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昝贏擦了擦汗,“打完了,有沒有效果,就看今晚了!”
李源看著注射器拔出來,留下了一個小窟窿,也是頭皮一麻。
以後他得風寒,是不是也要被這種注射器紮屁股?
當晚,戌時中,李世隆出了一身汗,持久不退的高燒終於褪去。
“駙馬都尉,真的有用!”高士蓮大喜過望。
秦墨長出口氣,“好,老昝,看來這青黴素有用,不過,那個存放方式太粗暴了,過段時間,我給你送一批專門存放青黴素的容器!”
昝贏點點頭,也鬆了口氣。
青黴素有用,那皇帝的傷,就有的治了。
李源躺在一旁的搖椅裡,嘴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秦墨肯定能救李世隆。
“景雲,爺先睡了,下半夜爺來守。”
“老爺子,您放心睡,有青黴素,父皇肯定沒事。”
這兩天,大家都熬得透透的,李源一把年紀,身子根本就受不住。
李源點點頭,旋即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魏忠連忙讓人去冰窖,弄來了大量的冰塊,置於長生殿四周,殿內的溫度頓時降下來不少。
高士蓮也走過來,對秦墨道:“駙馬都尉,你也睡吧,晚上我來守。”
“老高,沒事,我年輕,熬得住!”秦墨坐在床邊,“老昝,趁著現在涼快,你也去睡會兒。”
昝贏可沒跟秦墨客氣,倒在搖椅裡呼呼大睡起來。
高士蓮心裡感動,真是個孝順孩子。
他壓著聲音小聲道:“你從昨兒白天到現在都沒閉眼,去歇會兒吧,叔兒常年守著陛下,自有休息的竅門,彆把自己累垮了。”
秦墨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小聲回道:“叔兒,有事兒叫我!”
說完,他也倒在了搖椅裡,也就盞茶的時間,呼嚕聲就響起了。
老中青三人,就跟比賽誰的呼嚕更響一樣。
高士蓮笑著搖搖頭,就這麼守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李世隆從睡夢中醒來,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圍在床邊,他喉頭聳動,“朕,還活著?”
“父皇,你當然還活著,有我跟老昝在,黑白無常都要繞道走!”秦墨吹牛道。
李世隆看著秦墨,說不出的感慨,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秦墨硬生生把他救了回來。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李源,“父皇,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這兩天可把景雲跟昝大醫給磨壞了,你能活下來,完全是他們兩人的功勞。”
李源給兩人邀功,“朕代你,給昝大醫封了個德國公,你覺得如何?”
“世襲罔替的嗎?”李世隆問道。
“不是!”李源搖搖頭,他其實還留了一手的。
李世隆道:“那賞輕了,來人,讓中書省下旨,封昝大醫德國公,世襲罔替,總領太醫署!”
昝贏連忙道:“陛下,這都是俊國公的功勞,微臣受之有愧!”
“老昝,我跟你不一樣,這是我丈人,我救我丈人不叫立功。”秦墨拍著他的肩膀:“你的功勞,完全配得上這份賞賜。”
昝贏也有些激動,國公再加世襲罔替,這誘惑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他們祖上最高也就是個太醫,到了他這裡,直接成國公了。
李世隆也道:“朕的賞賜從不收回!”
“那,微臣恭敬不如從命!”昝贏拱手道。
很快,公孫皇後等人聞風而來,見李世隆蘇醒,也是高興的落淚。
隨後便是百官派代表覲見。
說白了,就是想看看李世隆是不是真的醒了。
見李世隆蘇醒,不少人心中的小算盤徹底的打消。
公孫無忌也是無奈,居然真的救活了,他上前拱手道:“陛下醒來,乃大乾之幸,萬民之幸,有德國公這樣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在,陛下定然可以康複。
不過,那個刺傷陛下的賊妃,一定要嚴懲,還要嚴格審訊。
臣以為,她定然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才會暴起傷害陛下。”
公孫無忌話音剛落,便得到了眾人的附和。
妃子刺傷皇帝,這種事情雖然駭人聽聞,卻也是有的。
要麼,是受到了冷落的妃子,心生妒恨。
要麼,就是受人指使。
“趙國公說的沒錯,若非昝大醫妙手回春,後果不堪設想。”餘伯施拱手道:“她既然能在宮內私藏匕首,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黨羽,一定要深挖!”
秦墨這會兒也知道,刺傷李世隆的妃子是誰了。
內心複雜的很。
他本來想慢慢讓蕭魚柔露出馬腳,卻沒想到,她直接王炸。
差點就讓大乾開啟新時代。
趁著權利交替,新皇尚未明確,那些前朝餘孽說不定真的能夠掀起一些風浪來。
李世隆頭很痛,對蕭魚柔的反叛,也是憤怒。
“陛下,那賊妃是周國公周弼以衝喜的名義送進皇宮,周家定然有問題,寧錯殺,不放過!”公孫無忌再次說道。
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周弼死了,其嫡子繼承,降級成了扶風郡公。
但是周弼的嫡女,可是成了李越的側妃。
而且,周明月進入越王府之前,常入宮跟那賊妃見麵。
這就足夠做文章了。
要是把這件事扯到李越的身上......
柳成虎抿嘴不言,這件事太大了,那賤婢歪歪嘴,就能讓李越陷入麻煩之中。
哪怕是假的,也會在李世隆心裡留下一根刺。
他隱隱覺得,這背後一雙大手,在操縱這一切。
“景雲,你為主審,存功,溫良,無忌你們三人為副審!”李世隆擺擺手,“除了昝大醫和景雲,其他人都下去,各部都有各自的計劃,若沒什麼大事,不用來找朕!”
“臣等,告退!”
眾人離開,秦墨則是犯難了。
讓他來當主審,卻又讓諸葛遂和公孫無忌來副審,這到底想讓他怎麼審?
這件事要是深挖,肯定會牽扯到李越的頭上。
鬼知道那女人會說什麼?
最關鍵......他們相熟啊。
要是她歪歪嘴,說自己跟她有染,傳入老六的耳中,那得膈應死。
反正她都死定了,肯定會拉他當墊背的。
這點覺悟,秦墨還是有的。
還好他機靈,沒有留下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否則肯定會被她反咬一口。
秦墨撓撓頭,走到床邊:“父皇,首先,這件事跟我肯定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