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墨將李氏趕儘殺絕,那麼跟其他人又有何區彆呢?
最起碼,現在的李乾王氏,並不奢靡暴戾。
秦墨拍了拍李勇猛的肩膀,“不用想太多,如果他們不在意你的話,就讓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
你應該清楚,李氏,應該是這天下最後一個門閥了,當初我父皇是怎麼對付門閥的,那麼今日,我也會有樣學樣。”
李勇猛一聽,嚇了一跳,“憨,憨子,彆,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
“說服無用,李氏一脈,人數眾多,如果讓他們紮堆,日後必然會出問題的。”秦墨雖然不殺他們,但是並不意味著可以放任他們。
不殺他們,是看在李世隆等人的麵子上。
李勇猛道:“那,拆分他們,讓他們去天南地北,實在不行,一半留在大乾,一半遷去大明,如何?”
拆分是最好的辦法了,雖然拆分成一家一戶,但最起碼大家都不用死。
也不用頂著世家門閥的稱號了。
秦墨道:“可以,隻要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即可,他們自行這麼做,也省得我動手,做這個惡人。”
李勇猛苦笑道:“我知你是留他們一命,足夠仁至義儘了,我會想儘辦法勸說他們。”
說罷,李勇猛告辭離開,匆匆回了府邸,找到了李存功,說了這件事。
李存功聽後,也是歎息道:“秦墨還是仁義的,這件事得著老皇爺,還得讓衡王他們一起出麵,你一個人是搞不定這件事得。”
李勇猛尷尬的道:“在他們眼中,我就是李氏的叛徒。”
“你何必在意他們?今日若不是你跟秦墨的關係,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他們因你而活,有什麼資格冷眼看你?”李存功安撫著兒子,說道:“不過,這件事也的確棘手。
世家門閥的帽子可不好戴啊。”
二十多年前,能被成為世家門閥,那是一種形容,一種榮耀。
而現在,這四個字,卻是戴在氏族頭上的緊箍咒,催命符,誰敢說自己是世家門閥?
眼下已經沒有世家門閥了。
要知道,為了防止世家門閥在現,大乾朝廷還出現了分家令。
也就是說,滿五十戶的家族,必須分族。
配合嚴格的戶籍製度,就是為了防止地方士紳做大。
這種製度雖然一定程度上讓人不滿,卻的確有效。
更彆說世家門閥了。
若有苗頭,都不用廢話,直接發兵剿滅了。
若滿五十戶勸說不分族,便是罪過。
可以保留宗譜,但是不能在一鍋吃飯了。
或許,這種製度,也是大乾會有這種下場的結果吧。
阿嗣頒布這個法令本意是好的,或許太過激進了,沒有將著矛盾轉移。
李存功收回思緒,離開府邸,快步前往衡王府。
來到衡王府,李道遠現在也是意誌消沉,天天抱著酒壇子過日子。
得知李存功來,李道遠醉醺醺的道:“來,存功,喝酒!”
李存功無奈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喝酒。”
“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我不喝酒還能做什麼呢?”李道遠雙眼迷離的笑著道:“來來來!”
“秦墨怕是要對李族動手了!”李存功故意嚇唬李道遠。
話落,李道遠果然瞪大了眼睛,隨即酒壇子落地,“他敢,這狗東西,難道真的要趕儘殺絕,他之前怎麼說的?
老皇爺還在呢,他居然......”
“酒醒了?”李存功問道。
“我的酒量,壓根就不會醉。”李道遠拉著李存功的手道:“你跟我一起走,豁出這條老命,我也要罵秦墨一頓。”
李存功見李道遠情緒激動,也是急忙解釋,聽完李存功的解釋後,李道遠倒是沒那麼激動了,不由的鬆了口氣,“這件事,怕是不好做!”
他又瞪了李存功一眼,“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全,還得我差點去跟他拚老命!”
李存功尷尬一笑,“這不是怕你不放在心上嗎?”
李道遠哼了一聲,“老皇爺還在,這件事怎麼也要讓老皇爺拿個主意,而且,現在小皇帝還在,我倒要看看秦墨會怎麼對自己的外甥。
他這是讓咱們去給他打先鋒。”
“但是這先鋒不做不行,秦墨一旦動手,那就.......”李存功歎了口氣,“行了不說了,召集京城內的族人,咱們先自己商議一下,然後再去找老皇爺。
老皇爺現在在秦莊,一時半會的,想見他也不容易!”
李道遠揉了揉臉,“讓他們都過來。”
就在二人商議族人日後的走向時,商談會也即將在太極宮召開。
翌日,應到人數千人,實到九百多人,剩下沒來的,要麼時棄權,要麼就是在在路上耽誤了。
可秦墨不會為了他們耽擱大會。
秦墨親自主持大會,看著下方眾人,“諸位不遠千裡來到京師,共商東西兩國融合事宜,今日隻有一件事,劃分九州,讓東西融合,不分彼此!”
在場的人都是渾身一震,隨即聚精會神的聽著秦墨提案。
所謂的提案,也是早就做好的,足足有千條,每一條都要單獨提出來,然後講解,再由現場眾人舉手投票,票多則通過。
這種方法,給足了在場人參與感。
讓他們覺得,秦墨並不是一個獨裁的人。
“首先,保留大乾國祚,化大乾為乾州,再將乾州按照東西南北中,劃分五州,以大乾京師為中州,為五州之首......”
第一條法案幾乎全票通過。
“李氏一脈,為乾州州長合法繼承人,準許世襲罔替,世襲王位,州長乃實權,若昏聵,則由五州和朕來共同舉票罷免。”
這也就是說,王位無實權但是有特權,州長乃實權職位。
有李族人道:“那豈不是你一言堂,想罷免就罷免?”
秦墨淡淡一笑,“若我昏聵,世人皆來反我,這是同樣的道理。
我若是要讓李氏退出這個世界的舞台,誰敢阻我?
又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豈不是自找麻煩?”
此話一出,眾人都若有所思。
確實,他們現在能好好坐在這裡,全都因為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