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和王府。有許多事,都是無法挽回的,比如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印象。異瞳王爺緩步而行,得知宇文君和古澄一同在門外候著,他心裡並未泛起漣漪,他也很清楚,古澄想要打他一頓。但既然連古澄都來了,便意味著有一件很紮手的事情。門口處,宇文君和古澄默默的等著。管家開門,靈和王緩步走出,滿臉堆笑的雙手微微作揖道:「夜間到訪,果然是稀客啊。」古澄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又不是不熟。」靈和王隨和一笑道:「也是,請進。」中庭,茶香四溢。三人落座後,靈和王微微揮手,管家與侍女們深鞠一躬便退下了。靈和王道:「何事?」宇文君還未開口,古澄便說道:「需要你幫忙的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會好心?」靈和王聞言,喜怒不形於色,悠然笑道:「那得看是怎樣的一件事。」古澄道:「需要出動大量靈網精銳,吸引永夜的精銳,為宇文君創造出一個投機取巧的機會。」「這件事,乾還是不乾?」靈和王聞言,不假思索道:「既然立場一致,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去做。」宇文君這才開口說道:「多謝。」「實不相瞞,此次的對手,是魔君本人。」靈和王陷入了短暫的思量中,這才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感覺自己答應的有些太早了,然而話一說出口,便沒有回頭路可走。「冒昧的問一下,是一個怎樣的章程?」靈和王底氣不足的問道。靈和王的確藐視群雄,可五位君主,淩駕在群雄之上。宇文君徐徐開口道:「我在魔界,征服明魂之山,招攬一眾魂術修行者,成立諜網,然而,魔君早就在明魂之山留下眼線。」「魔君一直都在俯視我。」「後來我努力的抬起頭,才看見魔君的真容。」「暴露了,且我麾下一部分魂術修行者,可能已歸屬魔君所有。」「如今,要設法救出另一部分願意追隨我的魂術修行者。」「順勢反將一軍,在魔界放長線釣大魚。」「大致就是這麼一回事,此次風險極大,不知王爺是否還有一開始的豪情萬丈?」靈和王聞言,對著宇文君流露出驚訝之色。「早就聽聞你在魔界有所布置,我本以為隻是出動龍族精銳,沒想到殿下竟然招攬了一部分魂術修行者。」「如此手段,不得不服。」靈和王發自肺腑道。魂術,乃魔族獨有的秘術。魔族之所以強大,也是因為有魂術修行者的輔佐。無論人族亦或是靈族,隻有文臣武將。但隻有魔界,魂術修行者的地位淩駕於文臣之上。一個實力強大的魂術修行者,完全可輔佐君王治國理政。靈和王思量了一番,再度問道:「此次,是龍族與靈族聯盟,還是說,這裡麵還有人族插手其中?」人族與靈族的曆史仇恨深刻,哪怕如今結盟,可部分靈族高層,仍舊是不願意在有些事上與人族打太深的交道。靈和王雖不是這樣的人,可他有不少同僚是這般心態,人心與情緒,有時不得不察。宇文君平和應道:「隻在龍族與靈族之間。」靈和王道:「你想要謀求一個變數,令魔君不得不分心?」宇文君點頭道:「王爺果然一葉知秋。」「想來王爺心中,已有了韜略。」靈和王微笑道:「手中自然是有籌碼,但茲事體大,需得陛下聖裁。」宇文君心裡一沉,果然,這位異瞳王爺在魔界布局深遠。古澄直接問道:「若是陛下不同意,你便無法出手了?」靈和王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得看陛下能賜予多少權力,大體上無法放權,可在一些小事情上,仍舊能為二位儘到爪牙的本分。」「此事,我無法獨斷。」宇文君輕聲言道:「可以理解,不過也得等到明日了。」靈和王道:「既然來了,那便小酌幾杯。」和宇文君不久之前已經喝過一場小酒,今夜同宇文君共飲的興致不高,異瞳王爺是想要和古澄好好喝上幾杯。哪怕靈和王聞到了宇文君和古澄身上細微的酒氣。古澄也聽出來了話外之音,含蓄笑道:「其實你知道,我不想和你喝酒,可這一次,看在宇文君的麵子上,我可以和你喝幾杯。」靈和王微微一怔,沉聲問道:「幾杯?」古澄道:「看你的心意。」靈和王大笑道:「了然!」一聲令下,後廚那裡頓時忙活了起來。靈和王看著古澄,意味深長的說道:「記得我們上一次喝酒,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我都還年少。」古澄直截了當道:「就不要回憶從前了。」「一旦回憶從前,自然會有許多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被翻出來,到時候我可能會忍不住的打你一頓。」靈和王臉色尷尬,不知如何回答。宇文君咳嗽了一聲道:「如今大爭之世,眸光可長遠一些,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改變曆史走向,私人恩怨,可暫時放一放。」靈和王微微點頭,也並沒有順著宇文君的話茬批判古澄格局小了。萬一真的惹惱了古澄,一旦打起來,靈和王會吃虧。對待直人,需得暫避鋒芒。意氣之爭,對於政客而言,是致命的錯誤。宇文君看向靈和王,思量了一番說道:「不如我居上座?」靈和王聞言,頓覺有幾分道理,便和宇文君換了位置。宇文君從容不迫道:「其實已算是鳩占鵲巢,隻不過形勢所迫,想來王爺是有肚量的。」靈和王哈哈笑道:「殿下真會說笑。」古澄裝作什麼都不曾看見,或者說不想細看。宇文君盛讚道:「王爺的肚量,可將所有的委屈化作沉默,獨自消遣。」靈和王瞥了眼情緒略微平複的古澄,訕訕笑道:「也沒那麼委屈,隻是今夜,可能會多少委屈一下殿下,需要殿下來主持酒局。」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