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很是詫異,這是向他投誠?
公孫老狗的新計謀,將質子打入敵人內部?
他可沒忘記,遠在嶺南的公孫衝可還沒死。
可他跟公孫敏的確沒有任何衝突,這些日子,也是不斷的朝他釋放善意。
“想投誠啊,先來個投名狀!”
公孫敏一愣,“要嗎?”
“彆傻了,逗你玩的!”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兩家可是親戚啊。”
說完,秦墨就走。
見秦墨離開,公孫敏心裡一緊,他很清楚,這是最後的機會,要是不能讓秦墨相信,這些天白忙活了。
他思緒飛轉,他才不要卷進去,跟秦墨作對,沒有任何好處。
上一次,秦墨就提醒他,不要走公孫衝的老路。
他怎麼能錯過這次機會。
“大總管,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公孫敏連忙追了上去。
“我很忙的。”
“就耽誤您一點時間!”公孫敏揮散了周圍的士兵,壓著聲音道:“我,我知道一個秘密!”
“既然是秘密,還是不要跟彆人分享!”
公孫敏苦笑一聲,“大總管,其實候羹年沒死,而且,他還加入了白蓮教!”
“喲,真的假的?”
“是,真的,那候羹年膽大包天,在京中聯係前朝餘孽,企圖顛覆大乾!”公孫敏說道。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秦墨來了興趣,“拿什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去歲,有一個黑衣人投信進入我家,脅迫我爹加入白蓮社!”
“那你怎麼知道黑衣人是候羹年?”
“大總管彆急,聽我慢慢說。”公孫敏很清楚,他爹成功不了,既然如此,就隻能想辦法洗脫罪名,真到了那天,刀子必然會落到公孫家的頭上。
秦墨是誰?
六扇門都督,大乾第一駙馬,他爹大乾第一個異姓王。
深得太上皇,陛下,皇後寵愛。
手握重權,人緣無數,更是新法的領頭羊。
有他再加上姑姑,肯定能洗脫罪名。
而且......他還有更深的目的!
“我爹起初並不知道他是誰,直到那人說出了一件辛密,這件辛密,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已死的候羹年。
十年前,白虎門之變,陛下殺了隱太子之後,我爹帶兵抄家。
尉遲信雄害怕自己功勞大,所以玷汙了隱太子的妾侍,被陛下發落。
而我爹,候羹年,也是白虎門發起人之一,他們也害怕功勞太大,會被清算。
於是候羹年就慫恿我爹,想學尉遲信雄自汙的,結果卻選錯了人,玷汙了太子妃。
當時的太子妃,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美人。
而當時,陛下其實有意要將太子妃納入後宮!
我爹當時也是昏了頭,才著了候羹年的道。
玷汙太子妃和妾侍是兩回事,於是就跟候羹年約定,誰也不說,將太子妃活活勒死。”
說到這裡,公孫敏也是一臉的難為情,“候羹年借這件事要挾我爹,加入白蓮教,我爹沒辦法,跟他虛與委蛇,目的就是要打入白蓮教,挖出這些賊子!
我也是無意間偷偷發現了我爹跟候羹年的來信,才知道這件事!”
公孫敏對天發誓道:“我絕沒撒謊,若大總管不信,等凱旋之後,我可以把那些信都偷出來!”
“嗬,你爹就不知道找陛下?”
“他哪裡敢?”
公孫敏苦笑道:“陛下最恨彆人騙他,要讓陛下知道這件事,我爹還能好?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也是沒辦法,才隻能找大總管。”
“你真能確定,那是候羹年?”
“是,我沒必要編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欺騙大總管。”公孫敏深吸口氣,“我所求不過大都督的信任,我爹瞧不起我,我在家沒有地位,他雖然將我當成繼承人培養,卻從來沒真正拿正眼看我。
我隻希望,大都督能夠保我公孫家,功勞您儘管拿去!”
公孫敏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秦墨連忙攙住了他,“你這一跪我可承受不住!”
“求大總管,看在姑母的麵子上,救我一家!”公孫敏眼眶通紅,“我爹不告知陛下,已然是錯上加錯。
現在姑母處境本來就不好,若是公孫家才出現這樣的事情,姑母她.....恐怕也會被外人誤會,她那孱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聽到這,秦墨已經信了八分。
公孫敏不至於編一個能把他們家坑死的謊言。
玷汙隱太子妃還好,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但是隱瞞跟候羹年的聯絡,必死。
公孫衝的事情,都是老六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才沒有將他弄死,給足了公孫家麵子。
這件事,公孫皇後的麵子撐不住。
說難聽的,這就是謀逆。
還是皇後的娘家人。
公孫皇後為了自證清白,還能活嗎?
以她那剛烈的性格,她必自殺的。
“你真看得起我,這件事,是我能摻和的嗎?”秦墨道。
“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公孫敏顫聲道:“這個秘密都快把我逼瘋了,我能想到,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也隻有您了。”
他這話,九真一假,把最關鍵的一部分,改了。
公孫家活下來,他也活下來了。
還能夠得到秦墨的友誼,等越王上位,看在公孫皇後的麵子上,依舊會重用公孫家。
何樂不為?
他在賭,賭秦墨是真心實意對公孫皇後。
賭不贏也沒關係,回去後,他就去找公孫皇後坦白。
他一定會讓公孫無忌活著,讓他看看,公孫家是如何在他手上繁榮昌盛的。
“大總管,您看到真的想看皇後娘娘死嗎?”
秦墨看著公孫敏,這小子,可比公孫衝聰明一百倍。
公孫衝要有這腦子,也不至於發配嶺南。
“皇後娘娘不會死,她會長命百歲,壽終正寢!”
秦墨走了。
而此時公孫敏幾近虛脫。
他死死的攥著拳頭,心中激動萬分,“我,我賭贏了!”
......
日落日升,時間飛逝。
眨眼功夫,就到了九月中旬。
秦墨人都頹了,拿著釣魚竿,看著水麵發呆!
就在這時,桅杆上的水手快速的從上麵滑下來,“大總管,陸地,看到陸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