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滿山一巴掌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春喜,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
他拉著楊嬤嬤的手,可楊嬤嬤卻無動於衷,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女兒能活過來嗎?
牛滿山,你就算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滾吧,惡心。”
楊嬤嬤閉上了眼睛,對牛滿山的懺悔視若無睹。
如果她真的這麼原諒他,那她就不配當一個母親。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女兒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天,那種絕望和撕心裂肺,至今任然在蠶食她的內心。
“春喜,我知道我錯了,接下來,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牛滿山,你隻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拿正眼瞧你,所以你才會來我這找存在感。
但是,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女兒也是。
就算死,我也會詛咒你。”楊嬤嬤臉上滿是恨意,隨即再不說話。
“春喜,春喜,算我求你了.......”
牛滿山跪在那裡,好話說儘,可楊嬤嬤根本就不搭理他。
他去拉楊嬤嬤的手,可樣嬤嬤的手卻耷拉了下來,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春喜?你說說話!”
牛滿山盯著妻子看了好一會兒,下意識的用手去探她的鼻息,這一探牛滿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春喜,你不能死,不能丟下我,春喜......來人呐,救命呐.......”
院子裡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錦衣衛。
園內的大醫也飛快的過來施救。
幾分鐘後,大醫搖搖頭,“應該是心源性猝死,她本來就病入膏肓了,一直是藥吊著性命。”
牛滿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敢相信,口中一直喃喃的喊著楊嬤嬤的名字,“春喜,我的春喜啊......”
徐缺歎了口氣,“這老嬤嬤能活到現在,就靠著一口心氣活著,現在被這老不死的一激,這一口心氣沒了,也就走了。
牛滿山,你真是畜生都不如。
殺妻殺女,倘若世上真有輪回,畜生道都不收你。”
牛滿山癡癡的看著妻子的屍體,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在了她麵前,“春喜啊,這輩子,我辜負你太多太多,多到根本就還不清了。
下輩子,輪到我當牛做馬,你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春喜,路上走慢一點,我來陪你......”
牛滿山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磚塊,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
當時便砸的頭破血流。
牛滿山倒在了地上,儼然出氣多進氣少。
大醫想要施救,被徐缺攔下了,“這樣的人,救他做什麼,死了便死了。”
幾分鐘後,牛滿山徹底咽了氣。
徐缺在想,這樣人,讓他自殺便宜他了。
最好能把他千刀萬剮了。
“他們的屍體分開掩埋,楊嬤嬤......就葬在她女兒旁邊吧,至於這個牛滿山,拿席子一卷,埋亂葬崗。”徐缺說道。
隨即,徐缺去向秦墨複命。
得知楊嬤嬤咽氣,牛滿山自殺,秦墨也不由歎息起來,“可惜楊嬤嬤了,挺好一人,她要是真有歹意,我那兒媳婦,早就死了。”
徐缺點點頭,“陛下,現在線索已經明朗,是否把名單上的人,緝拿歸案?”
“先監控起來,順藤摸瓜,要不然,他們又跑了。”秦墨道:“這一次,我倒是不著急了。”
秦墨很清楚,不找到後麵那兩個人,這些人就沒完沒了了。
回宮後,李玉瀾找了過來。
秦墨笑著問道:“怎麼了?”
“又吵起來了。”李玉瀾頭疼道:“過來躲一躲。”
秦墨哈的一笑,“年輕時不吵,老了反而吵了,這一次又是誰跟誰吵?”
“幸子跟雪兒。”
“她們吵的起來?”
“還不是因為設計理念的事情?”李玉瀾無奈道:“誰都說服不了誰,雪兒走的是古風路線,幸子比較大膽前衛,繼承了‘彆急’的理念,衣服要多大膽就有多大膽。
雪兒試穿後,幸子說她撐不起來,然後兩人就罵起來了。”
秦墨也是苦笑起來,“誰還不知道誰啊,這有什麼好吵的?”
“以前大家都年輕貌美,誰也不輸給誰,現在不行了,天天爭誰保養的好,誰身材好。
幸子還嚷嚷著說,還要給你生個孩子,來表示她還年輕!”李玉瀾無奈道。
秦墨額頭頓時冒汗,“她就算能生,我也不敢讓她生,不要命了?”
四十歲還能拚一拚,都這年紀了,就彆掙紮了。
“方蓴又跟高瑤打起來了,其她人在旁邊下注,都在起哄,一個嗓門比一個大。”李玉瀾歎了口氣,“在這麼下去,我要去宮外住一段時間了。”
秦墨攬住她的腰,說道:“這幾天來我這裡,免得她們吵吵你。”
李玉瀾點點頭,說道:“過幾天,是父皇的忌日,你要去乾陵祭拜嗎?”
“要,當然要了。”秦墨點點頭。
“祭拜完父皇,我想順便去祭拜一下母後。”李玉瀾又道。
秦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三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李玉瀾好奇的看著秦墨。
平日裡,秦墨已經很少叫自己三姐了,而每次這麼叫,必然有事。
“什麼事?”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秦墨苦著臉,將腦袋靠在她的懷裡,緊緊抱著她,有些惆悵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咱們夫妻,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你說什麼,我都信!”李玉瀾輕撫秦墨的腦袋,眼中的愛意絲毫不減當年,反而隨著歲月的增加,愈發的沉澱。
“如果我說,母後沒死,你信嗎?”秦墨抬起頭,有些緊張的盯著李玉瀾。
李玉瀾瞳孔微縮,愣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這怎麼可能,母後她不是已經.......”
“她去世的時候,恰好是冬天,冰天雪地的,也沒有放冰棺裡,當然,這些隻是前提條件。
我說她還活著,肯定是有鐵證的。”
秦墨小聲的在李玉瀾耳邊把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玉瀾捂著嘴,震驚萬分,“這,這......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