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墨帶走了三萬人。
高州內,整齊的隊伍排列著。
近乎全城的百姓都來相送。
三千學子更是行跪拜禮,那場麵彆提多宏大了。
秦墨心裡很是感慨,原來他打算靜悄悄的離開,可不知怎麼的,這些百姓從哪裡收到了消息,自發敢來。
弄得秦墨很是不好意思。
“諸位,都回去吧,秦某掛帥出征而已,又不是頭一遭了,不會有事的,就等著秦某的好消息便可!”秦墨翻身下馬,衝著眾人拱手,“等秦某回來,諸位店家記得準備好最拿手的菜,等秦某人回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哄笑,那些店家更是紛紛附和道:“都督且去,我等在高州等都督回來,必然日日掃榻以待!”
自古民怕官,但是麵對秦墨這個嶺南扛把子,百姓並不怕。
秦墨喜歡這種感覺,那種生離死彆的場景,他不喜歡。
昨天夜裡,家裡的女人很是貼心的伺候了他一番。
若要說遺憾,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要是以往,小高旁邊應該站著師姐才是。
而這一次,師姐會跟著嗎?
秦墨不知道,但是他希望方蓴彆來。
李新留下的坑太大了,熱武器的威力可不是冷兵器能夠比擬的。
“諸位,秦墨走了!”說著,秦墨翻身上馬。
除了三萬猛將之外,白不易,元大真,帶著五百學子追隨其後。
這五百學子,都是不僅僅是人才,放眼三千學子之中,那都是人才中的人才。
隻因為他們學的是新學的兵學。
無戰事時主打的就是強身健體,一旦戰事起,那就是妥妥的猛將。
南洋諸國有這些人的身影。
新學五百猛士說的就是這批人。
李劍歌默默的隱去,他也想跟去,但是嶺南的安全更重要!
秦墨帶著人走了,崔興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隻不過很快,他就將這喜色壓了下去。
大軍離開了高州,順著曾經的南詔往西走,從驃國借道,然後前往天象。
他本想往南番繞一繞,見一見李雙安,可又擔心有人在背後嗶嗶。
雖說他不怕,但是想想也覺得膈應。
行軍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用慢來說。
在他的設想裡,他到達曲女城那邊,戰鬥就結束了。
隻要他走得慢,功勞就落不到他的腦袋上。
所以這一路,秦墨很是自在。
幾日的功夫,就到了六詔部,原本的原始森林被開辟了出來,又寬又大的隸直道直抵邏些城。
這是通往邏些的第二條隸直道,未來會有三到四條前往邏些的隸直道。
昔日的六部,眼下變得載歌載舞,看到秦墨大軍過來,更是熱情的不得了。
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漂亮的姑娘更是一個勁的往秦墨的身邊推。
不過現在都是自己人,秦墨也不會太苛責了他們。
至於妹子,雖然漂亮,但是對比他那些夫人們,還是差挺遠的。
看著賊頭賊腦的竇遺愛,秦墨黑著臉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這一次要是再瞎搞,小心我把你那個給剁了!”
竇遺愛下意識的並攏了雙腳,委屈道:“憨子,你不要,就不能送我嗎?送上門的美人,不要那不是傻子?”
“就你家那些女人,你忙得過來嗎?”秦墨反手就是一巴掌,“狗東西,你一個月不休息也忙不過來,你就不怕高陽的事情在發生?”
高陽也在嶺南,隻不過不太合群,這兩年,一口氣給竇遺愛生了兩個兒子,也是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相夫教子。
那兩個熊孩子也被秦墨收下了,長得虎頭虎腦的,跟竇遺愛一個模子烙出來的。
竇遺愛不說話了。
秦墨轉頭看著白不易和元大真等人,“說點正事,把人都叫過來!”
很快,五百學子就過來了,都跪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盯著秦墨。
秦墨掃了一眼,道:“這一次出征呢,你們上戰場的概率不大,早在幾年前,諜戰司和六扇門的人就已經把西北奴給滲透了。
等我們到了天象,少說也過去一個半月了,還要調兵遣將,跟龜茲那邊聯係上,一來一回,今年就過去了。
現在是十月底,再有三四個月,就過年了。
我的目標是,讓大家安安心心的回家過年。”
眾人都愣了愣,有膽大的弟子問道:“祖師爺,不出戰怎麼打贏這一仗?”
“仗也分很多種的嘛,比如對付南番,一開始是武力震懾,到後麵幫助雙安讚普奪權,改變南番人的意識形態,再加上經濟援助。
這是文化之戰和經濟之戰。
還有我突襲北奴,一戰定乾坤,那就是奇襲。
又比如三日定倭州。
這些戰爭,你乍一聽很神,但是剖析開了說,是大量的情報做支撐的,這就是情報戰。
戰爭目標是什麼?
以最小的傷亡掇取最大的戰果!
我幾年前布下的局,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收取果實的時候了。”
秦墨撿起地上的樹枝,憑借著記憶,將西域諸國的位置畫了出來,“伊稚斜擁有熱武器,熱武器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說,大家心裡都明白。
格物發展到現在,已經改變了戰爭的方式。
幾年前,我創建飛天營,現在飛天營,有熱氣球,甚至還有飛艇!
熱氣球想必你們都看過,而飛艇目前還是密不外宣的作戰利器。”
眾人都是點頭,熱氣球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秘密,他們是新學的中流砥柱,接觸到這些還是比較容易的。
至於飛艇,他們也隻是聽過。
“祖師爺,難道這一次咱們要用飛艇來解決他們?”一個弟子激動的道。
“彆傻了,飛艇飛再高,可也架不住子彈,月氏那邊都是高原,風又大,用飛艇很容易爆炸,不安全!
大白天的很容易被發現,大晚上又不好控製方向,都不適合在月氏作戰。
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情報戰中的斬首戰和病毒戰!”
火照在秦墨的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眾人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們總覺得此刻的秦墨,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