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朕統統準了。”阿嗣怒不可遏的道:“但是你們仨人都給朕留在京城,看看朕是如何打退來犯的明君的。”
三人對視一眼,也是無奈至極。
李道遠二人也是苦笑連連,想勸說皇帝,可現在怕是說再多都沒用了。就是不知道太上皇能不能說動他。
不過看這情況,估計也難了,而且太上皇在休養,狀態也不是很好,若是知道阿嗣一意孤行要進攻明君,恐怕會加重病情。
一時間他們都犯了難。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準備。”阿嗣怒聲道:“圍了鴻臚館,將秦雙雙給抓回來,就說宮外不安全!”
李道遠苦著臉道:“是,微臣遵旨。”
五人離開太極宮,公孫無忌道:“秦墨現在還算克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
可一旦圍了鴻臚館,抓了皇後,那將不死不休,秦墨是什麼人,你們最清楚了,他必然會動用一切手段。”
一旁的唐堅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即便秦墨離京多年,但是想起以前,他就覺得後背發涼,“那小子以前就敢拿著轟天雷炸人,現在動了他的家人,非弄死咱不可!
陛下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這對大乾來說,不是好事。”
餘伯施歎聲道:“怎麼辦,還有誰能夠勸動陛下?實在不行,去求太後?”
公孫無忌想了想,“我去找太後,等我消息,衡王,你先按兵不動,一旦人馬出動,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李道遠點點頭,他跟秦墨關係不錯,實在是不願意動粗。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是敵人,可誰也不願意破壞這一份和平。
他們也知道,秦墨其實沒有侵吞大乾的想法,若有,他又何必下海,去海外建國?
“國舅,這件事就看你了。”李存功道。
公孫無忌搖搖頭,“成事在人,謀事在天。”
說著,他朝著大安宮走去。
而此時,大安宮內,李世隆正在後院曬太陽。
他在想,當初父皇躺在床上,失去理智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公孫太後也在一旁作陪,唱片機裡,幽幽傳來了曲聲,裡麵放的,是特地灌注的戲曲。
李世隆現在愛上了聽戲,咿咿呀呀的,可比那些歌姬唱的有意思多了。
“娘娘,國舅求見!”這時候,馮謹走到公孫太後身邊,小聲的道。
“大哥來做甚?”公孫太後微微蹙眉,平日裡,公孫無忌是不會來見自己的,距離上一次單獨見麵,已經過去好些年了。
而每次單獨見麵,準有事,或大或小。
她眼皮不由跳了起來,內心突然有些不安。
“說是有要事相告!”馮謹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李世隆,小聲道。
公孫皇後道:“不能當著二郎的麵說?”
“不能!”馮謹微微搖頭。
“本宮知道了,你讓他在那邊等等,我稍後就過去。”
馮謹離開後,公孫太後放下了手中的澆水壺,這後院裡種滿了各種綠植,她現在已經不刺繡了,自打她見識過從大明進口來的紡織機器後,就再也沒有刺繡的念頭。
她織一件衣服,需要一個月,而紡織機,隻需要數個時辰,而且又精美又好看。
“二郎,大哥來了,我過去瞧瞧!”公孫太後俯身在李世隆身旁小聲道。
“他不是來見我的?”李世隆睜開眼睛,眼中有些疑惑。
“你忘了,敏兒的大兒子快及冠了,估計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上次他就寫信跟我說,想讓我幫忙做媒!”公孫太後道。
李世隆不疑有他,公孫敏的大兒子至今尚未婚配,聽說是眼光太高了,一般女子瞧不上,“哼,公孫敏尚且不錯,隻不過他這個兒子,據說是個眼高手低的貨。”
公孫太後無奈道:“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
“去吧,跟你大哥說,彆天天想著人家的好閨女,好閨女那也要他家孩子配的上才行。”李世隆哼了一聲。
公孫無忌離開後院,見到了滿臉愁容的公孫無忌,“大哥,怎麼了?”
公孫無忌先行禮,隨後說明了來意,“眼下,陛下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勸說了,我,唐堅,餘伯施都已經請辭,陛下已經恩準。
衡王已經準備帶人去圍住大明鴻臚館,要強行將皇後接回宮。
一旦圍了大明鴻臚館,戰爭頃刻間就會打響,到時候大明便有了借口,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借口。
天時地利人和,咱們都不占。
而且,咱們目前還沒有吃透大明的一代戰機,無法在天空上與之抗衡,而這一次隨著大明水師來的,還有幾十架戰機。
戰機的轟炸能力,特彆的可怕,咱們隻能被動挨打。
一旦輸了這一戰,那麼大乾將再也沒辦法和大明平起平坐,咱們將錯過幾十年的發展機會。
誰也不知道大明會做到哪一步!
所以懇請太後娘娘勸說陛下!”
公孫太後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又要開仗?
阿嗣是怎麼了,所有輔佐大臣都反對,甚至不惜以辭官,可他居然不管不顧,執意要在這時候擴大矛盾。
“大哥,咱們贏麵大嗎?”公孫太後問道。
公孫無忌苦笑一聲,“不足四成,大乾軍事實力本來就超過我們,這些年來,僅僅是他們展露出來的武器,都比咱們好了不止一籌。
而且他們的人,都是從南部戰場上退下來的,都是見過血的老兵,實力比一般新兵更強。
加上對方的二代戰機,能抵抗他們的人不多。
彆忘了,他們在西域還部署了十餘萬大軍。
若兵敗,大乾將在縣南番兵臨城下之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孫太後這一次知道事態的嚴重了,她當即起身,“我這就去找皇帝,就算他要打大明,也不急於這兩年,他知不知道大乾現在的安定,是他父皇厚著臉皮求來的。
甚至他這條命都是人家救得。
非要把事情鬨得不可收場,讓一大幫人給他收拾爛攤子!”
說著,她怒衝衝的離開了大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