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既然你如此尊敬修仙者。”
“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揚言要弄死人家呢?”
沈薇薇此言一出,陳誌傑大腦瞬間宕機了。
“學,學姐,你什麼意思?”陳誌傑表情恍惚地問。
“還能是什麼意思?你身後的那名保鏢,其實就是你口中恭恭敬敬的修仙者。”沈薇薇笑道。
陳誌傑急忙扭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端詳了那位名叫鄭虎的保鏢一會兒。
隨後又回過頭,笑了笑道:
“學姐你跟我開你玩笑的吧?那廢物怎麼可能是修仙者?”
“我對他知根知底,他家裡老母親重病臥床,父親因為賭博欠下高額高利貸還不上跳樓了,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
“雖然他看上去身強體壯,也確實很能打,但他那身肌肉和本領都是我花了幾百萬找人給他訓練出來的。”
“他就是我培養出來的工具,怎麼可能是修仙者呢?”
“像學姐您這樣氣質不凡的人,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沈薇薇並不理會陳誌傑的溜須拍馬,冷笑道:“不信?那你瞪大狗眼,看好了。”
說罷,沈薇薇並起二指輕輕一抬,指尖頓時微芒綻放。
原本落在角落處那群富二代麵前的那柄匕首,竟跟著沈薇薇手指的動作飛了起來。
隨後。
沈薇薇目光一凝。
二指輕輕一動。
嗖——!
那柄鋒利的匕首頓時猶如被射出的子彈一般,在空氣中掀起破空尖嘯,猛地向站在陳誌傑身後,那個名叫鄭虎的保鏢飛刺而去!
鋒利的刃口,徑直向鄭虎的心臟破空飛去!
見此一幕。
在場眾人當場被嚇得瞳孔顫抖,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一副血腥的畫麵!
但就在眾人都認為,鄭虎會被那柄匕首貫穿身體,當場慘死之時。
鐺——!
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當那柄又厚又鋒利的匕首,觸碰到鄭虎胸口之時。
血腥的一幕非但沒有發生。
反而是陡然響起了一道類似金屬碰撞才會發出的清脆響聲。
更離譜的是。
那柄匕首竟在那一瞬間,砰地一聲斷成了三截!
普通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比鋼鐵還硬?
而且還直接把那柄匕首震斷成了三截!
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眾人傻眼了。
陳誌傑也傻眼了。
他目光呆滯,瞳孔渙散,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實的!
自己親手培養了七八年的保鏢,居然是修仙者?
既然是修仙者,又怎麼會甘願被他每天打罵、侮辱,屈身在他手底下做事?
不可能。
這不可能!
就在陳誌傑驚疑不已之時,沈薇薇再度開口:
“怎麼樣?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我猜你現在肯定很好奇,自己手底下的保鏢怎麼可能是修仙者呢?”
“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仔細想一想幾個月之前你收到的那條眾籌建縹緲大學的短信,上麵的內容具體寫了些什麼?”
那條
眾籌短信?
陳誌傑下意識思索片刻,卻突然瞳孔猛縮,恍然大悟!
他表情凝固,內心卻在此刻瞬間燃起滔天怒火!
他氣得渾身顫抖,極其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身後的鄭虎:
“那顆丹藥”
“被,被你吃了?”
“陳,陳少,對不起,我,我”
鄭虎眼神飄忽,緊張得嘴裡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子八千萬買的東西,你他媽給我偷了?老子夢寐以求的丹藥,你他媽給我吃了?!”
陳誌傑氣得齜牙咧嘴、滿眼血絲,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一般。
這一刻。
他徹底暴走了。
仿佛失去了理智,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二話不說便朝著鄭虎瘋狂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你他嗎找死!給老子死啊!死死死!我草你嗎!給我去死!”
陳誌傑一邊開槍,一邊瘋狂地怒吼著,聲如雷滾!
不到五秒,彈夾便徹底清空。
而那個名叫鄭虎的保鏢,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些攜帶著巨大動能的子彈,也隻能擦破他一點皮。
倏地,鄭虎竟崩潰大哭了起來。
“陳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我也不想那樣的”
“可你為什麼要逼我呢?”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逼我?”
“為什麼?!”
鄭虎卒然怒喝一聲,腳尖一點,整個人直接朝怒不可遏的陳誌傑飛撲了過去。
陳誌傑一米八的身形,眨眼間便被鄭虎撲到在地。
鄭虎舉起拳頭,比大腿還粗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作勢便要向陳誌傑腦門砸去!
陳誌傑儘管怒火滔天,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得不認清現實,急忙道:
“鄭虎,你想乾嘛?”
“你偷了我八千萬換來的丹藥還不夠,現在還反過來要打我嗎?”
“你忘了當初是誰從貧民窟把你拉出來的?是誰在你媽重病的時候,給你媽免費安排了國外最好的專家做手術?是誰給你那麼多錢,讓你買豪車住豪宅的?”
“這些都是我!都他媽是我啊!”
“就算我剛才對你發怒了,但你不也什麼事都沒有嗎?”
“你冷靜點,放開我,快放開我啊!”
鄭虎哭得更狠了,淚水不斷滴落: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但陳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那些丹藥我隻吃了一枚洗髓丹,其他的全都在陳董手裡!”
“他讓我找機會殺了你,但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啊陳少!”
“可是我沒辦法,陳董拿我媽來威脅我,說我要是不殺了你,他就找人對我媽動手。”
“對不起陳少,你對我的恩情,這輩子我都還不清!”
“陳少,下輩子,我還願意當你小弟!”
砰——!
鄭虎情緒崩潰,卻不再猶豫。
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呼呼勁風,砰地一聲便砸在了陳誌傑額頭上。
這一拳下去,陳誌傑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便瞬間不動彈了。
但鄭虎的拳頭並沒有停止。
砰——!
砰——!
砰——!
他一拳又一拳。
不斷重重砸在陳誌傑頭上。
不出片刻。
陳誌傑的頭便扭曲變形,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站在一旁看戲的沈薇薇放出神識探查一番,陳誌傑已經毫無生命跡象。
這個陳誌傑,已經被他的保鏢活生生打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
其實剛才她完全來得及出手相助的。
畢竟眼前那個保鏢不過是吃了一枚洗髓丹,修為怕是連煉氣初期一半的水平都達不到。
對方的動作在她眼中,簡直比樹懶還慢。
不過她為什麼要救?
她又不是什麼聖母。
為什麼要救陳誌傑這樣一個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紈絝?
更何況對方還對她哥哥實施過暴行。
於公於私。
她都沒有任何理由出手救人。
不過說實話,其實沈薇薇今天並沒有打算殺陳誌傑。
本來隻是想來報複一下他,讓他也嘗嘗被揍掉牙齒的滋味來著。
結果卻是沒想到,這家夥被他的手下活生生打死了!
而且那保鏢口中兩次提到了“陳董”,很有可能就是他親生父親陳永業。
被親生父親和最信賴的保鏢聯手謀殺。
陳誌傑這家夥,死得可真慘!
不過這一切,也算是他罪有應得,惡有惡報了。
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那群富二代,此刻望著陳誌傑的屍體,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呆滯的眼神中,有驚恐,有惶然,也有慶幸和狂喜。
陳誌傑死了。
西洲省權勢通天、人儘皆知、不可一世的紈絝富二代陳誌傑,死了!
這意味著整個西洲省的各行各業,從今往後恐怕都會換一副新麵孔!
“神,神仙姐姐,我們是好人,您,您能放我們走嗎?”
這時,蹲在角落的一位寸頭富二代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薇薇扭頭一看,不解道:“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麼不讓你們走?”
話落。
一眾富二代頓時連滾帶爬,從包間門口魚貫而逃!
“哥,你愣著乾嘛?陳誌傑都死了,我們也快走吧。”
沈薇薇淡然一笑,拍了拍一旁驚魂未定的沈天澤的肩膀。
雖然不是她動的手,但陳誌傑現在都已經死了,那她哥哥的仇,也算得上是報了吧。
“啊?哦好,我們走”
沈天澤遲遲回不過神,但還是跟在沈薇薇身後,快步離開了這家ktv。
其實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麵前,即便對方是陳誌傑這樣的渾蛋,他心中也不免感到有些發毛。
但自己妹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見一具人的屍體,就像是看見雞鴨等家禽的屍體一般,表情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
自己妹妹,何時變得這般冷漠了?
是因為修仙影響了她的心性嗎?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沈天澤不禁擔心起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
沈薇薇在回家之前,已經在祓魔行動中斬殺了太多妖獸妖魔,看過了太多妖獸和人類的屍體。
也經曆過各種世態炎涼,明白了人心險惡。
這些東西她早就司空見慣了。
如今的她。
早就不是從前那個隻會傻笑裝可愛的小女生了。
她並非冷漠,但也確實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
更不明白修仙者為什麼要肩負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但看著那些被她所救之人臉上能露出笑容,她覺得自己所做的那些事,還是挺有意義的。
“呀,遭了!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剛才那個殺了陳誌傑的保鏢,再怎麼說也是個殺人犯吧?再加上他體內還有那麼一點靈力,我怕他到處跑會危害社會,要不你報警讓警察過去把他抓起來吧!”
“啊?那家夥銅頭鐵臂的,警察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放心啦哥,既然他剛才會因為他母親殺人,那他現在就一定會因為他母親不拒捕。”
“什麼意思,你覺得警察也會威脅他?”
“當然不是啦!唉呀哥你快彆浪費時間了,快打電話報警,不然讓他跑遠了,多浪費警力啊!”
“為什麼非要我打?”
“因為我沒時間做筆錄,待會兒我還要去百岩市那邊殺妖獸呢!”
“呃,好吧”沈天澤一愣,“薇薇,殺妖獸會有危險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沈薇薇神色一滯。
她頓了頓,展顏一笑:“當然不會啦!也不看看我是誰!”
看著沈薇薇爽朗的笑容,沈天澤怔然片刻,也忽然微笑了起來。
翌日。
整日不停的大雪下得越來越猛。
寒風就仿佛一頭野獸,無情地吹襲著大夏國每一座城市。
清晨。
昆侖山脈。
時隔許久,李飛寒再次回到了這裡。
今天。
三年一度的禦炁大會將在這裡正式舉行。
李飛寒背負一柄木劍,孤身一人,於寒風暴雪中獨步行走在上山的路上。
此行他肩負著重任,要替他們整個家族,在禦炁大會中奪得前三甲的成績。
儘管他父親,甚至是整個李氏家族的人都不看好他,認為他參加這次禦炁大會是自取其辱。
但他沒有過多解釋。
因為參加這種比賽對他而言。
已經是一件極其浪費時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