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
權翼趕路救佃農,廢墟村落入網羅;
之勍詰盤得真情,急往衙門報音訊。
越超劃悉下死手,殘忍手段不單純;
下令黃府早處置,以絕後患保繁榮。
權翼接過金老漢遞過來的血衣包裹,對金老漢說:“金老伯,你儘管放心,朝廷對此案非常重視,今天你將如此重要的證據提交給我,我一定會如實稟告朝廷。但現在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此多停留下去,權某這就告辭了,望金老伯保重。”權翼向金老伯抱抱拳就快速走出金老漢的茅房。
權翼從金老伯的談話中了解到金法鞠應該還是被關押在棗陽衙門的監牢裡,這個情況與陳孝提供的信息基本是一致的。但權翼從今晚上衙役的興師動眾前來金家村搜捕金法鞠的行動來看,是否這金法鞠已經越獄逃跑了更值得懷疑?
對於金法鞠越獄逃跑的事,權翼是根本不會相信的,這縣府大牢並非是說越獄就能輕易越獄的。更何況權翼自己剛剛進入過棗陽的大牢裡。雖然這些牢房並不全是鐵製的牢籠,但也都是用最堅硬粗壯的椴木製成,彆說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將牢房的木柵欄從裡麵拆除開,即使僥幸從裡麵打開了,走廊上依然還有三四道鐵門又將如何穿越?如此分析下來,權翼感覺這一定是縣老爺雷睿的一個詭計。這裡也許有兩種可能:第一,罪犯金法鞠已經被人從縣衙監獄中轉移到彆處秘密關押;第二,金法鞠或許已被雷睿秘密處死。
權翼不敢確定這裡哪一種的可能性大一點,但可以推斷金法鞠一定已經不再關押在這裡是肯定的。他今天得摸清楚這件事,但從何處下手倒是個棘手的問題。
權翼先將金老伯遞交給他的包裹寄存在一處當鋪裡,這是他認為最為妥當的一種做法。現在自己也不能保證今天辦事當中會不會遭遇何種風險?但縱使有極大的風險,權翼都將會義無反顧地去完成。
現在最大的困難是罪犯金法鞠已經脫離監獄不知所蹤。假如金法鞠真的是從監獄中逃離了出來倒還好說,隻是這件事對於權翼來說是根本難以置信的。先不說這樣的監獄防守都是十分嚴密的,一般的犯人想逃脫都非常困難,主要是像金法鞠這樣的重刑案犯,本身是有著巨大的冤屈在身,又剛好已獲得來自京城的複查機遇時期,這可是他唯一有機會獲得自由的最好時期,怎麼會如此草率的呢?最有可能是這些地方官員已聞到了什麼對於自己不利的信息?那麼將金法鞠儘早轉移出牢房或者乾脆偷偷處死掉?一邊卻放出口風說是罪犯已越獄逃跑,前往金家村搜捕也不過隻是一個障眼法罷了,及目的隻是做給天下的老百姓看看來掩蓋自己罪惡的目的。
權翼越想越感到害怕,不敢繼續細思下去。他一邊急著趕路,一邊極力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轉過一道山梁,眼前的路逐漸開闊了起來,遠處有一處小樹林,似乎有人在樹林裡活動。權翼心裡想著自己的事,趕起路來就匆匆忙忙的。
很快,權翼就來到了小樹林的跟前,發現有幾個身穿黑色粗布衣服的人在哪裡挖著什麼。權翼並不留意這些人在乾著什麼,隻顧穿梭而過。
這時,身後傳來一人催促的聲音:“你們磨磨蹭蹭著做什麼?趕緊給我挖,路人多起來就不好辦了!”
權翼已經走過去老遠的路,卻依然聽得一清二楚。於是就犯起了嘀咕:這幾個人在做些什麼?難道在偷挖彆人家的祖墳的不成?不行,偷挖人家祖墳那可是死罪啊!我得折回去看看!
權翼很快就從原路上折返了回來。這時,正在起勁挖土的這幾個人看見權翼從前麵折返了回來,顯得十分驚慌,一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還是剛才正在吆喝的那個人卻顯得一點也不驚慌,隻見他從小樹林裡一骨碌爬到大路上來攔住,指著權翼的鼻子說:“你是乾什麼的?為何去而複返?”
權翼冷笑著道:“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事,你們在這裡偷偷摸摸的乾些什麼?”
那人就說:“我可警告你,你可彆多管閒事?這不關你的事,最好就早點滾蛋去,否則,可沒有好果子吃?”
權翼見此人如此囂張,於是也就不客氣地大聲說:“哥們,鄙人看你們的衣著打扮,也不是一般的人,應該也是衣食無憂的吧,卻為何一大早起來就乾起這些喪儘天良的事?你們可知道,挖人祖墳,可是死罪?鄙人勸你們儘早收手吧?”
那人聽權翼如此一說,立即明白是彼此誤會了,連忙換了另一副態度說:“客官,原來都是一場誤會,客官,我們在此,可不是在偷挖人家的祖墳,請客官趕緊離開。”
權翼聽了,將信將疑,可一時也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於是,他決定立即離開。畢竟,自己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去做。
也就在這檔口,權翼突然發現在這幾人的身後有一個放在地上的麻包正在蠕動。權翼疑起心來,於是就脫口而出道:“我明白了,你們雖然不是在挖人家的祖墳,但是,你們一定也不是在乾甚麼好事?快說吧,這麻袋裡到底裝著什麼?”
那人一聽權翼的話,立時臉色變得十分難堪,隻見此人用威脅的語氣對權翼說:“我可警告你,休要無事生非,否則,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權翼似乎已經知道麻袋裡是什麼東西了,也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們在做什麼。隻見權翼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嚴厲地對那人說:“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但是,今天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令人十分憤怒的,你們最好隨我的意思,將此人放開,否則,你們可不光是惹上人命官司那麼簡單。”
那人根本不聽權翼的警告,轉過頭來將手一揮:“你們還呆著做什麼,趕緊過來將這廝打死,一並給我埋了,免得大家都去吃人命官司!”
聽此人這麼一頓吆喝,三四個人立即手裡拿著鋤頭、鐵鍬從樹林裡爬上大路,準備前來攻擊權翼。
權翼並不驚慌忙亂,用手指著圍上來的這四人大聲吆喝道:“清明天下,朗朗乾坤,豈容爾等作惡,趁大爺沒有動怒之前收手,尚可饒恕你們一命。”
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大聲道:“死奴才,你們還不快點動手,是真想等死了嗎?給我動手,弄死他一並埋了,免得夜長夢多。”
四人受到慫恿,立即圍著權翼展開打鬥。權翼並不將這四人放在心上,眼看撲上來的這四人並無打鬥章法,隻管胡亂朝自己展開攻擊。權翼以退為守,避開鋒芒,揪準時機,騰挪跳躍,靈活多變,很快就將這四人陸續打翻在地。四人連聲求饒,說什麼他們也都是貧苦人出身,此刻攻擊他也是身不由己。
其實,權翼也早已看出了這四人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可以放過他們,但是為首的惡奴看來就是始作俑者,必須將進行嚴懲。可惜,還沒等權翼問罪與他,這惡奴早已兩腳摸油跑得無影無蹤的了。
權翼隻好先審問起這四人,得知麻包裡麵的人是當地的一個佃戶,隻因付不起黃府的傭租,又向黃府借了不少錢還不起,就將自己躲藏了起來。黃府找不到他,就將他家的毛草房一把火點著了,這佃戶得知自己的家被毀,就準備出來報仇,沒想到黃府早已看穿了佃戶的心思,於是設下計謀,在昨晚上將他捕獲,原決定送官府法辦懲處,隻是考慮到現在雷老爺自身也是多事之秋,弄不好還會因此事給他惹上麻煩。黃府老爺經過與雷老爺商量,雷老爺也覺得將此佃戶偷偷活埋了事才是最好的處置辦法,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情景。
權翼命令這幾人先將佃戶從麻袋裡釋放了出來,又詢問了佃戶的一些情況,佃戶所答基本上與這幾人剛才的交代不相上下,於是也就信了。隻是現在如何處置這幾個人卻是一道難題,處置不好恐怕又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原來這佃戶姓白名柳,是距此地約十華裡地的白坡嶺村上的一家佃戶。白坡嶺隻有十三戶人家,都是清一色租種黃府旱地的佃戶。自從白柳家被黃府的家奴燒掉毛草房之後,竟然已經是白坡嶺最後一家被黃府所毀,最也沒有白坡嶺村的了。這十三家人家早已家毀人亡,不知流浪到什麼地方去了。
權翼權衡利弊,倒心生一計,決定讓白柳配合自己先將這四人捆綁起來押往白坡嶺,將四人暫時交由白柳看管,等他辦理完重要的事情後再來處理他們。
開始白柳顧慮重重,不但答應。後經過權翼一番耐心說教,又交給白柳一錠銀子,白柳這才答應了下來,此事總算暫時解決了。
權翼離開白坡嶺,又心事重重起來。現在感到自己身上的擔子越來越沉重起來了:這裡的官府與地方豪強狼狽為奸,殘害百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權翼此時想起讓王皮送信的事,現在也不知道王皮在路上安全與否?依照自己的推算,若王皮路上不經過波折,那麼至少也應該到了京城的地界了,不日就將回到王府見到自己的父親。但願如此吧。
全翼想著心事,一路上走得並不開心,這幾天來的經曆告訴他,現在朝廷上雖然看上去一片祥和友好的氛圍,但是在整個大秦的統治之下的天下並非歌舞升平,百姓安祥歡樂。而是地方官府頤指氣使,他們與當地土紳豪強巧取豪奪,老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情況都需要自己及時查個水落石出後回去向朝廷秦王稟報。
此刻的權翼想得太多,對於道上的行人並不怎麼在意。其實正當權翼從白坡嶺走下來開始,就有幾個人遠遠地盯著他,隻是權翼並沒有留意罷了。
權翼走進一個廢墟的村莊,這村子裡看上去早已人去樓空,荒廢了好多年了:敗落的庭院到處雜草叢生,幾乎都長得比人還高了,而且還是不止一處二處,到處都是這樣的頹廢情景。
權翼當時與白柳押著這四人前往白坡嶺村的時候並沒有走這條路的。這條路是經過白柳的指點,隻要穿過這個廢墟的村莊就可以很快來到棗陽城,在時間上可以節省一個時辰,於是權翼決定走這裡。
一個踉蹌,權翼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給嗑絆了一下,一個趔趄朝前麵俯衝而去,權翼沒法收住腳,跌倒了。
正當權翼準備爬起來時,卻不料從天上罩下來一張巨網,一下子就將他給網羅住了,權翼拚命掙紮不脫,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就活生生被人給擒住了。
這些人給權翼五花大綁捆綁上後,就立即給他套上眼罩,吆喝推搡著他往前走。權益一時分辨不出東南西北。
這些人大約走了二個多時辰,這才將權翼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有人過來將權翼的眼罩撕扯下來,權翼眼冒金星,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說吧,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棗陽的,想乾些什麼,為何要處處跟我們作對?”權翼聽到有人向他發問,這才定睛一看,在距離他一丈之距前麵的一把高椅上坐著一個綢服紅衣男子,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黃府家的大老爺黃之勍。
權翼好歹與這黃之勍有過一麵之緣,自然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權翼後悔自己太低估了黃之勍的能量。這黃之勍膽敢長期稱霸棗陽,與官府狼狽為奸欺壓百姓,豈會是一個等閒之輩?
權翼見黃之勍向自己發問,就乾脆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黃老爺,實話跟你說了吧,本人仍朝廷三品官吏,司隸校尉權子良是也。黃老爺,聽我一句勸,趕緊給我鬆綁開來,我還能給黃老爺一條生路。”
黃之勍假裝十分驚訝地說:“哦,權大人,黃某沒有記錯的話,早幾天之前,你不還是一個替國舅爺送密信的慕容王府裡的一個奴才家丁的嗎?恕黃某才疏識淺,今日搖身一變就成了朝廷三品官員,這換作誰都難以置信?你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實情況,這樣才能使黃某不會犯錯?假如權大人身份有詐,黃某可不好對宋大人和雷大人他們有所交代呀,更何況此刻還有從朝廷派來的欽差越大人呢?”
權翼聽了,知道黃之勍是在假裝糊塗,雖然自己的這個身份是貨真價實的,但對於這樣一個地方惡霸來說,他又豈能是恐怕自己的職務和權力?在心狠手辣的地頭蛇的眼裡,或許他自己心裡還有更加瘋狂的野心,倘若自己此刻鎮不住他,或許自己就會有性命之憂。想到此,權翼也就不再與黃之勍磨嘴皮:“黃之勍,權某已經向你如實相告了自己的身份,你還想對權某怎麼樣,還不肯給權某鬆綁嗎?你可知你這樣的結果已經對自己產生了十分不利的因素了嗎?”
黃之勍嘿嘿奸笑著說:“沒錯,沒錯,權大人,您給黃某整糊塗的了,在沒有弄清楚權大人真實身份之前,黃某又豈敢輕易釋放了您,這可反倒令黃某罪責不輕呢?對不起,權大人,隻能暫時委屈您一下了,黃某也想找一個熟人指認您一下,這點還望權大人諒解諒解。”
權翼知道黃之勍並不是好糊弄的,現在看來,多說也無益,隻好說:“這感情也好,這樣吧,黃老爺儘管找欽差大人去,越大人可也是權某最好的朋友。”
黃之勍點點頭說:“權大人說的也是,沒錯,能夠證明權大人沒有撒謊的人,找欽差大人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問題是黃某隻是地方上的小小人物,黃某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去請欽差大人?再說,人家會聽黃某的話前來指認的嗎?”
權翼大聲道:“這樣吧,黃老爺,你可以派人將權某送往縣衙,讓欽差大人當麵指認一下,這不是就清楚了嗎?”
黃之勍手撚老鼠須在權翼眼前晃來晃去道:“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權大人,那就按權大人的意思來辦吧?來人,先帶權大人下去休息,待權大人吃過午飯後送往縣衙雷大人處,記住,不得對權大人無禮。”
黃之勍見權翼被家奴帶出去後,立即對管家說,“你馬上讓家奴給我備好轎子,我要前往縣衙去見雷大人。”
管家恭恭敬敬地說:“老爺,您真的要親自送這個人去縣衙嗎?這也太抬舉他的了,此人目前身份不明?這樣做太過危險了,倒不如讓奴才押送去就可以了。”
黃之勍搖著頭說:“現在送這人去為時尚早,我得親自先去縣衙,將此事告知雷老爺一聲,最好讓他也提前去稟報欽差大人一聲,看欽差大人如何說?”
管家於是趕緊讓下人去備轎子,黃之勍急急忙忙就往縣衙趕過去。
再說,雷睿縣太爺正在替欽差大人接風洗塵,哪有時間接待黃之勍。黃之勍到了縣衙門口就被守衛的衙門給擋住不讓進去。
黃之勍隻好從轎子上下來,指著守門的衙役喝道:“看門的狗奴才,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連我的轎子也敢阻擋?壞了大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守衛的衙役當然知道這黃老爺是縣衙裡的常客,但雷老爺有令在先,今日就算天黃老子來了也是不許放進去的。於是,衙役的就說:“黃老爺,若在平時,奴才們怎敢攔截您的轎子?可今天上頭已經吩咐下來了,任何人都不許放進衙門來,這點望黃老爺原諒原諒。”
黃之勍不耐煩地擺擺手說:“去,去,去,你們快去稟報雷老爺一聲,就說黃某有重要情報要向他稟報,此事甚急,不可耽誤,快去,快去!”
衙役見黃之勍心急火燎的樣子,於是就不敢怠慢,有人進去向雷睿稟報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衙役出來請黃之勍進去。
黃之勍將今天自己設計捉拿到一個可疑的人的事先向雷睿作了彙報。雷睿一聽到權翼的名字,早驚嚇得額頭上滲出汗珠,結結巴巴地說:“黃老爺,此話當真,你也太魯莽了點,怎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人給捆綁了起來呢?這可是朝廷三品命官呀?”
黃之勍笑了笑說:“雷老爺,您聽我把話說完,黃某確實是急了點。但是,黃某捉拿到他,倒覺得對咱們是十分有利的。黃某早已對此人心生疑竇了,您也許還不知道此人是悄悄潛來棗陽,目的不詳,恐對咱倆不利。”接下來黃之勍就將權翼如何前來棗陽,如何到黃府送信騙去他的親筆信之事都說了出來,這使得雷睿更加驚懼,他立即前去客廳找越超商量。越超也是大吃一驚,不過,立即就想出了處置權翼的辦法,隻見他對雷睿和黃之勍說:“此事最好的辦法是將此人秘密處置了,這樣可以一了百了豈不甚妙?”
雷睿用袖子不斷擦拭著額上滲出來豆大的汗珠,顫顫巍巍地說:“越大人,他可也是朝廷三品命官?這樣處理掉萬一被朝廷知道,豈不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
越超用輕蔑的眼神注視著雷睿道:“雷大人,越某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就是。首先,這權某是不是暗中潛來棗陽?”
黃之勍沒等雷睿開口,搶先一步說:“沒錯,確實是偷偷前來棗陽,這點權某自己也承認了。”
越超不滿地用眼神睨視了黃之勍一眼,卻並沒有責怪他,繼續問:“我再問一句,權某來此的目的是什麼?這還用我再去細說嗎?雷大人,你好糊塗呀?”
雷睿口裡嚅嚅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越超並不理會他的表情變化,轉過頭來對黃之勍說:“黃老爺,像這樣的小事,以後就沒必要來煩雷大人了吧?你自行處置掉就可以了,本欽差的話你可聽明白了沒有?”
黃之勍嚇得連聲答應道:“欽差大人,黃某一定立馬照辦,以後遇到此類事情,絕不再麻煩雷大人了。”
越超甩了甩袖子說:“那還呆著做什麼?趕緊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