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都城。
武王府,書房。
書櫃上的書整齊有序,頁角略有些泛黃,這是一位經常讀書的王爺,以文采風流壓製好勇鬥狠的天性,文武並重,相得益彰。
墨懿緩步來到了書房裡,麵露苦澀之色,稟告道“那位公子走了,無人知曉是如何離開的,章古也不知道。”
不翼而飛!?
武王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麵露遺憾之色,一個問題的背後,不一定非得要有一個答案,沒有結果,就是最後的結果。
言道“章古心情如何?”
墨懿道“有些自責,無能為力。”
武王一笑置之“就當做任何事都不曾發生過,大小事宜,一切如常。”
墨懿微鞠一躬徐徐退下。
有人來過,錦繡招待,有人離開,心裡默送。
……
……
老人家的興致很高,說了許多關於太平縣恒昌書院的事情。
宇文君和武宓來到這裡,隻是想要探望王忠,順帶給他一些銀兩補差,至於恒昌書院裡的教書先生是怎樣的成色,讀書氛圍如何,是否真的有寒門學子將書讀了進去。
他們知道,旁邊的這位老先生做事從來都不會虧心。
可老人家還是說了很多,宇文君也大致了解到,恒昌書院裡的讀書氛圍並不是那麼的濃厚,學子欣欣向榮,與大多數學院比起,不是那麼的嚴肅古板,至於教書先生,也都是可以成心找到的那種。
往後仕途如何,估摸著並不如何,王忠一開始的想法,隻是想讓那些原本沒有選擇的寒門子弟,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知曉這個世界,並非是自己小時候所看到的那般荒涼而又美好。
宇文君柔聲道;“你的身子骨還不錯,往後太平縣裡真有了讀書的種子,可以送往恒昌宗,所有花銷,我們一律承擔。”
“做了這麼多事,也不差做的更好一些。”
老人家笑意盈盈道“公子所言極是,既然公子不怕麻煩,那我就更不用怕麻煩了。”
宇文君爽朗一笑道“老了最大的悲哀,不是錢財不夠花,而是沒有事情可以做。”
王忠若有所思,會心一笑道“多謝公子指點。”
可惜已經沒有半月酒了,宇文君心裡記著的,這位老人家早晚都會喝到魔界最好的半月酒。
“我們就不打擾了,還得去一次皇都。”宇文君道。
王忠剛準備起身相送,武宓的雙手便按在了王忠的肩膀上,柔聲道“就不用這麼多禮數了,都是自己人,不必拘謹。”
老人家迷惘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兩位年輕人徐徐消失。
顧雍活了,恒昌書院步入正軌,許多事,都按照一開始所設想的那樣發展。
老人家忽然間覺得自己,其實也還年輕著呢。
皇都郊外,望月亭。
宇文君懶散靠在柱子上,表情略有些沉悶。
武宓道“你給那位老人的龍氣,足夠他往後歲月身體康健,你在憂慮什麼?”
宇文君道“去了靈族之後,我該如何麵對北寒夢姐姐,中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古澄也許得手,也許沒有,無論古澄是否得手,我都被那位姐姐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或許,要挨一頓毒打,或許,會得到他們的讚美和款待。”
武宓略帶鄙夷的瞥了眼宇文君,輕聲道“所以,那真是一個餿主意,足以毀壞姑娘家清譽的餿主意,你這會兒是在心虛害怕?”
宇文君無奈道“可我不那樣做,就無法獲得古澄的友誼,此事兩難全,我認了,我在想如何可以將我挨打的可能降到最低。”
武宓打趣道“那你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比起魔君的凝望,宇文君更覺得此事是紮在自己心裡的一根刺。
思來想去,害怕也無用,興許結果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呢。
在郊外浪蕩了半日之後,然後去餃子館裡吃了一頓餃子,隨後便直接橫渡虛空,來到了混沌空間裡。
楚玉並未在這座木屋周圍,去了高山之上抱元守一,默默修行,不同於張本初,楚玉無法走橫練路子,可其天賦遠在張本初之上,顧雍和北寒菲兩位大佬親自調教,近些時日以來,已有了些成色,雖未到顧雍心裡的預期,也算是不俗了。
顧雍和北寒菲在院子裡澆花挖地,與尋常的村野夫妻並無兩樣,隻是這兩人身上的衣裳是要比村裡人要體麵許多。
兩人近些時日,或許發生了很多,宇文君已覺察到顧雍已無原本那麼大的火氣。
顧雍和北寒菲同時放下了鋤頭,驚疑不定的看著宇文君。
應龍的氣息並未出現,顧雍沉聲道“你們究竟是誰?”
宇文君和武宓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這才想起,當下和以往不一樣了,自由橫渡虛空,絕非大黃庭可承受得起。
宇文君亮出斷念,平和說道“是我,那隻太古生靈本是龍族,當下與我融為一體,我已掌握虛無和雷霆。”
說完後,叢林上方的天空烏雲密布,孕育出了雷聲。
顧雍瞪大了眼睛,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宇文君的魔界之行竟然會如此順利。
北寒菲上前捏了捏武宓的臉,欣喜道“若說沒有運氣輔助,我是萬萬不相信的。”
武宓笑道“運氣的確是主要原因,沒有之一。”
顧雍陰陽怪氣的說道“這麼順利,真的沒做任何虧心事?”
有些事想象之中是千難萬險,事實上亦是千難萬險,如此之順,有些不合常理。
宇文君道“你的意思是?”
顧雍眨眼道“魔君就沒有任何察覺?那可是世上最接近萬端的人,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得逞了?”
宇文君如實交代了一番事情的經過,顧雍越聽越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北寒菲拍了拍顧雍的肩膀,沒好氣道“孩子如此順利,你應該高興才對,這算是什麼?”
顧雍敷衍的嗯了一聲,略有所思。
見顧雍如此,宇文君也莫名的緊張了起來,武宓亦是如此。
顧雍卻忽然笑道“沒彆的意思,就是嚇唬一下你而已。”
宇文君“……”
武宓無奈的摸了摸額頭。
北寒菲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嚇唬極有可能是真的,顧雍的這個習慣也隻有北寒菲一人知曉。
既沒有明說,顧雍心裡當是有著自己的主意。
“既然來了,就幫我們整理花草吧,晚上夢兒就來了。”北寒菲言道。
宇文君頓覺心神不穩,牽強的笑了笑,然後認真的開始處理這些瑣碎事宜,至少手裡有事做,心裡也沒那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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