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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一條繩上的螞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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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問問他,畢竟嶺南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李世隆點點頭,對李越這個提議很讚同。

皇帝是孤家寡人,但是皇帝也需要知己。

在掙紮許久之後,李世隆已經想好給秦墨的出路了。

就好像當初秦墨搞出皇家軍事學院,不就是為了給那些老臣更多的選擇嗎?

他應該給與秦墨更多的信任,若非如此,他不需這麼謹慎。

也希望他能夠多理解自己。

“對了,太子妃那件事,朕已經有結論了,你想太多了。”李世隆道:“兩人隻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你應該更相信自己的妻子。”

李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父皇,可她越過自己去找秦墨.....”

“你自己心裡清楚。”李世隆打斷了李越,“她隻是希望秦墨能勸勸你,你著急籠絡納那些人,朕很清楚,但是你不能連身邊人都丟了吧?”

李越嚇得渾身一顫,“父皇,兒臣沒有這個意思......”

“起來,朕沒有怪你的意思。”李世隆皺起眉頭,“你是太子,就算你不想,也有的是人巴結你。

朕也一直沒過問,隻是想讓你自己體會這個過程。

你要做權力的支配者,而不是權力的奴隸。

否則就會跌入陷阱之中。

很多時候,就算你不情願,你也要為了大局考慮。

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難道受的屈辱少嗎?

可結果如何?

朕身上可還有屈辱?

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那些罵名?

你記住了,你未來要做的事情,是帶著大乾走向更強盛。

心中的不甘也好,不忿也好,都統統給朕藏著。

你對秦家做的事情,朕是不滿意的。

但是朕也有滿意的地方,那就是你沒有被私人情感蒙蔽雙眼。

一個合格的君王,得先是君。

你要是沒有至高的信任,是沒法做好這個位置的。”

李越認真聽著,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

原來自己這些日子所作所為,都在父皇眼中,這都是考驗。

不過,父皇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反而在教他怎麼做好一個君王。

“是,父皇,兒臣定然謹記於心!”李越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

“你得先學會怎麼用秦墨,再學會跟他當兄弟,但是有件事你記住了,秦家和大乾,同戚!”李世隆是第一次向李越說出了自己對秦家的定位。

李越心中不爽,但也隻能點頭。

起身後,他道:“兒臣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他們都說伊稚斜手中的武器,是秦墨給的。”

“有人喜歡景雲,就有人討厭他,畢竟景雲壓得太多人抬不起頭了,若是朕剛上任那一會兒,說不定不會廢除宰相。”

李越深吸口氣,“父皇要為他專設宰相?”

“朕不是沒想過,不過這小子憊懶,不喜歡權力,也不喜歡為官,就算朕重複宰相之職,也是無用。

反倒是會讓其他人生出彆樣的心思!

大乾能有今日,景雲功不可沒,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所以你還不了解他,但是朕了解他。”

“若真是呢?”

“沒有假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李世隆拍了拍李越的肩膀,“你也彆太擔憂,朕知道,這個江山比原來大太多了,擔子很重。

但是朕不是還在嗎,秦墨的事情,朕會解決好,到時候等朕下來,親自去嶺南找他。”

“兒臣明白了!”李越拱手。

父子二人來到了大安宮。

“奴婢參見陛下,太子殿下!”

“父皇呢?”

“在裡麵看書呢,今天太上皇胃口還行,不過陛下,還是不要去見太上皇了,他現在好些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若是看到您二位穿著龍袍,怕是會情緒激動。

德國公說了,太上皇最怕的就是受刺激!”魏忠道。

李世隆歎了口氣,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裡麵。

裡麵傳來李源的聲音,“太子呢,太不懂事了,都幾天沒來給朕請安了?

二郎呢,不會又出去野了吧?

元吉呢,這臭小子怎麼也不來看朕?”

李源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佝僂著背,頭發有些亂。

說這話,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魏老狗,把他們叫過來,朕想靖安了,去召集大軍,把靖安給朕接回來!”

李世隆苦笑一聲,退了回來,“靖安可來了?”

“之前來過,哭的彆提多傷心了,來一次哭一次,後麵擔心太上皇的身體,就不敢來了。”魏忠道。

“他還寫書嗎?”

“想不起來了。”魏忠惆悵道:“秦駙馬都尉等人都忘記了,有好些時候,看到宮中的物件,都要問上老半天!”

李世隆沒做聲,跪下磕了三個頭,紅著眼睛離開。

他這心裡忒難受了。

李越也有樣學樣,磕了三個頭,旋即交代魏忠好好照顧李源,急忙追了上去。

“你皇爺爺明年八十了,朕希望他過了今年,好好給他辦個大壽,然後把所有人都聚一聚,讓你皇爺爺,走的沒有遺憾。”

“父皇,皇爺爺肯定會好轉的!”

“嗬,生老病死乃天數,朕有一段時間也追求過長生,後麵還是被景雲給罵醒的。

在朕之前帝王也不少了,有幾個長命百歲的?

若有長生,何來大乾呐?”

李世隆告誡李越,“你記住了,當世沒有長生,不要奢望去追求那些,朕要是能活到你皇爺爺這個歲數,也算是皇帝裡冒尖的了。”

“兒臣明白!”

李世隆笑了笑,轉身離開。

李越急忙道:“恭送父皇!”

等李世隆背影消失,李越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喃喃道:“父皇,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壓得住秦墨,可我壓不住,秦墨對我沒有半點敬畏心也。

我知道你想把秦墨約束在身邊,可是我不想。

嶺南是我心中的傷,我的女人孩子都死在了哪裡,那是我一輩子的痛呐!

若非如此,你搶了大伯的位置,又何必對其他人斬儘殺絕呢。”

他冷冷一笑,“我不會因為他叫秦墨,就對他網開一麵,恰恰相反,因為他叫秦墨,所以,我才更不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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