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冷風像發了瘋一樣呼嘯,天空稀疏地飄著雪花,整個世界仿佛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冰箱,披上了一層冰冷的紗衣。大地一片雪白,樹枝上掛滿了晶瑩的霜花,在那微弱的晨光下,閃爍著仿佛能把人凍僵的寒光。
樂天呢,抱著小糯米,大搖大擺地從夜雨閣走了出來,那樣子就像在自家後花園溜達了一圈似的輕鬆。慕容妍在外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睛死死盯著夜雨閣的門,一動不動。從早上發現小糯米不見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慕容妍感覺每一秒都像蝸牛爬一樣慢,心裡的焦急簡直能把這冰天雪地都點燃了。
當看到樂天和小糯米平安無事地出現時,慕容妍的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哽咽著說:“你們終於出來了,我擔心死了。我的心都快被擔心撐破了!”
小糯米被救出來後,慕容妍心裡五味雜陳,激動又感激。她急匆匆地走向樂天,到了跟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肩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小聲抽泣起來。
慕容妍的心裡像開了鍋的爆米花,劈裡啪啦地炸個不停。她回想起以前,本來想以身相許來報答樂天的恩情。但經過這次像坐過山車一樣的經曆,她徹底明白了,夜雨閣背後的勢力大得嚇人,連北定王冷肅都心甘情願當擋箭牌,這得是多麼厲害的角色啊。而樂天為了救她的小糯米,毫不猶豫地跳進這渾水,和這麼強大的勢力對抗。這份勇氣和擔當,就像一道溫暖的光,照亮了慕容妍的心,讓她的心都暖和起來,情感也悄悄發生了變化。
慕容妍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思緒亂成一團麻:“他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呢?難道……難道他對我也有點特彆的感覺?”想到這裡,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就像一個熟透的大蘋果。“我活了這麼久,還沒遇到過像他這麼特彆的男子,也許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她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將來怎樣,我都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哪怕隻是靜靜地陪著他,我也心甘情願。”
她抱著樂天,帶著哭腔輕聲說:“樂天,這次真的多虧你了……小糯米沒事,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話雖這麼說,但她心裡藏著的那份甜蜜又深厚的情感,實在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隻能把這份非他不嫁的小心思,像寶貝一樣深深地埋在心底。
樂天笑嘻嘻地開玩笑說:“看看你這擔心的樣子,我是誰呀?我可是自帶主角光環的超級大俠,怎麼可能有事呢。走,我們回冷府,好好吃一頓大餐壓壓驚,說不定吃完這頓,你臉上的擔憂表情就像雪花遇見太陽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
回到冷府,冷霜看到小糯米活蹦亂跳的,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砰”地一下就落地了。但她看向樂天時,眼神裡還是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仿佛藏著許多小秘密。樂天才不在乎這些,依舊是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拉著小糯米就往屋裡走,嘴裡還念叨著:“小糯米呀,這半天可把哥哥擔心壞了!你被綁著的時候害怕嗎?哥哥我這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如果你因為這事兒心裡有陰影,哥哥的心啊,疼得就像被貓狠狠抓了幾下似的。”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一天天過去,樂天在冷府過得逍遙自在。不是陪小糯米玩各種稀奇古怪的遊戲,逗得她笑聲像銀鈴一樣;就是和冷霜插科打諢,說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俏皮話;偶爾也會和慕容妍開開玩笑,讓氣氛輕鬆得就像天上飄著的。仿佛外麵的世界就算天翻地覆、狂風暴雨,都和他樂天沒關係。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日子裡,樂天心裡清楚,隱龍淵的麻煩遲早會找上門來。他不禁陷入回憶……
記得龍主在世的時候,隱龍淵還算安穩,大哥淩虛那時看起來也隻是個普通的組織成員,對龍主恭敬有加,並無任何野心的跡象。淩虛對龍主極為敬重,龍主也對他頗為賞識,時常指點他的武功和為人處世之道,在淩虛心中,龍主就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龍主突然離世時,淩虛悲痛萬分,那段時間他沉浸在巨大的哀傷之中,整個人都變得消沉。可隨著時間推移,眾人開始商討龍主之位的繼承問題時,淩虛心中漸漸泛起了彆樣的情緒。他唯一不爽的一點就是,龍主竟然把“龍心訣”傳給了樂天。
在淩虛看來,自己一直為隱龍淵儘心儘力,對龍主更是忠心耿耿,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龍心訣”都該由他繼承。這“龍心訣”威力非凡,當年龍主就是靠著這秘籍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無人能敵。淩虛心裡跟明鏡似的,要是自己能得到“龍心訣”並練成,那實力必將大增,在江湖上便可有一番大作為。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甘和對“龍心訣”的渴望,讓淩虛內心的野心開始滋生。他就像一隻隱藏在黑暗中,被欲望喚醒的惡狼,開始覬覦龍主之位。他心裡明白,隻有成為龍主,才有機會從樂天手中奪回“龍心訣”。
在那段混亂的日子裡,表麵上淩虛依舊裝作一副悲痛未減的樣子,對龍主的離世繼續表現出極大的哀傷,還積極參與龍主的後事操辦,以此來麻痹眾人。但暗地裡,他憑借著自己的狠辣與心機,開始在組織裡逐步培植自己的勢力。他四處拉攏那些對現狀不滿、心懷不軌之人,用各種利益誘惑他們,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對於那些不服從他的人,他則毫不留情地打壓,手段殘忍又隱蔽。
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淩虛就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開始瘋狂地行動起來。他安排大量眼線,收集組織內各方勢力的信息,甚至連一些元老級人物的日常細節都不放過。他時刻關注著樂天的動向,不放過任何一點能從樂天手中奪取“龍心訣”的線索 。
如今,隱龍淵早已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淩虛的掌控之中,而淩虛也成功坐上了龍主的寶座。樂天表麵上依舊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但內心深處,他時刻警惕著。他知道,隱龍淵的身份暴露這事兒,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淩虛就會像個幽靈似的,毫無預兆地突然冒出來,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要說這淩虛的殘暴行徑,樂天更是曆曆在目。有一回,組織裡一位長老就隻是對他的決策提了點不同意見,淩虛當場就暴跳如雷,如同點了炮仗一般。他不僅毫不留情地殺害了這位長老,還將長老的家人全部流放,讓他們在困苦中自生自滅,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還有一次,為了搶奪另一股勢力的地盤,淩虛下令發動突襲。那場突襲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的手下將對方組織的人殺得一個不留,就連無辜的婦孺都未能幸免。整個村莊瞬間變成了一片血海,哀嚎聲、慘叫聲響徹天際,活生生變成了人間地獄。
另外,曾經有一批新加入隱龍淵的弟子,因為訓練進度沒達到他那苛刻得離譜的要求,淩虛這個狠心的家夥,竟然把他們一股腦兒全扔到了危險重重的曆練之地。那裡到處都是凶猛的惡獸,那些年輕的弟子們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惡獸撕咬,最終無一生還。
想到這些,樂天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可不想因為這些未知的危險,就打亂自己現在的愜意生活。隻是,他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多留個心眼,以防淩虛哪天突然發難。
很快,一群人出現在花園入口。樂天定睛一看,發覺來的竟是冷霜的父親冷肅,他身後還帶著一隊士兵,氣勢洶洶。
樂天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朝著冷肅拱拱手,笑嘻嘻地說道:“喲嗬,冷大人,您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在我這後花園裡辦閱兵儀式呢!帶這麼多兵,是怕我這小身板兒反抗您呐?”
冷肅麵色陰沉,嚴肅地說道:“樂天,休要再這般油腔滑調,我此次前來,是有要務在身。”
樂天故作驚訝,睜大眼睛道:“要務?冷大人,我最近可老實著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有啥要務勞您親自跑一趟呀?該不會是您想我想得緊,找個由頭來相聚相聚?”
冷肅眉頭緊皺,冷哼一聲,直接從懷中掏出一份蓋著大印的公文,神色凝重地宣讀起來:“茲有錦衣衛冷霜,因牽涉宮廷機密,行事有違錦衣衛規製,即日起,革除其錦衣衛一職,收回所有印信、令牌,不得再以錦衣衛身份行事。此令乃聖上禦批,望相關人等知悉。”
樂天一聽,笑容瞬間收斂了些,但很快又恢複原樣,挑了挑眉道:“冷大人,您這話說得可就有意思了。冷霜行事向來規規矩矩,怎麼就突然有違規製了?我看呐,這背後指不定是太子在使絆子吧?您說,是不是太子看冷霜不順眼,故意找碴兒?”
冷肅板著臉,沉聲道:“休得妄加揣測聖上與太子之意!這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容不得你胡亂議論。我隻是奉命行事,還望你不要阻攔。”
樂天撇撇嘴,雙手一攤:“冷大人,您這話說的,我哪敢阻攔呐。不過您心裡肯定也明鏡兒似的,冷霜為朝廷儘心儘力,怎麼就突然出這檔子事兒。您就沒偷偷打聽打聽,到底咋回事?”
冷肅無奈地歎了口氣:“聖上的旨意,豈是我能隨意探究的。總之,我已將話帶到,你好自為之。”
小糯米這時跑了過來,拉著樂天的衣角,一臉懵懂又焦急地問:“大笨豬,發生什麼事了?媽媽怎麼了?” 自從冷霜和小糯米相處久了,小糯米對冷霜越發依賴,便開始喊冷霜媽媽。
樂天摸了摸小糯米的頭,輕聲安撫道:“小糯米乖,沒事哈,媽媽不會有事的。”隨後看向冷肅,似笑非笑道:“冷大人,您看小丫頭都擔心成這樣了。您說這事兒鬨得,要不您再回去跟聖上求求情,說不定聖上一高興,就收回成命了呢?”
冷肅瞪了樂天一眼,沒好氣地說:“休要再胡言亂語,此事已成定局。”
慕容妍走到樂天身邊,擔憂地看著他:“樂天,現在怎麼辦?”
樂天深吸一口氣,重新露出那自信的笑容:“彆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咱們先去找冷霜,看看她的想法。” 說罷,便帶著小糯米和慕容妍,在冷肅複雜的目光中,朝著冷霜的住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