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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紅色如罪惡之花在少女身上綻放,這一幕給在場的人留下一道無法磨滅的傷痛。
當救護車姍姍來遲,少女的身體已經冰冷。
狹小的空間彌漫著壓抑的抽泣與可怕的沉默。
這個像太陽一樣吸引著他們的美麗女孩在他們心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後,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個月後,殺人犯被判了死刑。
五年後。
a市的某家遊戲公司,周銳正在加班,同事突然走過來敲了敲他的桌子,“還不下班?”
周銳頭也不抬,電腦的光亮打在臉上,“嗯,在趕一個方案。”
“彆趕了,明天再弄。”說完俯下身神神秘秘地說:“運營部門今天弄一個聚餐,可都是因為你,那個部長不是喜歡你嗎,你這都不去?”
周銳一頓,搖搖頭說:“不去。”
“為什麼?那部長長得還挺好看的,而且聽說運營部還有其他人在追她,錯過了你鐵定後悔!”
周銳抓了把細柔的短發,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也跟那個部長說清楚了,所以這次聚餐也不是因為我。”
同事頓時來了興致,“你都有喜歡的人了?看不出來啊,一天到晚都擱這加班。”
“長啥樣呀?漂亮不?有照片嗎給我看看唄。”
打鍵盤的手一頓,周銳漫不經心,“很漂亮,不能給你看,看了你會愛上她。”
他說的是事實,同事卻覺得誇張,認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道:“有濾鏡可以,但彆太離譜。”
周銳聳肩,不再多說。
待同事覺得無趣走了,工作剛好做完。
備份完後,周銳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隨後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過了會,他拿起一邊的手機,點進相冊,有個特殊收藏區隻收藏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就是他和卿卿的合影。
他沒有用來當主屏壁紙,就想偶爾點進來看看。
照片中,女孩淺笑望著鏡頭,而他站在旁邊跟著羞澀地露出笑容,就像男女朋友一樣。
看久了就不自覺有一種滿足感。
好一會才收起手機下班。
*
「哥,大伯問你今年回不回來過年?」
電話那頭傳來堂弟略顯低沉的聲音。
官越年疲憊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看向車窗外,“還不確定,這邊項目不一定能在年前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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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安靜了會。
忽然輕輕說:“很快就到卿卿的忌日了,你也不回來?”
官越年麵無表情,似乎沒有因為這個名字起任何波瀾,隻是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攥緊。
“到時候再說。”他這般回答道。
車外的風景不斷劃過,車子從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駛過,忽然間,一抹藏在他心底最深處的影子從餘光中閃過。
官越年瞳孔一縮,幾乎在一瞬間出聲:“停車!”
司機一個激靈,猛踩刹車。
還沒等車停穩,官越年就迫不及待下車,在一個踉蹌站穩後,朝剛路過的地方跑去。
電話那邊的官昊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一直在叫他。
官越年緊緊捏著手機,喘息著跑到剛剛路過的咖啡廳,咖啡廳外的客休區空無一人,仿佛剛剛不過是他的幻覺。
打理好的短發因為跑動而散落在額前,官越年不信邪的在咖啡廳轉了一圈,並沒有他想要的身影。
冷靜下來後,他才意識到剛才的想法有多荒謬,卿卿早就死了,是他親手操辦的後事。
劇烈的心跳卻沒有因為這個想法而安靜下來。
因為剛才那一眼太真實了,真實的不像看錯。
除非他已經開始產生幻覺。
巨大的失落幾乎要將官越年淹沒,手機那邊官昊還在叫他,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官越年有些失魂落魄地把手機放回耳邊,“沒什麼……”
“你好,可以讓一下嗎?”
熟悉的聲音仿佛是天使降臨。
連電話那邊的官昊都陡然禁聲。
官越年回過頭,熟悉美麗的麵孔在太陽下顯得極不真實。
卿卿奇怪的看著她,他看她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樣,就好像兩人認識。
她不太確定,畢竟是隨便找個世界度假的,時間太久,有一些世界的人她早就忘了。
於是直接開口問:“你認識我?”
官越年表情幾經變化,哪怕過去五年,那些記憶仍像昨天才發生過,麵前的人太過熟悉,不可能存在第二個人。
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卿卿……”
看來確實是認識的,卿卿有些為難,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給彆人印象是死的還是活的。
不過煩惱也隻是一閃而過,她衝麵前的人笑了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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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表情似乎有些難以釋懷的難過,又有些喜悅,深邃的眸子淚光閃爍。
仿佛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唇邊揚起失而複得的笑容,說:
“你好。”
如果這是個夢,就讓這個夢永遠不要醒來。
*
柳澤恩再次見到卿卿是在一個寫生的上午。
或許對於彆人來說,突然見到一個死去多年的朋友會是一件驚悚的事,可對於他來說卻是此生最大的心願。
他多麼後悔,如果當時能一直跟在她身邊,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血啊,都是血。
刺目的紅讓他從此患上了暈血症,放棄了原本打算的醫學路。
如今他已經畢業一年,偶爾會去家族企業看看,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寫生。
他今天的寫生目標是麵前的油菜花海,旁邊還有來這邊拍照的幾個路人。
隻是畫著畫著,白色的紙張上麵卻沒有花海,反而是一張年輕女人的臉。
直到五官愈發清晰,柳澤恩才後知後覺自己又走神了。
看著麵前已經快要成型的畫,便也沒有糾結,繼續把畫完成。
極輕的腳步聲走到他身邊,柳澤恩沒有理會,隨著畫逐漸成型,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畫的還挺好的。”
拿畫筆的手一抖,柳澤恩不敢置信。
身邊的人不知他的心理波動,繼續道:“不過有點眼熟。”
柳澤恩驀然抬頭,對上女孩與五年前沒有一絲變化的臉。
對方也瞥了他一眼,用陌生人的口吻道,“彆看我,繼續畫呀。”
仿佛過去一個世紀,柳澤恩僵硬的把目光移回畫上,擴散的視線慢慢聚焦。
他緊抿住唇,繼續給畫作添色。
一陣清風拂來,熟悉的氣息讓緊懸的心慢慢落回原地,柳澤恩耳朵燒紅。
死寂的心海重新蕩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