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沒什麼事,就去忙,有景雲在這裡陪我就行了!”李源說道。
“我們今天不走了,就在大安宮陪您,您什麼時候好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走!”靖安公主說道。
如果她從南番回來,任不能孝順父皇,那回來毫無意義。
“再大的事情,也沒有皇爺爺身體重要。”李越笑著道:“您可是咱們大乾的定海神針!”
“哎!”李源重重歎了口氣,本來不想麻煩兒女的,可歲月不饒人呐!不過,人老了,又有幾個人不希望兒女在膝前儘孝的。
黃圖霸業他成了,臨老,不就圖這個?
下午,昝贏帶著新方子進宮了,“俊國公,這方子我自己服了兩貼,沒什麼問題,可以給太上皇服用!”
“靠,我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你拿自己當小白鼠了?”
“嗯,新方子肯定要試一試的,出事就不好了。”昝贏這一塊,是非常嚴謹的。
“行,沒事就抓緊熬藥!”秦墨湊在火爐旁,跟昝贏聊了起來,“老昝,天花防治做的怎麼樣了?”
“小有成果!”昝贏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我把家族的人都叫過來了,加上朝廷配合,這半年,州府一級都有了牛痘法。
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了,以後這天花,再也難成氣候了。”
他們昝家種人痘起家,牛痘橫空出世,替代了人痘之法,能根本杜絕天花,他們昝家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嗯,辛苦了!”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該給你加點擔子了,雖然天花有了治療法,但是有很多疾病依舊無藥可醫,我覺得你該擔負起百姓健康的責任來。
外科醫療的重擔必須扛起來,你也看到了,我教給你的法子都是非常有用的。
可如果這種常規的基礎醫療,能廣而告之,傳行天下,是不是能夠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可是我隻會粗略的外科急診手段,雖然可以縫合,乃至開膛破肚為人接生,但我總覺得不夠!”
“老昝,不要妄自菲薄嗎,你都能剖腹替人生產,這難道還不能夠說明你的優秀?
你完全可以把婦產科,分成單獨的科目,然後專門培養這種人才。
你想想,產婦生子,就像是在鬼門關散步一樣,要是有了急救之法,能挽救多少孕婦和孩子?”
秦墨情真意切的道:“還有,縫合術,一些醫療常規措施,這都是大乾百姓需要的。
你既然已經來到了京城,為何不施展自己的抱負,難道,你就不想千百年後,有人稱你為外科醫祖,婦女之友?”
“這......”
昝贏心動了,“那,那我就試一試!”
“好,那你以後就在京城彆瞎跑了,我到時候送一些人才給你,第一批三百個沒問題吧?”
李玉瀾懷孕了,她身子又那麼弱,有昝贏在,秦墨也能放心。
老六又吞吞吐吐的,他都懶得跟他廢話了。
“三百個?”昝贏瞪大了眼睛,“我哪裡教的過來!”
“沒事的,我秦莊還有一些會基礎醫療的醫生,到時候一起送來協助你。
哦對了,我還在古籍上看到一種藥,據說治療風寒有特效,不僅如此,對很多病都有克製。”
“還有這種神藥?”昝贏雙目放光,“你怎麼不早說啊?”
“那種藥不是普通的藥材,製作有多道流程,而且製作流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玩意準確的說,是一種黴。
黴豆腐知道嗎,長毛的那種!”
昝贏皺眉:“知道,那個我在一些古本上看過,據說南方一些大醫,會用豆腐黴毛來治療瘡瘍癤痛(可追溯到漢朝),隻不過我從來沒有試過!”
“對對,那黴毛其實就是一種不怎麼純粹的藥。
還有饅頭,包子,水果,發黴的黴毛,都差不多,如果把它們通過手段提純,就能得到最原始的青黴素!”
秦墨激動的說道:“這玩意,治療風寒有奇效,而且是立竿見影的那種,還有一種青蒿,可以治療瘧疾!”
“你說什麼?”昝贏愣住了。
大乾所有大醫最頭痛的大疫分彆是:傷寒、瘴氣(瘧疾)、傳屍(肺癆)、癘風(麻風)、虜瘡(天花)。
如秦墨所言,如果能開發出這種藥,就能治療其二。
再加上牛痘法,五大疫病去其三,天下無醫,就不再是一句空談了。
“你沒騙我?”昝贏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秦墨撇撇嘴,“我那天花防治法也是古本中看來的。”
“那古本呢,能讓我看看嘛?”昝贏激動道。
“不知道被我丟哪裡去了,反正我知道一些步驟,但是不一定對,還需要你自己實驗才行。”
“此等珍本,你居然丟了?”昝贏恨不得掐死秦墨。
“那是我小時候看的,我最煩的就是看書,要不是我爹壓製我,我都不看的!”秦墨找了個借口。
昝贏表情複雜極了,可轉念一想,若不是秦墨,那牛痘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現人世。
包括那個能治療瘧疾和風寒的藥,恐怕也沒有頭緒。
“那治療厲風和傳屍的根治之藥有沒有記載?”
“忘了!”秦墨道。
“你居然忘了!”昝贏直接跳腳。
秦墨見他如此生氣,也是不爽道:“我都說了那是我小時候看的,現在能記得其三都不錯了,你真當我神仙呢?”
那傳屍就是肺結核,在秦墨生活的年代,都是好些年才攻克的。
麻風也是,不過都被攻克了,但他不知道怎麼治啊!
“哎,這大概就是天命!”昝贏一臉怨氣的看著秦墨,“那你把治療傷害和瘧疾藥的製作方法告訴我,我馬上去弄!”
“那個不急,先把太上皇治好再說。”
發展醫學,不單單是為了彆人,也是為秦墨自己和身邊的親人。
退休後,萬一染了病咋辦,肯定要能治。
昝贏很難受,渾身好似爬滿了螞蟻一樣,他看著秦墨,一咬牙,蹲在了秦墨的麵前,麵帶討好之色,“善良的俊國公喲,可不可以先把方子寫給我先?”