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節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李照。
他怎麼也沒想到，李照心裡居然是這麼想的。
這種畜生言論，他居然也說得出口。
當年的真相，其實不看《大明實錄》，百姓也知道不少。
許節酷愛看書，所以他結合《大明實錄》，能夠推斷出，當年的真相。
再加上，秦雙雙其實也提過當年的事情，作為苦主的秦雙雙，誰都沒有她更有發言權。
當年的阿嗣，企圖用秦雙雙來要挾大明，要不是秦墨，他們母子早死了。
這個孽障居然還說，秦墨是利用他。
何其愚蠢。
秦墨想要這個天下，有太多手段了。
當初全殺了，不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了？
他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這一刻他信了那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骨子裡的劣根是天生自帶的，教是教不好的。
看到秦相如，李照也是一驚，內心隱隱有些害怕和緊張，“我姓李，不姓秦，何來恥辱？”
“當初讓你娘去大乾，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我就該聽憨子的，不讓她去，這樣，也就不會有你這個孽障在這裡大放厥詞了。”秦相如衝到大廳裡，將火盆踹翻，又將上麵的靈牌拿下來摔個稀巴爛，“這裡是秦家，不是李家，你在這裡，哭什麼喪，布什麼靈？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跪著？
活著的人不孝順，死了還當孝子，你演給鬼看呢？”
秦相如都快氣瘋了，要不是他親自過來，親耳聽到，他怎麼也想不到李照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烏鴉尚且知道反哺，可他一個活生生的人，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那不是罵娘，是連他娘的娘都罵了。
“隻許你兒子孝順，就不能我當孝子？”李照嘲諷道。
秦相如突然就沉默了，忽然之間就不生氣了，看著李照，隻覺得可笑，“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外孫是狗，吃完就走，我培養你這麼多年，直到你十六歲才讓你離開，卻沒想到，在你眼裡，我連個外人都不如。
既不將自己當成秦家人，我又何必苦惱呢？”
“你們把我當成人了嗎？”李照好笑道：“當初建立十二州王，就給我挖坑，後來讓我去基層曆練，實際上呢？
卻是讓我大伯處理李氏族人。
還要把李氏拆分，讓他們淪落為平民。
我這個乾王跟傀儡有什麼兩樣！”
“所以說，你跟你爹，都是畜生，憨子這輩子唯一的走眼就是阿嗣，我這輩子最大的走眼就是你了。
你們父子兩還真是一個窩裡出來的。”
“是啊，也不看是誰生的！”李照大笑起來。
這句話恰好就被秦雙雙給聽到了，她愣在了原地。
秦秀英攙住她，麵色發苦道：“這畜生，已經癲狂到是非不分了。”
秦雙雙站穩了腳，“娘，我自己能行。”
說著，她走了進去，看著李照，“沒錯，是我生的，既是我生的，那你的命該屬於我吧？”
看到秦雙雙，李照小聲戛然而止，他不敢去看她眼睛，“你生我時沒經過我同意，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十月懷胎生下你，含辛茹苦撫養你，我雖然沒時時刻刻將你帶在身邊，卻沒虧待過你。
這天下，誰都沒我有資格！”
她抽出許節腰間的腰帶，攥在手裡，然後猛地抽打在李照的身上。
而且，還是用頭打的，鐵質的腰帶把頭，隻一下就砸的李照頭破血流。
可還沒等李照反應過來，第二下就落了下去。
啪！
第二下更狠，直接將腰帶頭給打歪了。
李照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看著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女人，他一把攥住了腰帶，“你有什麼資格，勾結自己的兄長，謀奪大乾的天下.......”
秦雙雙打斷了他，“逆子，不要也罷，二十多年前，是個錯誤，今天這錯誤延續到現在，是我的錯。
大明有今日之錯，也是我的過錯。
若非我當初的執拗，聽了大哥的話，也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秦雙雙悔呀。
如果當初聽了大哥的話，她現在沒有嫁給阿嗣，那麼肯定家庭美滿，也不會有這麼多遺憾和傷痛了。
“你憑什麼......”
“不憑什麼，就憑你是我生的，我能生你，也能殺你！”秦雙雙重重踹了他一腳，隨即奪回腰帶，一下一下的砸在李照的身上。
直把李照打的爬不起來，血流了一地。
李照痛呼著，他感受到了死亡。
他眼神越發的驚恐。
“你少是犯法，就算你是大明的公主，你也沒資格隨便殺人。”
“大明的公主當然沒資格隨便殺人，但是母親有！”
“娘，彆打了，在打就真的要打死了。”拉則跪在地上，抱著秦雙雙的腿，不住的哀求。
趙楚兒也擋在李照的麵前，哀求道：“放過他，哪怕囚禁他一輩子，也好。
殺子若傳出去，天下大震。
就當是為後代做個榜樣。
免得後來人，有樣學樣，可好？”
“你們兩個，起開！”秦雙雙道：“就是因為你們這樣，他才肆無忌憚，才覺得自己有所依仗。
我知道，是我從小沒教好，長大了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我的錯。
與你們無關，都給我閃開！
要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打！”
許節拉住了她，“抓不住的沙，揚了他，殺了他，你過不去心裡那一關，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之中。
他做這些，自然會有報應，讓老天收他！”
秦秀英也道：“哪有母親殺子的，就當沒生過他，斷了關係，讓他自生自滅吧。”
說著，她又看向秦相如，“老頭子，你怎麼說？”
秦相如抿著嘴沒說話。
“你說話呀，難道真要雙雙打死這孽障？”秦秀英都要哭了。
秦相如歎了口氣，母殺子，傳出去很難聽，而且教壞孩子。
自己若是打死他，保不定傳出外公搶奪外孫的天下。
這更可笑。
所以，交給時間吧。
“我做不了主，讓憨子做主吧，他會有處置辦法的。，”秦相如看著李照，“你會後悔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