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有關陰陽大道的參悟修煉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
阮芷柔活了三百多年,從來沒有這般荒唐過,放縱過。
她也從來沒有這般快活過,不知廉恥過。
可以說這三天時間裡,她和林淵已經把男女之間任何能做的都做了個遍。
那曾經隻有林霄有資格享用的,林淵享用了。
那些林霄沒有享用到的,林淵也統統享用了,並且享用了很多次。
饒是如此,藥效結束,回憶起這三天的荒唐後,阮芷柔隻感到無窮的憤怒,惡心。
沒有哪個女人會因為這樣一次所謂的荒唐就臣服在誰誰身下。
更彆說是何等心高氣傲的阮芷柔。
“卑鄙肮臟的蛆蟲,給本尊去死!”
醒過神來,眼眸恢複清明的她第一時間從林淵身體上迅速爬起來,體內恢複了極少許的罡元迅速在手中唰的一聲凝成一道血色長劍,對著林淵心臟直刺而去。
她現在隻想把這個玷汙侮辱了她的蛆蟲給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林淵手裡唰的一聲出現了那截金黃之色的神秘劍尖。
劍尖迎著血色長劍直直撞去,哢嚓哢嚓,阮芷柔用罡元凝出的長劍竟在這劍尖的迎麵相撞之下寸寸碎裂!
是了,這劍尖連武聖林遠布下的神魂結界都能突破,在吸儘了寶庫內所有寶物,恢複神異之後。
又哪是她這位落難武尊勉強凝出的罡元能夠阻擋?
看著那神秘劍尖在林淵的元氣操控下一寸寸擊碎自己手中長劍,接著向上飛轉,直抵自己眉間,阮芷柔一時愣住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並不美妙。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武尊大人,我們恩愛了這麼多回,做了如此多次的夫妻,為何你如此翻臉狠心?”
那鋒銳無比的劍尖距離她的眉心不過一寸。
一股莫大的危險和恐懼從心底升起,阮芷柔毫不懷疑,這截恢複了神異的神秘劍尖隨時能再次發出那道能致她於死地的黑色死光。
她之前就被那道死光擊中毀滅了全身生機,本就近乎於油儘燈枯,靠著假死秘法才勉強苟活下來。
後來為了逼退嶽水心又強行爆發了一波,為了避免被林遠的殘魂奪舍,又瘋狂的燃燒了神魂精血。
甚至最後為了阻止被林淵玷汙,連最後一絲意誌和精神都徹底擠壓榨乾。
可以說,當時她的狀態已經嚴重到幾乎隨時可能會當場暴斃!
若不是服下了鸞鳳和鳴丹,若不是林淵運轉的陰陽造化雙修秘法吊住了她的命,從陰種之中些微反哺的陰陽之氣賦予了她些許生機。
她此刻哪還有站起來的力氣,哪還能在體內勉強凝聚出一絲罡元?
直到那冰涼劍鋒抵在眉心,死亡的陰影懸在頭頂。
阮芷柔才忽的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堂堂一位武尊,在此刻還真就不是林淵的對手,隻能被他這螻蟻般的小小武者任意拿捏!
何等的恥辱!
“憤怒嗎?痛苦嗎?”
偏偏林淵這時還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戲謔的嘲弄她。
如同當時她高高在上的立在安、何兩家所有人上頭,輕描淡寫的決定他們的命運一般。
“但我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你,武尊大人。”
林淵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那高傲的頭顱,仰視著他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瞳孔。
“是你先背叛了你我的約定,是你先把那道奪舍的武聖殘魂扔到我麵前!喂你吃下那枚七紋丹藥的是那道武聖殘魂不是我,逼得你燃燒神魂精血,咎由自取落到如此境地的是你自己也不是我!”
“我為你化解丹藥裡的合歡之毒,我將從這截神異劍尖上得來的雙修秘法用來為你療傷,明明被背叛的那個人是我,被傷害的那個人是我,我卻對你以德報怨,救了你的命!尊敬的武尊大人,我倒想問問你究竟哪來的資格對我橫眉冷對,對我的救命之恩感到仇恨痛苦!”
“還是說,在你這位高高在上的武尊大人心中,我這位螻蟻般的小小武者隻要觸碰到你高貴的肌膚,隻要對你有半點冒犯僭越,哪怕事實的真相是我在對你以德報怨,是我在用雙修秘法救你的命,但我就是該死!我就是該被你碎屍萬段的卑賤蛆蟲!”
“什麼天大的救命之恩也挽回不了,我就是該死,因為在你眼裡,我就是不配!對嗎?”
阮芷柔瞳孔猛地一震,卻是不答,隻是緊抿嘴唇,倔強的把頭轉到另一邊,不肯對上他的視線。
是的,你就是不配!
哪怕是因為我們吃了鸞鳳和鳴丹所以不得不合歡,哪怕是你用雙修秘法救了我一命。
但我可是九重天武尊,是連武帝林霄都敢拒絕的女人!
你一個區區武者……
林淵強行掰回她的腦袋,逼迫她對上他的雙眼。
“直視我的眼睛,回答我,阮芷柔!”
不知為何,在他這份蠻橫強硬的氣勢下,在他那雙灼灼雙瞳的逼視下,阮芷柔竟無法將內心的這些話語說出口。
她甚至莫名有些心虛。
“放開我。”
她打開林淵的手,強行平靜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湖,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今日之事我便當沒發生過,從此以後你我再不相見,一彆兩寬。”
最終,她隻是冷冷的從嘴裡吐出這句話語。
林淵不屑一笑,收回劍尖,指著寶庫出口的方向。
“好,你走,隨便你。”
阮芷柔於是不再看他一眼,默默穿起衣裙,遮住殘留了許多瘋狂痕跡的胴體,向寶庫出口走去。
林淵看著她的背影,隻是冷笑。
她才剛邁出一步,腳下便一個踉蹌。
再邁出兩三步,竟是渾身連力氣都提不起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的身體早已虧空的厲害,不僅是身體,還有神魂。
現在她空有武尊的境界,卻已是虛弱到連三歲的小孩都不如,甚至還在剛剛將體內勉強生出的最後一縷罡元給徹底榨乾。
若不是林淵的雙修秘法為她強行續了一命,她此時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擠不出來。
於是阮芷柔無比驚恐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她想走,離了林淵的她現在又能去到哪兒呢?
她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