
袁術不來招惹他,魏哲反而樂見其成。
因為作為當事人的魏哲在垓下一戰之後,倒是一點也沒有閒下來。
“如何?”
“陳群、荀彧願降,但……”
——
曹操謝幕了,我也感覺空落落的。
每次都這樣,一段高潮劇情結束後總感覺身體被掏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