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淵和戴著麵紗的阮芷柔回到青山城時。
此地已經沒有了安、何兩家的蹤影。
“這樣嗎,原來他們已經搬遷離開了啊。”
林淵站在安家舊址,站在那沉睡了十八年的安家天字院門口前,歎息一聲。
聽到這個消息,阮芷柔心頭莫名生出一陣狂喜。
在進入青山城後,她暗中豎起耳朵,也算是大致了解到了林淵的出身背景。
安家天驕的未婚夫,因失魂症而沉睡了整整十八年,直到一個月前才蘇醒過來。
這樣的起始和林霄當年的退婚開局雖然不同,但無疑同樣有著相似的內核!
而且她也篤定了林淵得的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失魂症,而是他出生時靈魂就太過強大,強大到和肉身無法完全承載匹配,才會一直躺在床上沉睡十八年。
直到他領悟了天人合一,領悟了魂與天合身與地合的奧妙,才終於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武聖林遠的殘魂奪舍之下,他竟然還能留有一絲反抗之力的原因。
對了,這下全對了!
不用林淵刻意去解釋什麼,阮芷柔已經自行合情合理合乎邏輯的腦補出了一切的“真相”。
也就是說,林淵才修煉一個多月,就已經從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修煉到了武者九重天境界!
他不是天才,他不是真正的氣運之子,誰是?
而如今這位氣運之子的未婚妻已經離開了他,他的身邊,除了自己,再無其他女人!
這一次,她還要重蹈覆轍,看著彆的女人仗著氣運之子的東風扶搖直上嗎?
這一次,她還要因為自己的心高氣傲就這樣眼睜睜的錯過所有機會嗎?
在阮芷柔的眼瞳最深處,名為貪婪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催促著她在林淵身上押上一切,賭上一切,進行這一場有關氣運之子的豪賭!
這個時候,哪怕有人拉住她的手告訴她一切都是場騙局,林淵不是氣運之子,他從頭到尾都是在騙她,她也是決計不肯相信,不肯承認。
就像那些被坑的傾家蕩產還要去偷去借去押上一切的賭徒,越是想要翻盤,越是跌入更深的深淵。
在她靈魂深處的心靈縫隙內,小千得意的搖晃起來。
“桀桀桀,本魔……不對,是小千我從來沒想到引人入魔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一切都是林淵哥哥的功勞呀!”
她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望向周圍。
還好我及時收斂了不淑女的姿態,林淵那個混蛋不會又在偷聽了吧?
心口的鎖鏈被扯得輕輕動了動,似乎是林淵在對她剛才的話表示滿意嘉獎。
“多謝林淵哥哥的誇獎,小千我一定會更加儘心儘力,努力幫上林淵哥哥的忙的!”
她連忙向林淵表忠心,內心卻得意的嘴角上揚。
嗬,我就知道林淵這個偷窺狂肯定在時時刻刻偷聽我說話,這下被我預判了吧?
想抓我的不是,哼哼,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自鳴得意的小千並沒有發現,在林淵的屢次教育下,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好久沒有再以本魔自稱了。
“走吧,今日一彆,此地我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林淵抬眸遙望遠方,高遠澄澈的碧藍天空倒映在他湖水般清澈的眼眸裡,沉默而又平靜。
某種深深的情緒從湖底浮起,蕩起一圈一圈漣漪。
他轉過身,掩好門,像是把所有的離愁彆緒都鎖在了門裡,唯有夕陽下獨自一人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孤寂寥落。
看到這一幕,阮芷柔一點也不心疼,隻覺得這簡直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她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早已不相信什麼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
她隻相信實力,隻相信實力帶來的權勢與地位!
所以此時此刻,她隻想趁虛而入,攻占林淵受傷的心靈,把他變成她的裙下之臣,對她言聽計從的入幕之賓。
你的那位未婚妻確實是二話不說丟下你逃跑了,但是沒有關係,你不還有本尊陪在身邊嗎?
轟隆!
就在這時,一道霸道強橫的元氣狂猛暴烈的衝破安家族地大門,直直往天字院方向而來。
“林淵,望青山穀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駐紮在山中我袁家營地之人儘數消失不見,安、何兩家又為何匆匆搬遷——”
袁家大長老帶著一眾族人圍了上來,帶著逼人的氣勢。
“將這一切儘數如實招來!”
袁家大長老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震得周圍空氣都顫了幾顫。
他雖已年邁,須發皆白,但一身體魄絲毫不見衰老痕跡,黑袍之下甚至隱約可見肌肉隆起。
那日安、何兩家回到青山城立即帶上所有事物搬遷撤離後,他就隱隱覺得不對,連忙派族中子弟前往望青山查看。
回來的人隻是見到外圍阮芷柔和嶽水心留下的戰鬥場景,便嚇得屁滾尿流逃了回來。
袁家大長老內心更加惶恐不安,但又舍不得如安、何兩家一樣果斷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背井離鄉,拋棄青山城的基業。
所以林淵這位當日跟著安悅心一起去往望青山的當事人一出現,他就立馬匆匆帶人過來上門審問了。
“小子,老夫問你話呢!”
袁家大長老放出他武師九重天的氣勢威壓,實力全開,逼視著林淵。
這小子但敢不從,老夫定讓他嘗嘗分筋錯骨的厲害!
“這位老先生,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是很想說話。”
林淵掃視周圍一圈,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驚慌之色,隻有淡淡的不耐煩。
“勞煩你和你的手下讓開一條路,我要走了。”
“走?”
袁家大長老大手一揮。
“若老夫不讓呢!”
袁家的包圍圈頓時縮得更緊,所有人拿起手上的兵器,虎視眈眈的望著包圍中心的林淵。
“若老先生不讓。”
林淵緩緩抬起頭,武者九重天的氣勢全開。
“那我就隻好用自己的方式離開了。”
在他左手掌心,血玉朱雀簪在元氣的催動下正發出嗡嗡輕鳴。
看到這一幕,袁家大長老肆意大笑。
“離開?你一個區區武者九重天的小輩,也敢在老夫這位九重天武師麵前大談特談離開?”
“那現在呢?”
嗡!
血玉朱雀簪陡然發出更加尖銳的嗡鳴,林淵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猛地勁增!狂增!暴增!
袁家大長老瞪大了老眼,有些不敢置信。
“武師……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