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之說著,下一秒身子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尋了個乾淨的地方躺下了。
“哎,哎,哎!”
“我曹,你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直接給掌櫃的整不會了。
還真的說躺下就躺下啊!
方靜之躺下的位置正衝著大門口。
街麵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閒逛的行人。
聽著方靜之一句打人了。
那沉睡在記憶中幾千年的吃瓜基因迅速喚醒。
紛紛抻著脖子歪著頭,熙熙攘攘的湊了過來。
方靜之也不管掌櫃的反應,直接對著外麵人就喊。
“報警,呸,去應天府告官。”
“打人了啊!”
羅貫中此刻也不能藏了。
見方靜之都躺下了他還能咋辦。
這要是自己跑了,彆的不說,就照著這位爺的性格。
回頭有自己好受的。
那姓劉的莽夫拳頭跟砂鍋似的,打起來人來,那可叫一個疼。
“告官了,告官了啊!”
“我這就去告官了!”
羅貫中咋咋呼呼的喊道。
“到底還是不夠專業啊!”
方靜之忽然有一種遺憾的感覺。
這事情,還是要專業團隊來。
說啥來啥。
專業團隊,馬上就入場了。
自從洪興幫眾開始負責起管轄夫子廟與秦淮河的治安情況。
南京城的混混就有了區彆。
洪興幫眾跟其他。
有了洪興的人以後,無論是夫子廟,還是秦淮河,不僅生意好做,就連衛生也變好了,小偷小摸更是不曾發生過一起。
有事就找紅領巾,如今幾乎已經成為南京城百姓的共識了。
當然,如果你真的以為紅領巾都是好人,那就錯了。
隻不過是幫規太過嚴謹,幫內福利又太好的原因。
那些坑蒙拐騙的伎倆,這些家夥可是人人沒丟。
人群中。
兩名洪興幫眾掛上了自己的紅領巾,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一名群眾伸手就指向正欲爬出櫃台的老板。
“你乾什麼!”
“還想繼續打人不成。”
“告訴你,剛剛你打人的情況,在下可都看在眼裡了。”
“告訴你,這洪興的地盤,不是你亂來的地方。”
掌櫃的自然是認識洪興幫眾的,在這條街上做生意,誰還不認識紅領巾啊!
可認識歸認識,交情是真的沒有多少。
有著大東家做後台,掌櫃的從來沒有把這些紅領巾看在眼裡過。
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掌櫃的有些委屈的說道:“不,我沒有,我沒有打人啊!”
“夥計們都站在這裡看著呢,我明明就沒有動他好不好!”
夥計?
紅領巾瞪了小夥計一眼。
“你當我傻,他都挽袖子了,還不是準備打人啊!”
“報官,必須報官!”
紅領巾說完,還衝著方靜之使了個眼色。
大佬,你看我演的怎麼樣。
方靜之衝著紅領巾筆畫了個大拇指,有前途,回頭讓你當青木堂香主。
掌櫃的委屈的有點想哭。
這叫什麼事啊!
……
半刻鐘後,一名衙役帶著幾名同僚急匆匆的趕來了。
他們本以為是十分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若是不然,也不會洪興的人來通知告官。
更何況找的還不是巡街的武侯,而是直接找到了應天府。
可是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方靜之。
衙役的腦袋直接轟的一下。
這尼瑪,這比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還要嚴重好吧!
帶頭的衙役,正是上次應天府抓方靜之時候的衙役。
一回想起來,府尹大人挨揍的場麵,如今還是曆曆在目。
一瞬間,衙役有種想要掉頭就走的感覺。
這姓方的,就不是個好人。
誰攤上誰倒黴。
“乾嘛去啊!”
方靜之躺在地上,右手撐著腦袋。
看到衙役扭頭,聲音低沉的喊了一句。
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落到衙役的耳朵裡,那就跟催命符差不多。
衙役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有些尷尬的回頭露出諂媚的笑容。
“哎呀呀,這不是方少爺嗎,方少爺好啊!”
“那個,那個方少爺呀,小人走錯了,剛剛想起來,府尹大人還安排了小人要事去辦。”
“這就不打擾您,不打擾您玩耍了啊!”
玩耍!
方靜之冷冷一笑。
“誰跟你玩耍呢!”
“你眼睛是不是瞎。”
“沒看到本少爺被打了嘛!”
“本少爺被打了啊,官府要為民做主,要為我出頭。”
衙役心裡苦,但他不敢說。
就知道會是這樣。
可是你看看您這架勢。
說是被打了,誰會相信啊!
衙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看向掌櫃的。
這家名叫千刀的書鋪,背後的大老板可是勳貴。
不是小小的應天府能夠招惹的。
可這姓方的,應天府也招惹不起啊!
不僅招惹不起,還相當的難纏。
上次這家夥進大牢,那可是坑了一圈啊,就連府尹大人,不僅挨了揍,還被訛了錢。
這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好不好。
衙役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掌櫃的有些委屈,道:“這位差爺,這潑皮無賴來我家書鋪買書,小人精心幫他挑選,可他不僅不打算買,還要搶書,並且打了小人。”
說著,掌櫃的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攤開手:“您瞅瞅他給小人打的,牙都掉了啊!”
這……
衙役有些為難的轉過頭:“方少爺,您看這……”
方靜之頭也沒抬,反倒是給自己點上根煙。
一遍吞雲吐霧,一邊毫不在意的說道:“誰看見了,他明明就是自己打的自己,反正我是被他打的。”
衙役直接頭皮發麻。
這個難纏的家夥,這是打算耍無賴了。
就在這時,邊上的紅領巾開口了。
“我們都看到掌櫃的打了方少爺。”
“大家說對不對!”
對不對?
看熱鬨的哪管他對不對啊!
他們隻在乎事情鬨得大不大,越大熱鬨才越好看。
見到紅領巾都說話了。
這群人立馬跟著叫喊起來。
“就是,掌櫃的大了方少爺。”
“去衙門請府尹大人。”
“建議把他們關入大牢!”
大牢???
一聽大牢倆字,衙役就渾身的不舒服。
他有些諂媚的看著方靜之:“那個方少爺啊,您看看這事情鬨得,要不小人跟店家商量商量,讓他賠您點錢您看如何?”
“至於應天府衙那地方咱就彆去了,那不是啥好地方!”
方靜之冷然,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我說你這個小同誌,你這樣就很不對知道嘛!”
“朝廷發給你俸祿,是讓你來和稀泥的嘛!”
“告訴你,你這個態度就很有問題,為什麼不關進大牢。”
“本少爺強烈要求,把我還有這個打人的狂徒,一塊關進應天府的大牢!”
衙役都快哭了,您這哪是關大牢啊,您這就是想要打劫小人的錢包啊!
求求您了,收了神通吧!
衙役歎息一聲,又回頭看向掌櫃的。
“你特娘的還站著乾啥呢,趕緊滾過來給方少爺賠罪。”
“告訴你,方少爺不滿意,你這事沒完!”
我?
給他賠罪?
掌櫃的一愣,隨即立馬就怒了。
好好好,你應天府衙跟這個搶劫打人的潑皮無賴混到一塊去了是吧!
我要告你,告你們應天府衙,官匪勾結,殘害百姓。
老子不發威,你是真當老子背後沒人啊!
掌櫃的怒極而笑,伸手一指方靜之。
“想讓我道歉,門都沒有。”
“我不管你是什麼狗屁的醃臢少爺,告訴你,賠償老子的湯藥費,跪下磕頭請罪,這事情也就算了。”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咋樣啊!”方靜之混不吝的說了句,順勢把手裡的煙屁股彈向掌櫃的。
掌櫃的一張臉都要綠了,狼狽的躲過煙頭攻擊。
狠狠的瞪著方靜之說道:“如若不然,咱們就去應天府走上一遭,保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方靜之樂了。
想睡覺了有人送枕頭。
想吃餃子了,有人送來餃子。
簡直就是完美啊!
一個鯉魚打挺,主打就是一個腰有勁。
方靜之站起身,拍拍屁股。
“走吧!”
掌櫃的有點懵。
他難道不怕的嘛!
“好,好好好,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你這是!”
“到了應天府衙,我看你怎麼交代!”
掌櫃的說著,低聲吩咐了小夥計兩句。
隨後跟著方靜之出了店門。
原本應該壓著二人的衙役默默跟在倆人的後邊,一臉的生無可戀。
所料不錯,府尹大人又要挨揍了。
作為南京城的地頭蛇,彆人不知道。
他那裡還不清楚啊。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府尹大人就把這位方少爺調查了個清楚明白。
不僅是永昌侯說的女婿,還是洪興幫眾的老大。
就這樣的人,誰招惹上能有好。
衙役很清楚的聽到,剛剛邊上的兩名紅領巾在商量。
一會等天黑了,就給掌櫃的家裡拋糞,還要綁他兒子。
你說說,就這群活土匪,你招惹他們乾啥!
應天府衙。
李相正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品著從上官那裡順來的大明天下。
這可是好東西啊!
如今朝廷六部的官員,每個月都隻有一盒的配額。
據說等以後,就連這一盒的配額都沒有了。
這大明天下是香煙中的皇帝,專門供應皇家與勳貴的。
至於六部官員之類,就隻能品一品低等級雄鷹飛馬之類了。
至於像自己這樣的。
雖說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京官,但也想要品一品雄鷹飛馬恐怕都不可能。
據上官說,自己這個品級的官員,隻配什麼宇宙牌香煙。
聽起來牌子倒是挺牛逼的,但都是用剩下來的邊角料做的。
也就比老百姓抽的普通煙絲高一個等級。
說起來,這都是悲哀啊!
能得到這根大明天下,也是湊巧。
今日去拜見上官,恰好太子殿下賞了上官一盒大明天下。
看在自己帶了好多禮物的份上,上官這才賞了自己一根。
李相可舍不得就那麼抽了,用手帕包著一路回了家。
沐浴焚香過後,這才舍得把這根大明天香拿出來。
這樣的好煙,必須用祭拜夫子的規格,才配享用啊!
雙手略微顫抖的捧起香煙,李相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有些礙事的胡子,也被他蠻橫的扒拉到了一邊。
望著手裡的香煙,李相貪婪而又沉醉的深深嗅了下去。
刹那間,屬於煙草的獨特芬芳彌漫鼻腔。
有煙草的味道,有薄荷的味道,還有蜂蜜的甜香。
美!
真特娘的美啊!
這大明天下,就是好啊!
李相抬起頭,細細的端詳著這個大明天下。
乾淨有些泛黃的煙紙,上麵被壓製了一道道整齊的豎紋。
十分鄭重的將煙卷含在嘴裡。
李相拿起邊上的火折子,輕輕的甩了幾下。
隨後,才小心翼翼的將火折子湊近嘴裡的煙卷。
那微微顫抖的雙手,無疑說明他此刻心情的激動。
嘴上吊著的,這哪裡是香煙啊!
這是太子殿下,對他手下最有前途官員的提攜。
這是大明皇帝陛下,對他手下最清廉官員的喜愛。
這是自己,對遠大前程的希望啊!
點燃香煙,李相剛要貪婪的吸上那麼一口。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轟隆一聲撞開。
“不好了,不好了,府尹大人!”
“姓方的那小子又來了啊!”
啥玩意?
姓方的又來了?
他怎麼又來了?
我沒招惹他啊!
李相對方靜之已經有了濃厚的陰影,每每想到這個惹人厭的小子,他就覺的自己渾身上下哪都疼,就好像又被藍玉揍了一頓一樣。
這也導致李相間接的,對所有姓方的有了陰影。
這冷不丁的聽到下屬說方靜之又來了。
李相直接打了個哆嗦。
這一哆嗦不要緊,嘴裡的香煙一個沒含住,直接掉到了茶碗裡。
那茶碗裡,可是自己專門剛剛泡好,準備一邊抽煙一邊品嘗享受的啊!
李相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香煙被茶浸透,徹底變為一堆亂草。
可憐自己從上官那裡得來的大明天下,這下算是徹底的廢了。
這廢的那是大明天下啊,這簡直就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前途啊!
李相鼻子抽了抽,微微仰頭,成四十五度角望著橫梁上的蜘蛛網。
聽一個喜歡披散著頭發的男人講,這樣落下來的眼淚,最美。
李相舔了舔嘴角。
美不美不知道,但是挺鹹的。
“打人,咱們怎麼辦啊!”
“那姓方的吵著要升堂呢!”
“差役不讓他敲升堂鼓,都讓他揍了好幾個了!”
李相的臉有點苦,嘴裡也有點苦。
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
寒窗苦讀十幾年,好不容易中了進士。
可還沒等當大元官呢!
這天下就亂了。
紅巾軍造反了。
這下子,元朝的皇帝哪還有空搭理他。
不僅官沒做成,就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
一路乞討,好不容易回到老家。
還沒等緩過來呢!
一個叫陳友諒的大反賊就殺來了。
聽說自己中過進士,那是半句話沒說就把他拉到了軍中。
好在不是殺頭,是讓自己當官啊!
這下子,李相算是開心了。
可是官還沒當了幾天,天大的事情就發生了。
老陳這個混蛋不聽勸,好死不死的非要玩什麼首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
該死的老陳,他李相可是個旱鴨子,哪裡會遊泳啊!
就那一戰,差點沒給他淹死在湖裡。
好在老朱也沒打算對他怎麼著,聽說他是個讀書人,還讓自己在他的麾下有做了官。
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
李相在縣令的位置上,一乾就是七八年啊!
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一文錢都不敢貪。
就怕跟前任一樣,被老朱扒皮充草掛在大堂上展覽啊!
好不容易娶了個有錢的老婆,靠著妻子家裡的關係,到處找人打點。
這才從一個小小的縣令,幾年內升遷到了應天府尹。
本以為從此平步青雲,直達六部。
可誰知,怎麼就碰上姓方的這麼一個狗東西了呢!
不僅胡惟庸哪裡沒留下好印象,還得罪了永昌侯,並且因此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那永昌侯,可是太子殿下的妻舅啊!
這事情若是傳到太子殿下的耳朵裡,自己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特娘的,你有關係,你乾嘛不早說啊!
你早說,我還會把你關進大牢嘛!
這段時間,天知道他是怎麼過下來的,活的那叫一個提心吊膽啊!
好不容易從上官那裡得到消息,自己沒事了。
可還沒過上兩天安穩日子呢!
這姓方的小子又來了?
老天爺啊!
你這是要逼死本官嘛!
有那麼一瞬間,李相告老還鄉的想法都有了。
歎息一聲,李相狠狠的一甩袖擺。
“告訴他,就說本官病了,頭頭暈眼花屁股疼,升不了堂了。”
差役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大人,這樣不要臉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怪不得人家可以當官,而自己隻能做個差役呢!
不過……
差役道:“大人,那姓方的說了,你敢不升堂,他就綁你兒子!”
李相淚如雨下。
蒼天啊,大地啊!
誰來給我出這口惡氣啊!
趕緊下雨吧,打雷吧!
趁早劈死這個孽障吧!
片刻後。
李相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了官服,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升堂。
沒有電視劇裡演的那種,一排差役拿著水火棍,在旁邊喊著威武的情況。
方靜之倒背著手,一副回了家的模樣,左搖右晃的進了大堂。
並且還順便衝著李相打了個招呼。
“哎呀呀,李大人,你好呀!”
李相想要笑,他得罪不起這個家夥,可又笑不出來。
最後隻能憋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額,方少爺,你也好!”
“李大人,你這表情不太對啊,難道是不想見到本少爺嘛!”方靜之很不滿意的說道。
“豈敢,豈敢,方少爺能光臨應天府衙,那個,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李相都快要哭了。
特娘的,你就不能不來應天府嘛!
你要打官司,你去刑部,去大理寺啊!
乾嘛非要來應天府糟踐人呢!
“既然如此,那這是待客之道嘛!”
方靜之齜牙,伸手一指旁邊的青年文士。
“他都坐著,本少爺憑啥站著。”
因為你特麼是來打官司的啊!
李相簡直無語死了。
“那個,方少爺,他是主簿,要記錄的啊!”
“這樣啊!”
方靜之撓撓頭。
大搖大擺的走到主簿麵前。
“你站著寫有問題嗎!”
這豈止是有問題,簡直就是有問題好嗎!
你見過那家的主簿站著記錄案情的嘛!
“方少爺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上次府尹大人挨揍的時候,主簿就在現場。
姓方的這個狗東西,自己若是不把椅子讓出來。
保不齊這家夥真的敢揍自己。
主簿可不想白白的挨頓揍。
若是像府尹大人那樣,挨了揍,還要被搶錢。
那臉還要不要了。
主簿委屈巴巴的把位置讓了出來。
“方少爺,您坐,您坐。”
“那個這茶水我動過了,我再去給您泡一杯新的。”
“我家府尹大人哪裡有好茶,我去給你拿去。”
這就把你家大人賣了?
方靜之瞅了一眼李相,這家夥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僵硬。
方靜之衝著主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小子,很有前途嘛!”
“本少爺看,你這家夥絕對有當府尹的前途啊!”
李相:???
那我走?
主簿瞅了一眼李相,縮了縮脖子,尷尬笑道:“方少爺哪裡的話,在下連秀才都不是,哪當得了府尹啊!”
“是不是秀才,對彆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你來說,可能不太重要!”
“本少爺的老丈人是誰,你曉得不?”
主簿小心翼翼的回到:“知道,是永昌侯。”
方靜之一笑:“那太子爺可是喊我老丈人妻舅的,你可知道?”
“也就是我老丈人跟太子遞句話的事,還用的著什麼秀才不秀才的!”
“不是本少爺跟你吹,今天說讓你當府尹,明天你就不是主簿,信不信!”
方靜之說著,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主簿眨了眨眼,高興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媽耶,就是倒杯茶,自己就要當府尹了。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李相。
可是原本應該坐著李相的府尹寶座,哪還有自己家大人影子啊!
隻見一道人影風一般的跑了過來。
一把將主簿推到一邊。
“方少爺啊,這茶啊,他一個主簿哪裡知道藏在哪裡。”
“再者說了,他泡茶也沒有我泡的好啊!”
“這事情啊,還要下官親自來。”
特娘的,再不努力,就真的要回家種田了。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方靜之掏出來的煙。
那是啥!
那是大明天下啊。
書鋪掌櫃一臉錯愕的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問:被一個無賴威脅了,而且這個無賴可能背景比自己還要強大怎麼辦?(10分)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