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是假的。
特彆是她心裡有鬼,就更難不怕了。
秦魔什麼人?
百萬人屠也。
幾十年前,西域流行過一種比天花還要恐怖的疾病,死了多少人?
沒人知道具體的數字,隻知道,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
或許這個數字還遠遠不止。
他們隻知道,月氏那一片地區,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地方是無人區。
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就跟書中說的那樣。
而秦墨在當皇帝前,是大乾第一國婿,他主持了多少戰役?
最著名的日月山之戰,北奴之戰,高力,倭州之戰,對內平叛,嶺南經略。
南洋經略。
天象經略。
到後來,暗中建立了大明。
大明打下了世界一半的國土,直接的,間接的死在他手裡的敵人有多少?
讀書的時候,曾有人統計過,少說也有六七百萬人,甚至摸到了千萬的邊緣。
就是這樣一個無比恐怖的人,誰不怕?
她本就沒有力氣的雙腿,甚至都挪不動腳步了。
“彆怕,我牽著你走。”竇遺愛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懼怕,安慰道:“隻要你認真回答,我大哥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玫瑰點點頭,“都,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至於這麼糗嗎?”
竇遺愛嘿的一笑,“我大哥說,如果跟女人在一塊,前麵不能征服她,以後就會很麻煩。”
“歪理邪說。”玫瑰白了他一眼,隨即走進院落之中。
院子裡,秦墨正坐在樹下泡茶,來這裡這麼久了,他也極少出去,主要是他來了這裡,整個天象州的官員都很緊張。
自己走一路收拾一路的,弄得這裡的官員人心惶惶的。
“來啦。”秦墨笑著打招呼。
“這我大哥,秦墨。”竇遺愛笑著道。
看到秦墨的那一瞬間,玫瑰都愣住了,秦墨要比竇遺愛年紀大,但是看起來,卻像是竇遺愛的兒子。
這,這也太年輕了吧?
莫非,這個男人真的是魔鬼,不會衰老的?
不過,她穿著旗袍高更鞋,也不好跪拜,隻能禮服道:“民女白蓮,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歲萬萬歲!”
看到秦墨的那一刻,她特彆的緊張。
他的年輕,更是為這個男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你的表演,我看過,很不錯的。”秦墨指了指旁邊的唱片機裡麵放的就是玫瑰的歌。
“謝太上皇誇讚。”玫瑰說道。
秦墨點點頭,“既然你跟遺愛已經好上了,就不要太上皇太上皇的叫,私底下叫我大哥就行了。”
玫瑰喉嚨發緊,根本叫不出來,隻得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竇遺愛。
竇遺愛則是大咧咧的坐在秦墨對麵,拿過茶杯,“來,坐下,大哥讓你坐你就坐。”
玫瑰咬咬嘴唇,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謝謝太上皇。”
聞言,秦墨也沒有勉強她改口,畢竟他的身份,對普通人而言,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人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不怒自威並不是假話,而是權利和地位賦予他的光環。
若是一個人執掌你的生死,你還能用平常心對待他?
“我兄弟沒有欺負你吧?“秦墨問道。
“沒,沒有。”玫瑰搖搖頭,心裡委屈的很,怎麼沒有?來王宮前還在被欺負呢。
要不是強打起精神,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看了你的履曆,從小你就是學校的尖子生,然後從音樂學院,一路保送到了天象歌劇院,然後以出色的唱功和優異的外表,成功擔任了歌劇院第一女主唱。
你父母都隻是普通的工人,你還有一個弟弟,還沒有成人對嗎?”
見秦墨一五一十說出自己的情況,她也是無比的緊張,“是,是的。”
“不過,你好像是你父母的養女,對不對?”秦墨笑了笑,“我觀你麵相,似乎有一點胡人血統。”
玫瑰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是的,我的確是養女,也有一點胡女的血統。”
不過這裡是天象,其實中原人更顯得突出。
玫瑰隻是有點胡人血統,她這長相,既符合天象本土百姓的審美,也符合中原人的審美,所以她才能在諸多學生裡脫穎而出。
竇遺愛說的櫻桃就有天象和西域的血統,看起來就是純粹的胡姬。
秦墨笑著點點頭,“有想過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玫瑰苦笑一聲,“這麼多年了,他們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當年他們既然把我拋下,那我就沒打算重新認他們。
我隻想好好的孝順養父母,我養父母也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來照顧的,我很感激他們。”
她說的都是心裡話,家裡有什麼好的,都緊著自己,她家裡雖然不是很富裕,卻沒有讓她過過一日苦日子。
“不錯,拎得清楚。”秦墨笑了笑,“但是我怎麼聽說,最近你家裡好像發生了一點變故,有這回事嗎?”
秦墨臉上的笑容隱去,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玫瑰有點被嚇到了,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竇遺愛放下茶杯說道:“玫瑰,彆發愣,我大哥怎麼問你,你就如實說,一定要誠實。
我大哥這個人,最喜歡誠實的人。
一個人如果不誠實,哪怕她再好,我大哥都不會認同的。”
竇遺愛有些緊張的說道。
玫瑰低下了頭,內心做著激烈的搏鬥。
她又不是傻子,這一刻,她總算是聽出來竇遺愛話裡的意思。
當秦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想必,他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
想到這裡,玫瑰順勢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向秦墨磕頭,“求太上皇救命!”
竇遺愛也急忙道:“大哥,放過她!”
秦墨壓了壓手,看向玫瑰道:“還好,你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要不然,你今天見不到我,明白嗎?
遺愛在我那裡跪了三個時辰,我才同意給你一次機會。
你沒有辜負他!”
玫瑰不敢相信的看著竇遺愛,“你,你其實早就知道了?”
竇遺愛苦笑道:“我自己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有那個漂亮的女人會瞧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