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手中的急報,秦墨問道:“發給西京那邊了嗎?”
“已經發了。”情報處的人急忙回複。
秦墨點點頭,情報中說,新乾皇帝遭遇刺客襲殺,相國李顯替皇帝擋了一箭,死了。
但這隻是對外公開,實際上是李然奪權,殺了李顯。
很好,李顯一死,那麼對方那個崩潰西域的計劃就徹底毀了。
不過,西域那邊的確有很多不怕死的東西。
這種大事,他要等天心那邊給意見,不是他不能做主,主次要搞清楚。
要不然,他還禪讓做什麼?
現在的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地位比相國高,權力卻要比丞相小一點。
這樣大家相處起來都舒服。
想了一會兒,秦墨道:“讓情報處在給皇帝發一份情報,讓他來做定奪,東京這邊配合他行動。”
“是,太上皇!”
處理完緊急公務,秦墨便接見了高州本地的官員,第二件事就是去祭拜英烈閣三千學生。
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新學之所以能夠如此深得人心,便是因為這些人。
英烈閣,是高州最熱鬨的地方。
以英烈閣為中心,四周形成了一個城隍集市,那些人都爭先恐後的跟秦墨打招呼。
秦墨則是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在高州留了一夜後,秦墨一路北上,來到了蒼梧郡。
他並沒有隱匿自己的行蹤。
這一日,來到蒼梧後,蒼梧更是萬人空巷,因為這些人全都來迎接秦墨了。
秦墨走在街頭上,看著比十幾年前更加繁榮的蒼梧,而昔日那一條街,還大致保留了原來的樣子。
秦墨駐足,朝著那條街走去。
他走到一家店門口,“脆餅店的張老板可在?”
話音剛落,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快步從炊餅店走出來,看到秦墨也是激動的不行,“陛下,您又回來看我們啦?”
秦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者,拉住了他的手,“之前途徑蒼梧,都是悄悄的,難得這一次大搖大擺的回來,我想著一口想了很久了,今天說什麼也得吃飽來!”
張老板道:“您放心,小店還是原來那個味道,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這就給您拿餅!”
很快,那張老板拿了餅過來,遞給了秦墨。
秦墨身後的人卻為難道:“陛下,按照規矩.......”
“這些都是朕的老朋友,難道他們會害朕?”秦墨拿過餅,毫不在意的,隨即從懷裡掏出錢,“老張,收下!”
老張卻道:“陛下,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咱們這條街的老板,哪一個不盼著您重回蒼梧看看?
這麼些年了,這裡的招牌可沒有一個換過,您喜歡吃的東西,誰也不敢挪走啊,就怕哪一天,您回來了,嘗不到這一口了。”
秦墨是皇帝,想吃什麼沒有?
可見這裡的百姓,是真的愛秦墨。
秦墨也沒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便咬了一口炊餅,“好吃好吃,還是那個味道,來來,既然你不收錢,那我就給你寫個字!”
老張一家激動的不行,皇帝給自家寫匾,這是多麼無上的光榮,這是可以傳家的寶貝啊。
“謝陛下!”
“謝什麼,咱們是朋友!”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的道:“你啊,要好生保重身體,我希望下一次來,還能吃你親手烤的餅。
朕,也希望你能多開一些餅店,最好開到京城去,那樣我想吃了,隨時就能嘗到。”
老張不住的點頭,“您放心!”
隨即,秦墨給老張寫了牌匾,然後一路向前。
秦墨能精準的叫出這一條街上,這些老板的名字。
並且,每一家店的老板,都拿出了秦墨最喜歡吃的東西喂投。
對他們而言,秦墨喜歡吃,勝過最好的口碑。
雖說,這條老街,十幾年未曾變過,但卻是整個蒼梧最繁榮的地方。
這條街也有個好聽的名字,“皇帝街!”
這條老街的鋪子,那都是官府重點關照的。可以說,這些人因為秦墨,一步登天了。
從街頭吃到街尾,一個個都撐得不行。
秦墨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爽快了!”
蒼梧郡的主政官更是一臉敬佩的道:“太上皇真是愛民如子,微臣在這裡六七年了,都比不上太上皇半點!”
若是一般人豈敢拿自己跟皇帝比。
秦墨哈的一笑,說道:“朕與他們的十年如一日的交情,當年朕還是嶺南大都督的時候,隔三差五來他們店裡吃飯。
這裡好多鋪子,當初發展很難,還從嶺南銀行借了低息貸款。
所以朕對他們的情況很了解。
穿上官服,是主政官,脫掉之後,就把自己當成普通人就行了。
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百姓自然會親近你。
現在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官,了不起,高高在上,用官場那一套來搪塞百姓。
朕是最討厭這一套的。
大明能有今日,靠的就是這千千萬萬個百姓的支持。
你們可要知道,大明,沒有世家門閥,沒有黨派之爭,是百姓做主的天下。”
那官員臉色一變,急忙道:“太上皇教訓的是,微臣定當謹記於心!”
秦墨收回目光,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連皇族都要在變革中退讓,這些人難道想要停滯不前?
那不可能。
隨即,秦墨來到了之前擔任大都督時候住的種植園內。
這種植園還跟以前一樣,隻不過重新翻修過,不久前老秦曾帶著秦秀英她們到這邊來度假。
躺在特製的大床上,眾女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不知為什麼,到了這裡有一種不願意離開的感覺。”李玉漱道。
“是啊,那幾年在這裡,真的過的很開心。”李玉瀾也說道。
這時候,方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點聲,他睡了。”
眾女紛紛看向秦墨,這才發現秦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啊,這是回家了,很安心,才會睡得這麼踏實!”蕭魚柔笑著說道。
眾女就這麼靜靜地守著秦墨,陷入了回憶之中,好似一切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