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很重?”
聽到了林然的這句問話,南岸晶子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不是很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她說道。
什麼是陰氣?
大海的鹹濕氣味嗎?
“這是一個男人的嗅覺。”林然盯著南岸晶子:“你或許都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陰柔氣息還是挺重的,明顯少了點男人該有的陽剛。”
聞言,南岸晶子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她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點。”
林然嘲諷地笑了笑:“所以,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不妨直接點,我不喜歡和你這種不太像男人的家夥說話。”
南岸晶子的心再度咯噔了一下,她有點沒法判斷林然這句話的真假。
“我不想與你為敵。”南岸晶子看著林然:“東本的武道界已經完全被你踩翻,甚至就連箭隱流的神代塚虎都重傷垂死,所以……”
林然微微一笑:“所以,你這是投降?”
在南岸晶子看來,如果林然還不願意收手的話,那麼,東本群島這個國家,將會徹底失去屹立於源力時代的資格!
“算是和解?”南岸晶子說道。
“你沒資格和我談和解,甚至你父親也沒有說這話的資格。”林然嘲諷地笑了笑:“因為,你們都是失敗者,既然是失敗者,就得付出一點代價。”
南岸晶子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我能看出來,你有野心。”林然忽然開口,道:“你的野心,是要取你父親而代之,掌控整個東本群島。”
“不是。”南岸晶子斬釘截鐵地否認了:“我所有的行為,都是源於家國責任感和集體榮譽。”
表麵上嚴詞否認了林然的話,可是,南岸晶子的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難道說,最懂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的對手?
“說這些沒用。”林然搖了搖頭:“你完成我開出的一個條件,我便同意和解。”
南岸晶子這時候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不是以女兒身的狀態在和林然談條件,否則的話,對方若是要用她的身體作為談判條件,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你說吧,我洗耳恭聽。”南岸晶子歎了一聲。
林然眯著眼睛,盯著南岸晶子:“我要知道,是誰在轟炸流風島。”
聽了這句話,南岸晶子的心中,又掀起了更大的風浪!
終於又回到了這個話題了!
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沒能繞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南岸晶子的眸光凝重,輕聲回答道:“是東本軍部元帥,岡部裡代。”
這同樣是她演練過上百遍的答案。
能不能騙過林然,成敗在此一舉。
至少,在南岸晶子看來,自己的答案不會有任何的破綻。
“岡部裡代,是你們軍部的鷹-派,對大夏的態度一貫強硬。”林然眯著眼睛,道,“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這句話是真的?”
“我想,有件事情,你還不清楚。”
南岸晶子直視著林然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在第一枚導彈落在流風島之前的半個小時,岡部裡代就已經以軍部的名義,向內閣提出了申請,要替川島明城大將申請國葬儀式。”
“還有這種事情?”林然的眼睛隨之眯了起來。
“申請報告的原文我已經帶來了,上麵還有岡部裡代的親筆簽名。”
南岸晶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疊起來的紙,遞給林然。
正是那份軍部的申請國葬文件。
在來到這裡之前,她已經準備好了所有能準備的證據了,至少,從表麵上的證據鏈來看,不會有任何問題。
林然看了看這一份申請報告,隨後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岡部裡代早就知道川島明城會死,所以才會提前申請國葬?”
“或許,他真的不是要炸死你,而是以演習的名義,除掉川島明城。”南岸晶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也許,從頭到尾,這都是個誤會。”
說話的時候,南岸晶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林然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他的所有反應。
林然盯著對方,道:“所以,這就是真相?”
“這隻是我推測出來的真相,至於岡部裡代元帥是怎麼想的,我並不清楚。”南岸晶子說著,搖了搖頭。
林然盯著她的眼睛:“你的心跳速度似乎有點快,好像很緊張。”
“我當然會緊張,畢竟這關乎到東本群島未來的運勢。”南岸晶子說道:“美濃蝮蛇已經和你站在同一立場上了,東本武道界再也沒有誰能限製住你,所以……”
“所以,你所付出的代價,不夠。”林然說道。
隨後,他把那張申請報告揉成了一團,隨手丟到了一邊。
南岸晶子無奈的笑了笑:“我是真的不清楚該怎麼辦……畢竟,你再這麼要求下去,我可能以為你會讓我用身體為條件。”..
她這麼一說,林然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他說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對於新奇的事物,一直都有嘗試的興趣。”
南岸晶子的身體為之一僵。
林然眯著眼睛,話鋒一轉,語氣旋即變冷:“查出刺殺大夏總-統楚見軒的背後真相,然後告訴我。”
南岸晶子說道:“你親自來到東本群島,都沒能查清楚真相,我想,這個問題可能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林然就已經陡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她胸口位置的衣領!
南岸晶子直接被林然隔著桌子提了起來!
龐大的源力威壓,瞬間將她籠罩!
後者的呼吸都已經變得壓抑了起來!
“我說過,你現在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林然的聲音冷冽到了極點,“雖然你的實力暴漲許多,但是,我仍舊可以隨時讓東本首相失去他的兒子。”
南岸晶子很確定,林然此刻眼睛裡的殺氣絕對不是作假!
他已經殺了東本那麼多超級高手,多乾掉一個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我知道了……”南岸晶子深吸了一口氣:“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會儘力給你一個滿意答案。”
“一個月。”
林然直截了當,直接把期限壓縮了三分之一。
南岸晶子點了點頭:“好,你先鬆開我。”
其實,答案早已在她心中。
林然鬆開了南岸晶子的衣服,那平平的胸口位置,已經是皺巴巴的了。
她骨子裡畢竟還是個女人,實在是不習慣被男人這樣抓著某個位置。
“你最好說到做到,一個月之後,來大夏找我。”林然眯了眯眼睛,“不來的話,後果自負,聽明白了嗎?”
“好。”南岸晶子隻能答應。
說完,林然便撤去了所有的源力壓迫。
從那恐怖的壓力之中恢複過來,南岸晶子仿若重獲新生,大口地喘著粗氣,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給完全濕透了。
在即將走出門的時候,林然停下了腳步,隨後扭頭說道:“我等著你登上東本首相之位的那一天……彆讓我等太久。”
南岸晶子的眼睛裡的凝重,再一次湧現了出來。
林然的提議,無疑就代表著——父女相殘!
其實,距離東本下一次選舉,已經不到一年時間了。
自己的父親南岸一郎,在民間的支持率還是相當高的,還有可能爭取下一次任期。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南岸晶子也另立一麵大旗來唱對台戲的話,那麼,無疑代表了南岸家族的內訌!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會儘力的。”南岸晶子很認真地說道。
在競選的初期,她絕對沒法在支持率上勝過自己的父親,但是,南岸晶子知道父親的太多秘密了。
稍微拋出去一件兩件,都能讓南岸一郎的支持率暴跌。
隻是,這麼做,吃相著實太不好看了。
林然的要求,和南岸晶子的長線計劃有著根本性的衝突。
“我相信你可以的。”
說完,林然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南岸晶子,隨後走了出去。
目送著林然遠去,南岸晶子站在茶室門口,打了個電話。
“他要回大夏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道挺好聽的聲音:“你既然這樣說,就說明,林然在東本沒有查到任何的真相。”
南岸晶子說道:“可是,他讓我一個月找出答案來。”
聽了這句話,電話那端明顯沉默了。
十幾秒之後,那邊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一個月的時間,真的太短了。”
這話語裡明顯透著悵惘,以及無奈。
“所以,我們之間的跨國同盟,還能維持多久?”南岸晶子自嘲地笑了笑:“可能無限期,可能,也隻有一個月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加重了一些,似乎決心還算比較足,說道:
“我會儘力延長這個期限,直到我們都實現目標的那一天。”
…………
一個小時之後,林然已經回到了酒店。
蘇菲洗完了澡,正穿著浴袍望著窗外出神。
此刻,她的心情無比複雜。
眼睛裡那不舍與留戀的情緒,已經快要流淌而出了。
明天的早班機,會送他們回到大夏。
到時候,這一段不該發生的關係,也該正式畫上句號了。
看到林然回來,蘇菲的眼眶也瞬間紅了。
“你回來了。”她紅著眼,笑了笑:“比我想象中回來的要早一點。”
“我趕著回來和你過夜。”
林然說著,把蘇菲抱了起來。
浴袍滑落。
於是,後者的後背,便緊緊貼在了落地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