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英也是一樣著急的,“我問了你們公爹,他隻是說,不要讓我插手這件事。“
聞言,李玉瀾道:“姑母,那總要讓咱們知道孩子究竟犯了什麼錯吧?”
秦秀英歎了口氣,道:“我去找墨兒,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見我。”
看在初蕊的麵子上,孩子們的麵子上,秦秀英也不能袖手旁觀。
秦家是個團結的大家庭,這件事處置不好,很有可能會製造一場嚴重的家庭危機。
這不是秦秀英希望看到的。
“謝謝姑母!”初蕊不住的感謝,短短兩日時間,初蕊整個人都憔悴了,看起來,就如同老了十歲一樣。
秦秀英拉住她的手道:“謝什麼,都是一家人,不過,這件事姑母能不能幫上忙,還兩說,若是幫不上忙,你也彆怨我。”
她可不想好心辦壞事。
初蕊急忙道:“不敢,也不能怨,是初蕊教子無方,才讓孩子有今日之禍。”
秦秀英點點頭,初蕊還是很明事理的。
隨即,她帶著一幫人來到了禦書房,得知秦秀英過來,秦墨也無奈了。
自己這個做晚輩的,也不好把長輩拒之門外,而且,自己想了一夜,也不能在躲著這些女人了。
總要麵對她們的。
“開門,讓她們進來吧。”秦墨已經做好了麵對。
很快,秦秀英帶著一幫女人進來,看到秦墨,秦秀英也不拐彎抹角,說道:“墨兒,我今天過來,不是為彆的,就是為了秦鳴的事情。
孩子犯了錯,你要懲罰,於情於理,那都是應該的。
但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能不知情,你今天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才是。”
秦墨苦笑一聲,急忙攙這秦秀英坐下,隨即看向自己的女人們,最後目光落在了憔悴的初蕊身上,歎息道:“也罷,既然你們過來了,我也不隱瞞了。
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教好孩子,才讓他犯下大錯。
這小子,在東南,挪用公款,供自己響了,收彆人的賄賂也就罷了,還賄賂東南的官員。
以這小子為首,在咱們大明的東南,形成了一個利益網,這些人盜用國家資產,中飽私囊。
這也就罷了。
這小子兩年時間,納妾二百,其中八成都是被迫的。
那些女孩子被羞辱了之後,隻能嫁給他,可也有一些剛烈的,那些女子,大多數都不在了。
怕事情爆出來,他就利用自己的權力,將那些知情者,弄進了監獄之中。
涉及到的命案,超過了一手之數啊。
那可都是我大明的百姓,是供養我秦家的子民呐。
這也就罷了,還有一些罪,我都羞於說出來。
用罄竹難書都不知足形容他的罪過。
他還跑去你們麵前哭訴,求情,他有什麼資格啊。”
聽到這話,眾女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孩子都是從她們跟前長起來的,有天心,風哥兒,火麟兒,牛犢子,他們珠玉在前,他們便以為,秦家的孩子都是好的。
就算比不上自己的父輩,祖輩,卻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誰能想到,這當中居然出了這麼個畜生。
初蕊兩腳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如此罪孽,她甚至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
秦秀英也是震驚不已,難怪最是疼愛孫子的秦相如都讓他不要插手。
那可是大明第一孫子奴啊。
可現在,居然不聞不問,可見這件事,在秦相如那裡也是過不去的。
“可,可你現在已經將孩子貶為庶人了,難不成,你還要讓他進監獄?”李玉瀾道。
秦墨搖搖頭,“貶為庶人,已經是我翻閱族內規矩最輕的處罰了,讓他進監獄,那也是便宜他了。
我不僅要三司連同宗人府會審,我還要親自審他。
國法上有規定的,他犯了什麼錯,自然就會受相應的懲罰。
國法不可觸犯,不管是誰,都不可以踐踏大明無數人用鮮血換來的公平公正!”
蕭魚柔聽懂了,她知道,秦墨是鐵了心要辦了秦鳴。
方蓴也蹙眉,方才來的時候,她想了很多話,可現在根本說不出口。
李玉漱道:“那是你自己的孩子!”
“真因為他是我秦墨的孩子,我才更要公事公辦,若是天下人都覺得皇帝的孩子可以濫殺無辜,可以強搶民女,可以盜用國家資產,那這大明離完蛋也不遠了。
我該如何去麵對那些信任我秦家的百姓?
我該如何去麵對,那些信任我的大臣?
難道我該雙標嗎?
這混賬東西,貪圖享樂也就罷了,他有著能耐,為何不像自己的兄長一樣,去戰場上殺敵,殺一千一萬,都行。
世人還讚他是英雄。
可現在呢,說他是狗熊都是侮辱狗熊了。
他在自己的國犯下這種滔天大罪,不是打我的臉?
他做這些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我秦墨的兒子?
怎麼沒想到會讓他的父親難做?
怎麼沒想到,國法不可踐踏,不可容情?”
李玉瀾拉了李玉漱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秦墨看這初蕊,“孩子,我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我也沒有看重誰,看輕誰,所有孩子我都一視同仁。
他的兄長,去的都是條件艱苦的地方,唯有他去的是繁華富庶的東南。
一樣米養百樣人,我秦墨的孩子,不可能各個都是人才,各個都是英雄好漢。
我允許他們平庸,不上進。
國法也好,族規也罷,也早就說了,他們若是沒有才能,我能保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犯下這滔天的罪孽。
若是饒恕了這孽障,我秦墨良心難安。
所以,我必不能輕饒了他。
我也希望所有人都引以為戒,若其他孩子膽敢如此,我也必不容情。
今日,你們來找我說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再有下一次,我連你們一起罰。
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秦墨下了逐客令。
秦秀英也待不住了,若知道這孩子犯了這滔天的罪孽,她說什麼也不會來的。
初蕊無聲哭著,而李玉漱則覺得秦墨太心狠了,“你比我父皇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