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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剛登基不久,賀蘭熙平日裡很忙,很少能抽出時間來看她。
卿卿也剛好落得個清靜,閒來無事就去禦花園逛逛,要麼喂喂魚,要麼賞賞花。
連十三公主都沒再來找過她,想來是被禁足了,身邊都是宮女,一時間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用男主的話來說,她眼裡有他就行了,其他人不允許和她有半分親近,任何靠近她的都是圖謀不軌。
占有欲比他爹還病態。
禦花園。
卿卿正坐在亭子裡看話本,宮女在一旁搖著宮扇,亭子外麵還站了一排。
正看得入迷,外麵的宮女突然“哎呦”一聲,成功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隻見一個蹴鞠砸在宮女身上後滾到了亭口處。
一個穿著深藍緞袍的少年跑過來撿起蹴鞠,宮女連忙攔住他,“十六陛下,您不能往這邊跑!”
少年不過十歲的模樣,一雙貓眼大而有神,聽罷眉毛一豎,“大膽!你敢攔本皇子的路?!”
宮女抖了下,但依舊沒讓開,如今的皇宮是皇上和未來皇後說了算,若讓皇上知道有人衝撞了未來皇後,她腦袋就不保了。
“玉容,退下吧。”天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被喚做玉容的宮女這才退到一邊。
卿卿看著少年。
少年也瞪大眼睛看著她,片刻後他登登登跑到她麵前,淺蜜色的貓眼看上去很是純真,乖乖的稱呼:“貴妃。”
他這麼喚道,卿卿怔了下,倒無所謂他的稱呼,見他模樣可愛,便來了興致,“你是十六皇子?”
“嗯!”小少年用力點頭,笑起來貓眼彎彎的,還有兩個酒窩。
真的很像一隻貓。
少年五官看上去有點混血,大概母親是個西域人。
視線落在他手上的蹴鞠上,“好玩嗎?”
十六皇子低頭看了眼蹴鞠,笑容燦爛地雙手獻寶般捧著送到她麵前,“好玩,你要玩嗎?”
卿卿把書放到一邊,伸手接過蹴鞠,想想自己確實很久沒運動過了,便拿著蹴鞠出了亭子,指指另一邊,“你站那邊,我踢過去給你。”
少年開心地照做。
穿著裙子稍微有點不方便,不過不妨礙她找樂子。
少年清脆的笑聲回蕩在禦花園,一直到忙完的賀蘭熙找過來,遠遠就聽見這邊的動靜。
臉色瞬間一沉,加快步子朝禦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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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正在踢蹴鞠的兩人,他看了眼身旁的太監,太監會意,躬著腰快步過去,直接擋在玩得興起的十六皇子麵前,“十六陛下,您不能在這玩,快,跟奴才走。”
說著力道極大的把人拽走。
十六皇子不乾,掙紮著,“本皇子為什麼不能在這玩,本皇子就要在這玩!”
太監不理他,強硬地拽著他離開了禦花園。
卿卿在旁邊看著,不用想都知道誰來了。
一隻穿著明黃靴的腳踩在蹴鞠上,賀蘭熙嘴角露出一點笑,“我陪你玩。”
可惜卿卿已經玩得有些累了,搖搖頭,“我要回寢殿。”
賀蘭熙也不在意,將蹴鞠踢到一邊,走到她身邊,深邃的眼睛看著她,“可是無聊?若不然陪我一起去禦書房?”
他就想著時時刻刻將她綁在身邊,一刻不看著心裡都不安定。
卿卿沒答應,因為那樣會更無聊。
賀蘭熙也是抽時間過來看她的,還有一堆的奏折沒有批,臨走前他麵無表情地側眸看向身邊的太監,“將十六皇子禁足。”
太監低頭回:“諾。”
……
回到寢殿的卿卿原本想睡一會,卻突然看到桌上一塊不起眼的石子,她一愣,想了想,回頭對宮女們說:“你們下去吧。”
“諾。”
等宮女都退出去,卿卿坐到貴妃榻前,“還不出來?”
一道熟悉的烏漆麻黑的修長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暗一沉默地望著她。
“不是讓你恢複了就走嗎,怎麼還在這?當真不怕死?”
對方像塊木頭一樣站在那,沒出聲。
呆子,卿卿沒好氣的撇嘴,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臨近黃昏,該過不久男主就會來找她一起用膳。
她走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回頭對他淺淺一笑,“帶我一起走吧。”
今夜的皇宮格外不安寧,未來的皇後娘娘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得知這一情況的新帝震怒,緊急關閉城門,讓人在京城地毯式搜尋。
而皇宮另一邊的偏殿,被禁足的十六皇子趕緊收拾好包袱,踩過往日欺侮自己的太監的屍體,從冷宮一處破敗的位置鑽了出去。
站在皇宮外的樹林中,少年仰頭看著天邊的月亮,貓眼中全無白日的純真,透出一股邪性。
他揚起嘴角,朝著未知的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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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大亮,早已經遠離京城的卿卿此刻正坐在一輛牛車裡,牛車搖搖晃晃,讓她有些想睡。
車軲轆碾過不平整的官道,一陣嘚嘚聲從前方傳來。
暗一神情不變,手裡緊攥著韁繩。
孫翰陽和手下騎著馬經過馬車,帶起一陣風吹動窗簾,一股熟悉的香氣讓他瞳孔一縮,猛地拉緊韁繩掉頭,“慢著!”
牛車緩緩停下。
手下不明所以,“少主?”
孫翰陽騎馬走到牛車前,驅車的是一個青年,“牛車裡是何人?”
青年有些怯弱,縮著脖子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我娘。”
“可否讓在下看一眼?”
青年神情不解,但還是掀開車簾,車裡坐著一位佝僂著背麵容蒼老的老婦,正縮在牛車角落裡酣睡。
孫翰陽皺眉,仔細聞了聞,方才熟悉的幽香就像是他的錯覺。
他失望的放下車簾,對青年點頭微笑,“對不住,你可以走了。”
牛車重新出發,漸行漸遠。
孫翰陽驅馬在原地,望著牛車消失的方向,心口莫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三日後。
他們在一處沒有人煙的竹林中安定下來,竹林大約兩公裡的地方就有一座城鎮,閒來無事時他們便會去逛逛、趕趕集。
卿卿臉上戴著麵紗,走到一處賣絹花的小攤,拿起一朵淺色的戴在頭上,眼眸彎彎地問青年,“可好看?”
暗一誠實地點頭,眼神灼灼,“很好看。”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清澈好聽,這全歸功於傷筋動骨丸。
卿卿把絹花放回攤上,突然心血來潮,“不如我們去彆的地方看看,聽說西域那邊有很多新奇的東西。”
“好。”對他來說,她去哪他就在哪。
就像最忠誠的守衛,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