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不過陛下，他一心求死，恐怕......”徐缺遲疑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微臣倒是有一個建議。”
“說！”
“要不然，咱們找個人把乾陵給挖了......”
話還沒說完，徐缺就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高士蓮都無語了，這是真敢說啊。
秦墨嗬嗬一笑，“你覺得我老丈人還活著？”
“萬一呢？”徐缺乾笑道。
秦墨搖搖頭，“不可能的，他身體向來不好，而且，是我親自給他放進棺槨之中的，在這之前，他還在冰棺裡呆了幾天，不可能還在世。
所以，不用挖了。
退一萬步說，如果他真的還活著，那找到阿嗣，也能找到他。”
“微臣明白了。”徐缺點點頭。
秦墨把卷宗收好，“把這些列入最高機密，非皇帝不可查探，還有，參與這件事的人，嘴巴給我閉死了，要是讓朕聽到一點不該聽的東西，那你是問。”
“是，陛下!”徐缺站直了身體。
很快，秦墨來到了錦衣衛的大牢，看到了那個被布條綁住手腳的牛滿山。
他躺在那裡，眼神黯淡無光，要不是起伏的胸口，秦墨還以為是一具屍體躺在那裡。
“牛滿山對嗎？”秦墨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聽到聲音，牛滿山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知道秦墨自報家門，他才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你們不是想殺我嗎，我現在來了不說兩句？”
牛滿山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淡然變成了憤怒，隨即整個人奮力掙紮起來，連手上的針管都被擠了出去。
要不是嘴裡塞著東西，肯定一陣輸出。
秦墨讓人把床搖起來，然後坐在他對麵，“你們真是，一點都不尊老愛幼，怎麼對老人家也這麼粗魯呢？”
秦墨抬手，徐缺便取掉了他嘴裡的東西。
隨即便是一連竄的謾罵。
秦墨掏了掏耳朵，“果然人老了，罵來罵去，就那麼兩句，不痛不癢的。”
牛滿山死死盯著秦墨，“不對，你不可能是秦墨，秦墨接近古稀之年了，怎麼可能有你這麼年輕？”
秦墨自得一笑，“朕的帥，你不懂。”
牛滿山疑惑的看著秦墨，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人，怎麼可能幾十年如一日都不變樣子？
“你真是秦墨？”
“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去騙你？”秦墨好笑道：“我就是想過來看看，那個妻子被人玩，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在跟前的窩囊廢長什麼樣子。
現在看到了，的確又老又醜又窩囊，就你這樣的貨色，居然還這麼長壽。”
秦墨一句話，直捅他的肺管子，差點沒把牛滿山給氣死，“你放屁，老子不是窩囊廢。”
“你不是窩囊廢是什麼？自己女人守不住，自己女兒也救不了，哦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們找到了你女兒的頭發，跟你的頭發做了配型，結果得出的結論是，她就是你的親生女兒，百分百是你的種。
也就是說，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放屁，那孽種不是我的，你胡說八道！”
秦墨拿出了牛滿山女兒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照片，但是看起來長得還可以，“這就是牛玲的照片，如果她現在還活著的話，肯定也結婚生子成家了，說不定孫子都有了，你也做太祖了。
隻可惜啊，你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偏要去學人家造反。
結果妻離子散，多淒慘喲
要不是你沒用，你妻子說不定還會給你生個兒子，給你延續香火。
現在不行了，你死了都沒人給你上香，你家自你這一脈，就徹底斷絕了。
你死了都沒有臉麵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隻配當孤魂野鬼！”
牛滿山呼吸急促起來，老人了的確不怕死，但是他這樣的人，是相信有地獄，是相信有祖宗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你該死，秦墨，你該死啊！”牛滿山癲狂的罵道。
秦墨掏出煙，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我這不好好活著嗎？我這輩子，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就算死了也是快活的。
世上當流傳我的美名。
而你牛滿山，隻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人物。
甚至，你那陰暗的喜歡，都不配被放到台麵上來。
你死後，也沒人知道你這個螻蟻一般的人物做了什麼。
多可悲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頭撞死了。”
牛滿山氣的不行，可緊跟著便說道：“你彆想激怒我，從我口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我實話告訴你，其實線索我已經有了，你說不說，我絲毫不在意。
我隻是看到楊嬤嬤的口供，覺得她可憐，替她打抱不平。”
秦墨呼出一口煙氣，笑著道：“你當了一輩子的狗，臨了甚至得不到一點嘉獎。
想想也是挺可悲的，如果是我的話，這條狗我寧願不當。”
“像你這樣大逆不道的人，自然不懂什麼叫做忠君愛國！”
秦墨忍不住大笑起來，“忠什麼君，愛什麼國，你北周生人，忠的不該是北周的皇帝，愛的是北周嗎，跟我談什麼忠君愛國，多可笑啊。
難怪這麼窩囊呢，當了一輩子狗，連個名字，連個身份都沒有！”
“我有身份，我是大乾忠勇侯！”牛滿山怒聲道。
“喲，原來是侯爺啊！”秦墨拱拱手，“失敬失敬，不過我怎麼沒聽阿嗣說起過，你這個忠勇侯，多少食邑，有多少賞賜？可否告知？”
“你，你......”
牛滿山氣的渾身發顫。
一旁的徐缺也是咋舌。
他們用吐真藥劑都沒能問出來的事，三言兩語就被陛下給激出來了。
難怪他是皇帝呢，真了不得。
“什麼狗屁忠勇侯，不過是水侯而已，誰會認你這個忠勇侯，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這樣的侯爺，我可以封一百個，一千個，彆說封侯了，我甚至可以封王。
不得不說，他們真小氣，收買人心都不會。
要是我，起步就是國公，大不了封他幾十個，上百個異姓王。
這樣多大氣，既能收買人心，說出去也好聽。
到時候落網了，審訊的時候，全都是異姓王，多有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